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在的嗓音很好听,懒洋洋的。撩拨得她心头发痒。
盛锦初望着窗外,此刻阳光大好,这样的天气好像见到他,什么都不干,就跟他腻在一起。
避免工作懈怠,盛锦初连忙说正事:“你是怎么知道上次的事跟韩昊江和刘敏玉有关系的?竟然还拿到了他们通话的录音。”
宋楚老实说:“开始我以为是左青,我确定那天她去过楼上。为此我刻意找她聊过,她否认了。我看她的反应不像在说谎。她说记恨你的人不光客航服务部的人,相比有的飞行员更加痛恨你……当时我也没觉得她这话有什么,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她为什么突然提到飞行员呢,是不是她去楼上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人?”
“所以,你就想到了韩昊江?”
“嗯。要说飞行员中最恨你的,非韩昊江莫属。只是,左青没道理碰到他。如果韩昊江出现在了那家酒店,就一定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好在韩昊江了解真相后,及时改过自新。将刻意录制的通话内容交给他。
盛锦初听宋楚说完,心中百味陈杂。所有事情都有因有果,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哪一件事是纯粹的意外,而是一环套一环。
“这样一说,韩昊江恨我是应该的。开始刘敏玉针对的就是我,酒驾的事情被曝光后,又是我将他开除了。”
她知道韩昊江离开东航后会面临的,至少国内的航空公司都不会再聘用他。
盛锦初不否认,自己做事很多时候过于严苛,甚至是不通人情。
尽管她知道开除韩昊江后,会有很多人对她不满。可是,她还是那样做了。
“这事不全怪你,韩昊江本来就违反了规定。他喜欢喝酒,飞行前饮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也不会被当成攻击利用的对象。我甚至觉得,如果不吸取一点儿教训,以后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大的灾难。”
“他是违反了规定,但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初到机队,我需要树立威信。”
盛锦初坦然说。
她知道这种做法很不光彩,但是,她不想隐瞒宋楚。她人生的阴暗面远比他的要浓重,有的时候她的功利心真的很强,必要的时候,为达目的同样也会不择手段。
这就是为什么宋楚坦露自己内心的“邪恶”时,她觉得没什么。相比,宋楚的心性太纯净透彻了。
她自惭形秽,根本就比不了。
意外的是,盛锦初的这句话并没引起宋楚额外的关注,他的反应平淡:“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场,没什么不能理解。”
宋楚转而说:“我已经替韩昊江向国外的公司写了推荐信,再加上教官的帮忙,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这边的污点还是不能太大。东航这边一定会找他,你能帮他减少责任分担吗?”
盛锦初哼笑:“你在做这些事前不是什么都想到了,那么神通广大,还需要我帮忙吗?”她故意这样说。
这次宋楚的表现实在叫她意外,看来一个天才型飞行员一定有敏锐的大脑,而这种机智用到其他方面,一样非常过人。
宋楚说:“我觉得东航现在忌惮舆论,走法律程序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不至于。但保不准会让他承担其他责任。”
盛锦初给他提了一个最切实有效的建议:“这种事情你不该来找我,我是受益者,说出的话能有多少威慑力?你应该去找你小姨。”
宋楚顿时领悟。
“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沟通完全不用花费多少力气,三言两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而且,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无疑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夫妻同心”这种想法都不由从脑海中跳脱出来。
盛锦初一直期待势均力敌的爱情,追求的那么刻意,重点都跑偏了。一心盯紧对方的职位才干,以至于疏忽了感觉。
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感情上能够相互给予,共同承担的人,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
跟身在哪个位置没有关系。
宋楚转首就给楚曼云打了电话。
把问题大体跟她说了遍。
楚曼云利落说:“先发制人,让韩昊江先对东航提起诉讼,就说当初东航开除他有失公允。东航不是惧怕舆论,就是让他们怕什么来什么。这样不等追究韩昊江的责任,他们就会派人找他和解,私下解决。运气好的话,韩昊江还能从中得到一笔补偿金。私了的事他自己不要谈,找律师代他谈。”
“你能帮忙吗?”
“恋爱谈傻了吗,我现在端东航的饭碗,好帮着别人敲诈勒索东航吗?”
宋楚轻笑:“没说让你亲自出马,你帮忙找个律师。”
“好吧,我给帝都那边的同事打电话。”
下班后盛锦初直接驾车去约好的餐厅。
宋楚已经到了,站在门口等她。
盛锦初一靠近,他敞开大衣前襟把将包裹住。由于盛锦初的纤细,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外套内的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彼此的温热相互渗透,香气也交织混合。眨眼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冷吗?”宋楚问她。
盛锦初扬起头,穿着高跟鞋,额头就抵他的下巴。
“刚下车,不冷。”
“今晚去我家吧。”
盛锦初一口否定:“不行。”晚上她还有工作。
宋楚说:“不去算了。”他自然而然:“那我去你家。”
盛锦初好笑:“有分别吗?”
宋楚一本正经:“当然有,去你家,就是我自动送上门的,要杀要剐随你。”
“那我去你家,要杀要剐也得随你吗?”
宋楚若有似无的钩起一侧唇角:“要杀要剐就不用随我了,姓随我就好了。”
说完,他漆黑的眸子盯紧她。
盛锦初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灼热,心跳如鼓,喧闹的街道忽然静寂无声,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真的,就有那么几秒钟,盛锦初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宋楚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盛锦初知道,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刻意说:“你让我站在这里喝西北风,还想让我跟你姓,想得美吧。”
双手按上他的胸膛,整个人从他怀里退出来,冷风四面八方立体环绕,瞬间取代了他的温度。
盛锦初自作孽似的打了一个冷颤。
宋楚神色暗淡,有一点儿扫兴。他觉得两人到了一定程度,很多事情完全是水到渠成,听从心意安排就行了。
但是,盛锦初很显然还是受理智驱使。
想把她“骗”到手,绝对人间妄想。
饱腹之后能量高了,再加上吃了辛辣的食物,身体滋滋冒汗。
宋楚提议说:“吃这么多,走一走吧,全当消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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