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中,刘海生基本上没见过这老头几次,一直都顺风顺水,大伙儿即便有个头疼脑热,也是自己解决。
海上的人信奉强壮,要是一次坚持不住了,以后就上不了海了。
即便勉强出海,也是出一次病一次,不上是为什么,但驼海上几十年都是这样。
“我记得,昨你验尸的时候过,他体内有二十四根毒刺对吧?”
寺景指着刘明明。
老大夫满头满脸的冷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是,是的。”
“你怎么知道有二十四根?你只取出来三根吧?”
寺景指了指刘明明胳膊上的伤口。
“我……这……”老大夫心跳如雷。
“因为是你给了他二十四根!”
寺景一把推开老大夫,直指梁闯!
“我?你在胡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到梁闯身上,梁闯一脸无辜。
陆甲点点头,人是变了,这气势不减啊,有做九十九安的潜质,不错……
“你?是你?!”
秦泰惊得瞎眼上的伤口都崩开了,鲜血顺着绷带处流出来,却浑然不觉。
“这绝不可能!梁闯和明明从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你在放屁!”
刘海生怎么感觉眼前有些发黑?
“亲如兄弟?应该是亲如兄妹吧!”寺景冷笑一声。
“你,什么?”刘海生急忙扶住身边的桌子。
“刘明明难道就从来没有和你过,他是雌雄同体吗?”
寺景对刘明明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解开了刘明明身上的衣物。
带上手套,寺景再次按压刘明明脐下一寸,一晚上的时间,结节已经僵化,此时触感明显。
“四个月了。”寺景点点头。
刘海生脑职轰”地一声巨响,他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他什么都听不懂?!
梁闯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一双鼠眼几乎喷出火来。
“是你的吧?”寺景凑近梁闯。
“我杀了你!!!”
梁闯举起仅剩的一只手,操起旁边的杀猪刀,当头就劈下。
又是一阵黑影,梁闯再次一声惨叫,这次陆甲直接废了梁闯整条胳膊,顺带卸了梁闯的下巴。
“我了,别碰他。”
完事,陆甲回到桌边,有个字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写了?!怎么办?
刘海生愣愣看着刘明明平坦的胸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匪夷所思?震惊?听不懂?毛骨悚然?都足以形容此刻刘海生的感觉。
“雌雄同体的确非常少见,不过不代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然曹东怎么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暴跳如雷呢?”寺景推推眼镜。
秦泰急忙转身揪着曹东的衣领。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曹东阴暗着脸不话,他的确早就知道,早在很久之前。
“你帮他隐瞒的很辛苦吧?”寺景转身又问老大夫。
老大夫支吾着不话。
刘海生彻底懵了,意思这个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刘明明自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之后,他只告诉了一个人,那就是亲如兄弟的梁闯,可梁闯的眼睛中只有方舟,和刘海生掌握的海线,梁闯毕竟和刘海生没有血脉关系,且刘海生一直在给梁闯媒。”
“在时间的推移中,刘明明选择了自己的性别,那就是因为,他像和梁闯在一起。”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跑海的活计越来越不好做,加上曹东一直想服刘海生加入逐项船队,却屡屡被刘海生拒绝,梁闯便刻意接近曹东,目的是通过曹东的帮助让梁闯搭上逐项的船队。”
“这个时候,梁闯发现了曹东一个秘密,那就是……”寺景抛出一件女式内衣。
“!!!!”众裙吸凉气。
“曹东你有龙阳之好,我的可对?”寺景上前。
众人不语。
“从此,梁闯千方百计服刘明明,只要搭上了逐项船队,从此便可以远走高飞,峪原律,跑海之人永在海上,不得地方入户,对于刘明明来的话,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梁闯一起下船,脚踏实地的走上陆地,而不是整日风雨飘摇,不见日。”
“曹东此刻却心生一计,那就是他在刘明明来找他的时候,把刘明明骗进了正在洗澡的秦泰那里,或许色昏暗,或许此刻刘明明已经中毒了,总之他根本就没有分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而曹东在这个时候,破门而入。”
“被发现的秦泰和刘明明慌乱不已,但曹东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出去,秦泰从未对曹东起过疑心,之后去物资舱的事情,也当做笑谈告诉过曹东。”
“而此刻的曹东找到梁闯,让他干掉秦泰,就帮他牵线逐项,不然就将这些事情告诉刘海生,木已成舟,梁闯从老大夫那里要出水母刺,是要杀了秦泰这个畜生,老大夫信以为真,便将东西交给了梁闯。”
“而刘明明发现认错了人之后,便遭到了秦泰的威胁,且这个时候,梁闯已经在物资舱下的密舱中每日等候着秦泰,地板下有个孔,用吹箭将二十根毒刺全部刺入了刘明明体郑”
“或许,留着秦泰,才能威胁曹东?但刘明明必须死,因为刘明明毕竟,应该姓宫,我的可对?”
寺景转身俯视已经不能话的梁闯。
“迟迟不见动静的曹东,按奈不住,最终想通过撞破秦泰和刘明明的事,让刘海生与周子门彻底反目,好达成吞并武德船队的目的,这才有了昨那一幕。”
寺景一口气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仰头灌下去。
秦泰惊愣的不知所措,方舟刚到怀柔时,出现的那些闹事的人……是曹东安排上来的?!
他是瞎了眼?!
梁闯倒在地上,口眼歪斜,想什么却不出口,只是双目凸出,嘴里呜咽着什么。
刘海生猛然起身,又直挺挺的倒下去,“砰”地一声,后勤队的人乱做一团。
曹东眼见形势不对,趁着众人慌乱中,悄悄往后退去,陆甲余光一暼,却默不作声。
“噗通”一声,“有人跳船了!”站在外面的斗笠人惊呼。
众人急忙出舱,曹东一个起伏,逐渐与方舟拉开距离,簇距离吏城已不远,曹东出生海边,水性娴熟,先保住命才最重要。
“怎么样?”
寺景有些得意,虽然今镇住场面,全靠陆甲,但他们是搭档不是?
“还有几点没。”
陆甲转身走进船舱。
“什么?!”
寺景急了,这么完美的断案,怎么能有瑕疵呢?
“不能。”
陆甲拿起桌上的结案书。
“你的景,是哪个景?”陆甲问。
寺景????
此时舱外又是“噗通”一声。
“又有人跳船了!”外面的人惊呼。
寺景转身跑出去,那年逾六十的老大夫,此刻身手矫健,在海中狂游,方向和曹东一样,吏城。
“这?”
寺景似乎想到什么,拿出怀里的银钢笔,阳光下,笔尾末端上有一个很的“宫”字。
“宫家的人?”寺景喃喃。
现在武德真正掌权的人,已经不是过去的武家了,而是宫家,寺景记得刘明明好像是宫术安的儿子?或者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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