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经理伏低姿态到这种程度,他怎么可能不觉得她平易近人,好相处?
工作之外,刘敏玉也是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主动关心他的生活,倾听他的烦恼。就连杜崇旭生病,她也是第一个提着食材冲到他家里为他洗手做羹汤的人。
不管杜崇旭发多大的牢骚,她都表现出极大的包容与耐心,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
就这样,一个频繁在其他女人那里碰壁的男人,终于在她的无限包容中找到自己,并得到慰籍。
他们终于在一次共同出差中发生了关系,刘敏玉湿热的温床肆意的铺展开,早就做好了承讷的准备。
以至于杜崇旭一靠近,就被连骨带肉的吸纳了进去。
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匮乏的洞穴,它是要吸食人的灵魂。
尽管后来杜崇旭说,那晚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但是,刘敏玉知道跟酒没关系。杜崇旭有男性的疲惫,也有男性的贪婪,不管她的热情,还是身体,都对他形成了强烈的诱惑。
他急需一份异样的感情,或者说一个和盛锦初迥然不同的人。
有的时候人就喜欢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寻找平衡。
想到这里,刘敏玉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不是说最迷恋我的身体吗,也需要我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现在为什么又不喜欢了?还是说,当初你就是虚情假意。”
质问的话杜崇旭听得厌烦,他一耸肩豁出去了似的:“是,我需要温柔体贴,也需要理解,但是,我并不需要讨好,和哄骗。这样的时间久了,会让人心里起腻。”
刘敏玉惊讶的睁大眼,一副受到重撞的表情。
“你竟然说我对你好,会让你起腻?”
到了现在,杜崇旭也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感受,他今晚约她的目的就是要把话说清楚。
“是的,你的好让我觉得腻歪。就像奶油蛋糕吃多了,不仅无法下咽,还会觉得反胃。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非常难受,但是,你自己不觉得吗,你那种完全没有自我的付出和讨好,开始或许让人觉得享受,但时间稍微久一点儿,就会让对方也再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算感觉到了,也是一个受别人情绪操控的提线木偶,没棱没角,换作是你,你受得了吗?”
刘敏玉眼眶中涨满水汽,眨了两下眼,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这种时候换作别人,即便不反唇相讥,也会愤然离去。
而她却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全完不知道该拿别人的厌恶怎么办了似的。她睁大的眸子标示着她的恐慌,这个时候她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惊惧,像一只被人舍弃的哈巴狗。
仿佛别人的不喜欢,不在乎,是种致命的东西。而她完全不知道,别人是否在乎有的时候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
只有她才会企图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自己,也妄想在别人那里证明自己的存在。
杜崇旭悲哀的叹了口气,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
如果此时此刻,对面站着的人是盛锦初,即便不泼他一脸的酒水,也会冷漠的拂袖而去,孤傲的程度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玷污了她的眼睛。
再看刘敏玉,她在想着怎么讨好,怎么挽回。
堂堂的一个经理,怎么就这么窝囊?
杜崇旭话都说尽了,他再没有一点儿耐心。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放得开,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他先一步走开。
刘敏玉慌乱打转的眼球,让她完全没了工作上的魄力和从容。
她想起身追出去。猛地望到窗外累累垂垂的万家灯火,璀璨浩瀚如珠海。刘敏玉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置身纸醉金迷的帝都,是脚踩七厘米高跟鞋的企业女高管,有让人羡慕不及的工作和薪水,现在再回老家,亲戚好友哪有不夸她?不羡慕她的?
为什么她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讨好和低贱呢?
她也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能再低眉顺眼了,谁会真的喜欢一个女仆从?她又不是暖床的工具。
杜崇旭也不是她的弟弟,那个被父母极致偏宠的太子爷已经变成了废物,一无是处,二十几岁只能在家里啃老。父母的希望完全破灭了,他们的儿子不仅没给他们添光耀祖,还让他们丢尽脸面。
反倒是她,成了人人夸赞的对象。
那种指望迁就与讨好才能得到的日子已经彻底结束了。
现在她是全家人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全家人敬仰的对象。有的时候为了从她手中拿到钱,父母不惜低三下四,拿卑贱的嘴脸讨好她。每当此时,刘敏玉都觉得又解气,又恶心。
竟是让人如此厌恶的一家人。
而她从小到大拼命读书,努力争取,就是为了可以逃离那个家。
她成功了,而且,改头换面,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她一抬手臂还能闻到那种腐败的酸臭味儿呢?仿佛不管她扑多厚的粉,打多浓的香水,都剔除不了骨子里的讨好与卑贱。
难怪杜崇旭不喜欢她。
就连刘敏玉自己也是打心眼里嫌弃。
可是,仅有片刻的觉醒。嫌弃过后,她又成了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或许习惯了就成了宿命,她还是感觉在那里奔跑窜行更自在。
刘敏玉绝望的闭了一下眼睛,一滴又大又污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还是盛锦初第一次在男人家过夜,宋楚给她准备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就跟他的摆在一起。
盛锦初看着的时候,心里生出奇异的感觉,这就算同丨居丨了吧?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刚刚宋楚甚至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拿给了她,她不接,他就直接放到了她的包里。
还有门锁的密码,之前是宋楚的生日,今晚之后被他改成了盛锦初的。
这也太幼稚了吧?
盛锦初觉得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可是,宋楚这么做的时候,她还是美滋滋的。
宋楚敲了两下门。
盛锦初回神,问他:“干嘛?”
“怎么这么久?”
盛锦初拉开门:“好了,要用洗手间吗?”
宋楚拉上她:“你过来。”
他把她拉到门口,“觉得还是要给你录个指纹,输密码太麻烦了,你要是懒得过来怎么办。”
盛锦初哭笑不得,谁会因为开锁麻烦而拒绝去一个人家里?
之前宋楚刻意修改密码时,她本来就反对。现在他拉着她的手,非录入她的指纹不可。
“放心吧,没人会提取你的指纹跑去作奸犯科。”
“谁说你会拿着我的指纹作奸犯科了,我是觉得能开你家的门了有压力,这万一被盗了怎么办,我岂不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宋楚看了她一眼,轻笑:“监守自盗吗?谁会傻到偷自己家的东西。”
“我没说偷我家,我是说偷你家……”
不等说完,宋楚伸手将她拎进怀里,从身后将她抱紧。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盛经理,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是耍流氓。你别想占尽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
盛锦初闪躲他灼热的呼吸,他这样,热气全吹在她的痒痒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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