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纠舔了舔后槽牙,笑了,“李总,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再继续。”
阮纠又进了隔间,依旧是催吐了。
钱,真不好挣。
她回到包厢的时候,李总还在她那坐着,看这样,这人是非得灌她了。
阮纠落座,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敬他,“李总,我敬您,祝您事业红红火火,节节高升。”
“借你吉言。”李总拿着杯子往阮纠的酒杯上碰了碰,说道。
阮纠毕竟催吐过了,胃容量和酒量尚存。
但这个李总没有看上去酒量那么好,不,这人酒品也不好。
酒局快散的时候,李总还是拽着阮纠喝酒,阮纠躲闪不开。
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汤靖松把紧紧抓着阮纠手腕的李总的手,掰了下来,客气地说道:“李总啊,咱们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机会再喝。”
李总像是醉了,指着阮纠,嘴里念念有词,“你们走,她留下陪我喝!”
阮纠看向汤靖松,他给阮纠使了个眼色,让阮纠先出去。
阮纠如蒙大赦,拿着自己的小包快步溜了出去。
后面的事,阮纠不知道,她跑出去之后,自己打了个的,先走了。
她在车上给汤靖松发了条信息——
【汤哥,我上车了,您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阮纠其实还想发——明天能不能休一天假,可能起不来。
汤靖松没有马上回她,阮纠猜,可能是李总喝多了,他们搞不定他。
但这事应该就不用她操心了,陪这么一晚上的酒,他们也该尽兴了。
阮纠回到自己的小单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扛了一个晚上,这会只想倒床就睡,连澡都不想洗。
但不能不洗,她身上不单单有酒味,还有各种烟味,味道最明显的当属她的头发了,头发披下来,烟味扑鼻而来。
就冲这,她爬也得爬去洗澡。
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她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想睡觉,但,还得再花十几分钟吹头发。
造的什么孽。
入睡之前,阮纠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就是——这种酒局,以后坚决不能再去了,每次都催吐,太他妈伤胃了。
第二天,早上8点,阮纠的闹钟响起。
她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想着,今天这班还上吗?
上吧。
不上没人顶啊。
自从阮纠来了前台,原来的那个前台小姐姐就请了半个多月的假,说是跟朋友去旅游。
所以,阮纠的轮班就变成了半个全职。
阮纠狠狠地用手砸了两下太阳穴,“咚咚”,这次用处不大了。
她脑袋是真晕,这酒后劲有点大啊。
阮纠咬咬牙,上班吧!大不了趁没人的时候趴着睡会。
阮纠到公司的时候,汤靖松还没来,左鹭先来跟她打了招呼。
他说:“你昨天跟老板吃饭去了啊?”
阮纠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地说道:“严格来说,是喝酒去了。那些老板太能喝了,灌死我。”
左鹭说:“你有点本事啊,在他们那帮人手下喝酒,你今天竟然还能起得来上班。”
阮纠哼哼两声,“这叫责任,起不来又能怎么样,班还不是得上,我可不想最后发工资,你扣我全勤。”
她们两没能聊多久,因为汤靖松来了。
汤靖松倒不像阮纠那么萎靡不振,可能是老手了,习惯了。
他给阮纠递了罐红牛,说道:“昨天辛苦了啊,表现不错,你走了之后,那些老板一个劲夸你,让我以后再组局,一定把你带上。”
阮纠:大可不必。
阮纠扯出笑脸,说道:“您没答应吧?”
“答应了啊,为什么不答应。你放心,回头给你涨工资。”汤靖松说得轻松。
阮纠扯着嘴角笑笑,看来老天爷没听见她睡前的呼喊啊。
不过,在下一次酒局没来之前,阮纠也没必要为这种未来的事烦恼,因为烦恼也没用,她得去,汤靖松连涨工资都说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拖她去。
等会,涨工资?
靠,她好像又忘了问——涨多少啊。
涨10块也是涨,100也是涨,他都不说个具体数字的吗?
这无凭无据的,到时候真只给她涨10块怎么办?
阮纠这可就把汤靖松想的狭隘了,10块他也是拿不出手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好歹称得上是个老总,涨10块钱,不可能的,他要脸。
阮纠在这公司跟左鹭关系还行,再加上左鹭管人事这方面的,阮纠很轻易就能知道汤靖松要给她涨多少工资。
呃……
微信上。
左鹭:什么,给你涨工资?没跟我说啊?
阮纠:……可能还没来得及说?
阮纠:算了,我自己去问问。
公然在上班时间给老板发微信,阮纠应该是第一人了。
阮纠:汤哥,你说涨工资,涨多少啊?
汤靖松:你是财迷吗?这么快就来问。
阮纠:好奇嘛。
汤靖松:一次100,看你跟了几次。这就别跟公司的人说了。
阮纠:……可是,左鹭已经知道了……
汤靖松:那你就让他别说出去,不然以后都想着跟我去,然后涨工资,那公司就乱了。
阮纠:明白!谢汤哥。
道完谢,阮纠想,这要说谢谢吗?她这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涨的工资嘛,有种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感觉。
阮纠跟左鹭说了一下,左鹭瞬间明了,还贼兮兮地说,不会说出去的。
这更让阮纠觉得自己做的事不怎么正经……
害,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坐得端,钱是干干净净挣得,就是这方式颇有出卖色相的意思。
晚上下班回到租的房子的时候,陆淡鸣像往常一样打了个电话关心下她的安全。
阮纠接通,跟他七聊八聊就把昨天的事都说出来了。
陆淡鸣被阮纠气的不行,“你胆子很肥啊,七个男人,你一个女生,你还敢跟人喝酒,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
阮纠心想,她可有安全意识了好吗,厕所跑了几次,催吐也做了,总之就是把自己弄得醉不了,她多能耐啊。
不过,阮纠也知道这事有那么些风险,但凡汤靖松那群人有点不正常的想法,她就废了。
阮纠自知没理,说道:“哎呀,我错了嘛,我保证会好好保护自己。”
阮纠:错了,但可能还得再犯。
陆淡鸣说:“你们老板带你去就是为了让自己有面子,这事多有面子啊,几个四十好几的老男人还能有20岁的女大学生陪喝酒,可不长脸嘛。
他还让你叫他哥,这不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倍有面,好吗。在场的都是叔,就他是哥。
我跟你说,男人最懂男人,你还别不信我说的话。不然,以后出事了,有你哭的。”
阮纠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明明还挺纯粹的事,怎么到他嘴里变了个味儿,尤其是女大学生那句,颇有,呃,小,黄,片,的意思。
阮纠嘟囔,“应该不至于吧。”
“至于的时候,有你哭的。”陆淡鸣说道。
“你不是说昨天还有个人拉着不让你走吗,你想想,要是都喝多了,真出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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