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都快要成了我家的第三口人了,又跑到我家,跟我爹墨迹到了一起,问东问西的,说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碰到的不好事情,希望我爹给他个解答。
我爹一听张麻子被村长夫人诱拐过,脸色立刻就变了,我见我爹脾气不好了,急忙上前安慰解释,刚要准备讲出村口老槐树红衣女人跟村长夫人搞一起的事儿,我爹的话却打断了我。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你们都不要再管!到时候害的全村丢了性命!谁都救不了!”我爸冲我俩喊的很大声,很明显,他人发怒了。
我跟张麻子都怔住了身子,一愣一愣的,我爹气成这样儿,也不好再去招惹,只能先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至于背地里,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爹见我们点头之后,忽然之间沉默了起来,嘴巴蠕动了好几下,也不见说出点啥,末了拂袖而去,留下我跟张麻子面面相觑。
村里头的人开始围在村长家门口,日日求着村长夫人,说是想要吃那些卤煮的下货,我跟张麻子远远看着,心里头都担忧。
这煮的是人,且吃了上瘾,已经是很明确的事儿了,我面对此景,无力的很,也不可能跑到村民们身边儿去,将这些事情吼出,怕就怕,讲出之后,村民们仍旧抵不住诱惑,对于吃掉的同伴漠视。
我跟张麻子只能够是时时刻刻盯着村长夫人,想着在村长夫人再次下手的时候,进行阻拦。然而一切无用,两天后,村长夫人又开始分发卤煮下货,村民们又拍起了长队,欢喜的不得了。
在我往后推一日,老槐树上出现了新的尸体,是大鼻子的,死状同前几具相似。我爹来了,默默收拾着,再讲尸体运往阴子沟,归来之时,又是满脸阴郁,痛苦不堪。
反反复复,新的尸体不断出现,村民们完全麻木了,只记得解决自己的口腹之欲,我跟张麻子也尽力了的,不管怎么看着村长夫人,她总是能够搞出的新的事情来。
我将老槐树地下红衣女人的事件以及推测告诉了张麻子,想着问题既然跟这个有关,那边从此处查起,看看到底是为何会有她的出现,又是造过了什么孽,让人家久怨都不能平息。
若不是记忆里头的人,定时我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问旁人也是无用,倒不如直接问问红衣女人,看看到底发生了啥,要如何解决。
我跟张麻子蹲坐在了老槐树的下头,静静等待着红衣女人的到来,可惜一连几天,她都未曾出现过,我知道,她不在老槐树地下跳舞的时候,应当是去了村长夫人那里的。
我跟张麻子便想着兵分两路,我去村长夫人那里瞅瞅,试图对话一番,看看能不能把人家劝出来,好好商议一下,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村长夫人都身影,也不知是刻意躲避还是其他什么的。
多日无果,我又回到了老槐树下头,此时夜深,张麻子抵不住困意睡着了,我也不好去打扰,一个人蹲那儿,瞅着村口发起了呆,心里头绝望隐隐升起。
一阵寒风吹过,脊背一阵儿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起先未在意,只是摸了摸胳膊,想着暖和点儿,一股凉气儿拂过我的耳朵,有些发痒,刚要伸出手去挠几下,忽然意识了过来,急忙回头。
煞白的女人脸庞,与我紧贴着,她的寒气儿还打在我的脸上。我有点儿吓着了,那么一口气儿堵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也平复不下来,之前预备好要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红衣女人笑了,不过片刻,又消失了。次日大早,新的情况出现了,我跟张麻子的头顶,挂了一具裸尸,那时阿苗,十七八岁的姑娘,现如今被扒光了,掉在这里,身上带着些点点红色,摆明了死前没干啥正经事儿。
村民们又围观了起来,看着阿苗的尸体指指点点,各种难听嘲笑的话都说了出来,无非就是什么人不检点,指不定是跟哪个男的胡来了,搞出了事情。
更过分的是,因为阿苗的身段儿好,模样也俊俏,即便是死了,有些男村民竟然还上前抚摸一通,发出**的笑声,旁的村民也当做是种乐趣,在一旁哈哈大笑,跃跃欲试。
围观的村民当中,只有一个人没跟着干出这龌龊的勾当,一直都在发着愣,那枯黄的肤色开始逐渐变得正常,眼睛里头的那片昏暗也渐渐消失,这人是阿苗的娘。
她哭了,急急拖下自己上衣,只留了一件儿背心,顾不得别人对自己的眼神,朝着阿苗扑了过去,将衣裳给阿苗盖上,紧紧把尸体抱住。
“你们这群畜生!畜生啊!她是我的闺女啊!”阿苗的娘蹲在地上,指着变得冷血的村民嘶吼出声,满是痛苦。她在哀嚎,在心痛。
阿苗的爹早逝,只留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处了这种情况,我自是不愿见到。越瞧心里头越难受,一阵儿酸涩,伸出手捏了捏眉心,不想让自个儿的眼泪滚下来。
再抬头之时,恰好与站在对面的,似笑非笑的村长夫人对上了视线,心里头咯噔一下,也明白过来了,不过是那个红衣女人搞的一场戏罢了。
我气急,准备冲到村长夫人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上一场,我的胳膊被拽住了,扭头瞧见了我爹冲我摇头。我鼻子酸了,心里头实在是难受。
我瞧着我爹,也实在是没话说了,甩开了他的胳膊,扭头走了。我不能够理解的,比起小翠之前的复仇,如今的毁了人心才是最为可怕的。
村子里头的人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吞噬掉,变得冷漠无情,变成了恶人,他们只留下了嘲笑与极端,却不想大家一起度过这么多年的感情。总是说作孽作孽,一报还一报,可总归不可能是全村的人都祸祸了人家吧。
坦白说,我对我爹地态度变得有些复杂了,倒不是说什么失望,我想他也努力过了,想要改变这个现状。只是瞧现在的情形,他也没有处理好不是吗?却为什么又要拦着我,不让我去帮忙阻止这悲剧的发生,或许一切还有希望的啊。
我没有回家,没有留在村子里头,既然我爹不行的话,那我再去找人总成了的。天下修道之人千千万,总有个明白人,总有个能处理的。
我冲出了村子外头,准备去一趟县城,听人家讲过,县城地儿大,人也多,有能力有见识的都不少,我在那里转一圈儿,总能遇见高手。
“小白!姜小白!”张麻子的呼喊声从背后传来。
我停下步子扭头看去,他正骑着他们家的二八大杠朝着我奔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张麻子急急刹车,从上头下来,把车把朝我这边推了一下。
“咋咧?”我没有接过,因为我爹地事儿,心情不好,这说话的态度自然也不是很和善。
“姜小白,你骑车子,要好走些。”说完,张麻子又掏了口袋,拿出了一把散钱,朝我递了过来,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了两百,“这是我赞的,你拿着,别饿着自己,想家的时候就回来。”
我这本来心情还不好的,听他这么一讲,顿时笑了出来。感情张麻子这是认为我要离家出走,特地跑来送我。想他平日里头那么扣,现在拿出的钱,估摸着都是他的所有了,车子怕不是也是偷的他老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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