工长付哥看了他们一眼,用手指着他们家屋门前那铺满坠砣的羊肠小路,没好气的问道:
“这铺路的坠砣哪来的?”
那位大哥哆哆嗦嗦走上前去,对着工长付哥说道:
“这些水泥墩子都是我们从铁路上拉过来的,我们看放到哪儿,好久也没啥用,就拉过来垫路用了。”
“你可知道,这些水泥墩子是干啥用的,是我们修电气化铁路工程建设用的,我们辛辛苦苦搬来搬去,来回倒腾数趟,好不容易到了铁路沿线,你可倒好,说没啥用了,还私自把坠砣,拉到自己家里垫路用。”工长付哥听了大哥的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
“你们可知道,你们私自搬运铁路工程材料,可是犯法行为,我们要报警的。”飘飘在旁边威胁道。
那位大嫂一听说丨警丨察要来,吓得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倾诉道:
“我们也不知道这些水泥墩子是干啥用的呀,也费了好大劲才拉到我们屋前面,铺了铺路,也是方便自己行走,可不能让丨警丨察来抓我们,我们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们现在就把这些水泥墩子返回去,你们看行吗?”
望着这对朴素无知的当地中年夫妻俩,工长付哥这几天心里压了很久的无名之火,也暂时熄灭了,他走过去,搀扶起那位大嫂,然后对着他们俩说道:
“念你们是初犯,而且不知为不怪,以后可不要对铁路上的东西私自乱拿乱放了,这样一来,对工程建设影响很大的。”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弟兄们,这水也喝了,坠砣也找到了,这样,咱们一起帮忙把这200多块坠砣,用他们家里的手推车,赶快运到作业车上去,可不能影响下次架线工作。”工长付哥吩咐道。
就这样,白玉传他们几个弟兄们和这对夫妻俩来回倒运几趟后,把这批丢失的坠砣全部装上了作业车。
最后,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那对夫妻还给大家伙送来了十几个西瓜,那位大嫂愧疚的对着工长付哥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们不知道,影响你们工作了,这些西瓜就送给您,解解渴吧。”
工长付哥听了,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可是他们夫妻俩不由分说,把那十几个西瓜全都搬上了作业车。
工长付哥见了,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元大钞,顺手递给大哥,说道:
“你们在大山里种这些西瓜也不容易,我们不能白吃你们的,这钱给你们,你收着吧。”
大哥刚接到钱,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嫂就一把抓过钱去,又顺手扔给了工长付哥说道:
“这钱,我们可不能要,这些西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留给你们吃吧,就当我们赔礼道歉了。”
工长付哥看着大嫂那一脸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勉强了,他接过了钱,招呼着弟兄们上了作业车。
在作业车即将发车的瞬间,工长付哥偷偷用钱包起个小石头,顺手扔给站在铁路旁边那对朴实憨厚而显得又可笑的中年夫妻俩,大声说道:
“钱拿好,我们不能随意白吃你们的西瓜,这是我们电气化人的纪律。”
随着作业车渐渐远行,工长付哥望着那对一直挥手的夫妻俩,笑着对弟兄们说道:
“看来,咱们指挥部对沿线当地居民的电气化铁路工程建设宣传力度不够呢,以后得加强此方面的宣传工作才行呀。”
由于雨天缘故,现场无法进行施工作业,白玉传就一个人来到镇上闲逛,正在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耳旁传来一声问候:
“武玉传,你咋在这里呀!”
由于来电气化工程单位上班也有四五年了,他在外地已习惯被同事喊叫:“大传(zhuan)”了,猛然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他还有点不习惯呢。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腮胡须的长发大汉站在那里亲切地大声喊叫着。
“你是,你是谁呀!”白玉传一脸疑惑的问道。
“才出来混几年,连老同学都忘了吗?”那个大汉上前去,二话没说,先狠狠打了他一拳,笑着问道。
白玉传定睛一看,一脸喜悦的欢呼道:
“你是李长顺呀,真有你的,咋变成这摸样了,在这陌生地方,不是你叫俺,俺可不敢认你呀!”
“是呀,咱哥俩这毕业一别,转眼间就是四五年,我在四段,你在五段,整日来天南海北的,瞎转悠,这次武广线施工,真是老天有眼,让咱们老同学又见面了。”说到这,老同学上前紧紧抱着白玉传,很久、很久不愿松开……
“你小子,还是这么有劲,这么热情,俺憋得气都快出不来了。”白玉传对着老同学说道。
“快,给我说说,你们这里还有咱几个同学呢?”李长顺急促的催问道。
“还有皮皮和草草。你那还谁呢?”白玉传答道。
“啥皮皮、草草的,咋都是些外号,你小子说清楚些都有谁?我们队上还有刘国飞、王建、陈斌、对了,还有咱们的巾帼之花徐小娟、应莉莉。”李长顺一边答道,一边不解的问道。
“哎,这都是我们队上的习惯叫法,都不叫真名了,我现在叫大传(zhuan),皮皮是皮建业,草草是曹学艺,我们四个同学分到三队后,冯一鸣已调到段上宣传部了,他小子本来就是个才子,那文章写的让俺们段上王书记赞叹不已。”
“那这样粗指一算,在这三湘大地上,咱老同学加起来可就有八九个,这数量不少了,也占了咱班四分之一了,这说啥,我们也要一起聚聚,晚上你做东,我请客,这样可好!”李长顺笑着说道。
“没问题,咱俩分头招呼,保证你晚上吃上咱老家的手工面条,到时候,你小子别因为想家流眼泪就行了。”白玉传答道。
李长顺这是才发现白玉传那腰间上别着个小手机,一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打趣道:
“听说你小子这几年在深圳干广深线,没少挣钱呀,看,连这高档手机都用上了,听说这手机可比BB机好用的多了。”
“你喜欢,就拿回去玩几天。”白玉传说道。
李长顺听了,顺手扔给白玉传,笑着说道:
“我不稀罕,过几个月,我也买一个,以后咱老同学联系就方便了。”
白玉传又和老同学李长顺谈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暂时离去,在离开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和各自队部驻地地址。
原来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大概路程坐车也就不到20多分钟吧。
白玉传和李长顺话别后,再也没情趣一个人在这小镇上瞎逛了,他一路小跑,回到队部,找到了他一个队上的同学皮皮、草草,和他俩说了他乡遇故知的奇遇后。
皮皮和草草听了也很激动,是呀,学校一毕业,四五年时间了,大家平时都很忙,一个个在大江南北,也无法联系,这次偶遇,一定得好好聚聚,并把各自联系方式留下来,这啥感情呀,看来都没同学这份情深呀,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干工程,四处漂泊的工程人来说,此次这么多同学能聚在一起,的确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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