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苗苗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是没有忍住,冲出了眼眶。
这个倍感孤单的时刻,她下了一个对她来说相当不容易的决定:她决心不再当高通达的枪。男人们的战斗,让男人自己去厮杀。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焕然一新的柳苗苗出卧室。
上班的电梯门口,遇见焕然一新的薛正平。
薛正平朝柳苗苗灿烂一笑,悄声道:“我其实很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你。”
见四下无熟人,柳苗苗笑问薛正平:“你等我是为了?”
“跟你共乘一段电梯。”
柳苗苗噗嗤笑出声。
笑过之后,柳苗苗凑向薛正平的耳朵,大胆追问:“你这是爱上我了吗?”
纵然柳苗苗声音压得很低,薛正平还是吓了一大跳。
刺激!
漂亮女人果然不走寻常路!
薛正平迎上柳苗苗的目光:“你信吗?”
柳苗苗不由认真几分。她仔细看薛正平的眼,看他脸上的细微表情。
与薛正平之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不过,戏中人的扮演者,还是希望借此证实自己魅力所向披靡。
来回逡巡过薛正平的脸,柳苗苗这才吃惊地发现:薛正平果然是律师好苗子!
他的脸上,已经早已炼化一层表情道具。
她看不出他的真情实感,甚至她盯着他看的那半分钟里,她都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化。
“你的答案?”薛正平用正常的音量追问柳苗苗。
柳苗苗抽回目光,笑而不答,率先进了电梯。
从电梯出来,有五六米的走廊,走过那段走廊,才进高安律所的玻璃安全门。
走在走廊里,柳苗苗故意将步伐放慢。
“你连出了几天差,今天还照常上班?”
“本来可以休息一天的。”
“那为什么还这么早来?”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我可不敢自作多情。”
“你可以敢。”
柳苗苗将指纹按在电子锁上,妩媚地扭转头,看身后的薛正平:“我今天正好有一个市内的差要出。”
薛正平马上意会:“那我来公司拿一个文件,就准备回家休息。”
“我十点出公司。”
“我十点正好路过楼下大堂。”
柳苗苗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高安律所的门打开,柳苗苗甩荡着她的迷你香奈儿小包,先走了进去。
薛正平按了手指考勤之后,也进了律所。
这天十点,柳苗苗果然出现在楼下大堂。
藏身在柱子后的薛正平合上他正看的法律书,跟了上去。
两个人非常谨慎,一直走出了一条马路,才聚在一起,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柳苗苗是去法院送材料。送完材料可以回律所,也可以电话请示上司不回。
没有独立接案资格的实习律师薪水微薄,没事的时候跷个班也无人追究。
两个人没有刻意商量,从法院出来之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阳光明邸而来。
出租车开过繁华的市区,窗玻璃上流水一样淌过各种店招牌。
薛正平自感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明明知道前方是个坑,最好绕道而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朝坑接近。
柳苗苗,就是他生活中的“坑”。
然而,却是个让他热血喷张的“坑”。
他有一个真实感受,令他念念不忘——她随便哪里的肌肤,都像少女一般Q弹水润。
那不是肌肤!那是青春岁月啊。
跟苗苗在一起的感觉很迷幻。
有时候像活在青葱羞涩的过去。那时的他既敏感自卑,又对未来充满野心。
柳苗苗的存在,祛除了他青春岁月里的敏感与自卑。他陶醉在挥斥方遒、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里。
有时候像活在功成名就的未来。案子接到手软,在法官面前完美解释证据,客户对他感恩戴德,银行存款翻倍增长,而他正年富力强。
柳苗苗的存在,进一步证实了他的成功。他陶醉在好男儿理当光耀门楣的满足里。
总之,与柳苗苗在一起,时空是错乱的,唯独不生活在当下。
他正好借此逃避当下生活的种种不堪。
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坑”,他也跳得很快乐。
薛正平实在太开心,忘了谨慎观察周围情况。他并不知道他和柳苗苗两度被陈丽娟婆婆看到,更不知道陈丽娟婆婆还在他们背后悄悄录了像。
薛正平只觉得幸运。
他不知道,他的幸运,其实全有赖高通达成全。
头天晚上,高通达负气摔门而走。
走过客厅,遇到一小女生捂脸尖叫;走到室外,楼梯内冷风迎面一吹,他马上清醒过来。
柳苗苗是他唯一的利器!
清醒过来之后,他马上采取补救措施。
杀个回马枪,回去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段数太低。
在楼道的寒风中,在忽明忽灭的灯下,高通达快速穿上衣服,奔楼下而去。
如果他没有记错,出小区左转,第三家是花店,第四家是火锅店。
四十分钟后,柳苗苗家的房门被敲响。
同时响起的,还有柳苗苗的手机。
柳苗苗看着一条条进入屏幕的信息,马上忘掉了不足一小时前新鲜出炉的决心。
“苗苗,快开门!”
“哈尼,花来了!”
“亲爱的,火锅也来了!”
“老婆,我也来了!”
柳苗苗探头看手机,一边忍不住嘴角含笑,一边伸脚摸索鞋。
打开卧室门,正好看到室友也开了她的卧室门。
室友脸上流露出惊恐:“苗苗姐,怎么办?要报警吗?”
柳苗苗噗嗤笑出声:“没事,没事。他刚才下楼去买火锅去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室友脸上的惊恐变成虚惊一场:“你们可真会玩。我就不瞎凑热闹了,晚安!”
说完,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柳苗苗去开门。
她有种笃定,那就是高通达不会伤害她。
他或许会嫉妒薛正平,或许会背着薛正平挖陷阱,甚至可能有一天将矛头指向她,毫不心慈手软地设计她,但高通达是个有底线的人。
底线即是:他绝对不使用武力。
他是非暴力信奉者,优雅的文明人。
所以,她从来都不担心他会伤害她的身体。
开门的时候,她开得很坦然。
左手捧花右手拎自热锅火锅的高通达,直接用嘴捉住了柳苗苗的嘴。
如果热情也可以打分,那是一个给一万分也不为过的长吻。
直到两个人都呼吸困难,他才放过她。
柳苗苗还光着腿呢,薛正平用身体推她,让她快回到床上去。
进了她的小卧室,高通达就像从不曾离开过,也不曾冷脸让柳苗苗离开过。
他情绪很高,笑呵呵地帮柳苗苗掖被子,掐一朵花束中的花别在柳苗苗的耳朵上,将热了的火锅放在小桌上端上床,执意要亲手喂给柳苗苗吃。
柳苗苗心花怒放。
这太符合她心中的幸福。
高通达一句没有提薛正平,也没有软磨硬泡柳苗苗快点兑现给他的承诺。饭后,他只是温柔地拥着她,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婴儿一样,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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