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鬼一车——古人记录的灵异事件》
第29节作者:
夏螳螂 日期:2020-07-22 21:15:16
74)
孙巨源、李邦直二人,少年时共同求学参与制科考试。熙宁年间,孙巨源任海州郡守,李邦直则为通判。
孙巨源的小女经常在州府衙署园林里游玩,而通判所在的倅厅与衙署园林相通,李邦直经常望见她,每次都目送她离开。
后来他每次外出,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往往就下车徘徊。
李邦直之妻,韩夫人,多次从窗户看到这一情况,就问他其中缘故。李邦直就实话相告。
一天夜里,他梦见自己到了衙署园林,遇见孙巨源的女儿,走在她后面,就是跟不上她,心里一急就快步去追,结果踩到了她的鞋,还插了一朵花在她头上。
随后就惊醒了。他把梦中的内容讲给了韩夫人。
韩夫人却极为悲恸,说:“插花于头,是定婚约的象征,鞋,就是谐,相合的意思啊。君将娶孙氏,我活不了多久了啊。”
李邦直就安慰说:“只是平日思虑过度,才会有梦中怪相,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呢?”
没多久,韩夫人果然病卒。
李邦直沉得住气,也沉不住气,还是找人去孙巨源那里说媒。
孙巨源生气了,对媒人说:“我与李为同窗之交,岂可让我小女嫁给她!”
李邦直就不敢再提这事儿了。
不久孙巨源被召回都城,做了翰林学士,又生了大病,快要死了。有客人来看望他,他就说自己还有一事未了:小女还未出嫁。客人就说,今日之士大夫,要推贤能,也就李邦直了,何不将小女嫁给他呢?
孙巨源说:“可惜,年龄不相配啊。”
客人说:“只要有个好归宿,何必管其它呢。”
还未来得及安排,孙巨源就去世了。他家里最后真的把小女嫁给了李邦直,后来受封为鲁郡夫人。
( 出自《夷坚志》 )
日期:2020-07-23 21:59:57
75)
明陆容《菽园杂记》记载:
北方老妇中活到了八九十岁以上的,有的牙齿落了又能长出新牙,这种人到了夜间就会变异,能潜入别人家里偷吃婴儿。民间称这种变异老妇为“秋姑”。
大概经常有人以此吓唬孩子。作者陆容从小就听过这传说,一直不相信。后来他的同僚,邹继芳郎中告诉他:历城有户人家里曾有个老妇就是如此,家人一直把她锁在房间里。陆容认为邹继芳“非妄诞人也”,不是那种虚妄不实、惯于吹牛瞎扯的人,所以相信他说的事儿。
* *
另一个故事:
夏县县尉胡顼,是个词人。有一次他到金城县去,投宿在一户人家里。
主人家给他准备了吃的东西,胡顼没吃,自己出去先溜了一圈。回来时,他看见一位老妇人,也就两尺高,一头稀稀拉拉的白发,正趴在桌案上吭哧吭哧地吃他的食物,把那些果子啊饼啊几乎都吃光了。
那家的新媳妇出来,见到这情形就很生气,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拽进了屋里。
胡顼凑上前去窥视,见新媳妇把老妇装进了一个笼子里。老妇人的两只眼睛,红如丹砂,兀自向外张望。
胡顼问那新媳妇,咋回事呢。
新媳妇告诉他:这啊,叫做`魅`,是长七辈的祖姑,活了三百多岁而不死,身形已经变小了。不需要衣服,也不惧寒暑。平常就锁在笼子里,一年四季都如此。偶然从笼子里跑出来,偷吃东西一次能吃好几斗。所以把她称呼为‘魅’。
胡顼大为惊奇,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情况。
( 出自《纪闻》 )
日期:2020-07-25 22:21:42
76)
绍兴人陈圣涛,家境贫寒。丧偶之后,出游扬州,寄居在一小庙里。
这小庙也比较寒伧,在接待方面也显得吝啬。
陈圣涛见到庙里有一处小楼,一直锁闭着不让人上去,就问和尚是什么原因。和尚说:“楼里闹妖怪。”
陈圣涛不信,一定要去看看。和尚只得为他开了锁。
陈圣涛进去后,见里面几案洁净,纤尘不染,还有梳妆架、镜子、梳篦等妇人用品,心里就有了大大的疑惑,觉得应该是和尚在这里私藏了妇人吧,所以才不愿让人看见。
撞见别人隐私,也不能揭穿。陈圣涛啥也没说就出来了。
过了一些天,陈圣涛起居时,望见小楼上有一妇人正倚靠窗户,朝他这边窥视。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嘿嘿。
关键是长得还挺美。
他也就顺便使了几个眼色,有点挑逗的意思。
不料那妇人居然腾身而起,飘然而下,直接就到了他住的小房间里。
陈圣涛大吃一惊,心想,这恐怕不是人呢。看见他神色惊惶,妇人赶紧安慰:“我是仙子,你不用怕。你我的相见,实在是因为咱俩前世命定的姻缘。”
妇人待他极为殷勤亲密,一来二去两人感情深了,赁屋居住,结为夫妻。妇人还自带了嫁妆,平日锁在箱子里。
每月初,妇人就会告假七天,说是去泰山娘娘那里当差。
陈圣涛趁她不在,打开她的箱子看看。一打开,满眼的灿烂,里面居然全是金珠宝贝。陈圣涛看了一会儿,啥都没动,还是照原样锁好。
妇人回来后,他跟她商量:“我家里穷,想做生意,就是没有本钱。你看你很有富余,何不先拿一部分资助我,进些货,做上生意了,可以赚更多回来了。”
妇人温柔相劝:“我告诉你吧,你骨相不是很好,不能富有,就算去做个商人,也成不了气候。我瞒着你是有道理的。但是你品性好,虽然开了我的箱子,但是见到那么多宝贝也分文不取,也足以让人敬爱了。生意的事儿,不要去想了,你以后的衣食不用愁,全都由我担待了。”
从那以后,陈圣涛就过上了虽平凡却很享受的日子。家里的事,他根本不打理,全部由妇人一手代劳。
过了一年多,有一天妇人告诉她:“妾所蓄积的金钱,已经为夫君买了个飞班通判职位,你只要按期去京城吏部报到,听候安排就可以了。妾请先行,去京师置办居室,等待你到来。”
陈圣涛有点疑问,你一妇道人家,操持家没问题,又怎么在外奔波办这些事呢?但是想到她既是仙子,总有些法子的,就问:“你先走了,我到了京城又上哪里找你?”
妇人说:“到时候你只管进京,到彰义门,妾自会派人来迎接。”
陈圣涛不再怀疑,言听计从。
等妇人离开两月后,他赶到了京城。问路到了彰义门,果然有一奴仆装扮的人,一见到他就跪下,说:“主君到得迟了,娘娘等了好久了。”
奴仆引着他到了米市胡同,一高墙大院。
里面奴婢数十人都跪下叩头迎接,听他们问候的语气,都好像是以前就曾服侍过他的。陈圣涛有点莫名其妙。
到了堂屋,妇人盛装出来迎接,两人携手进了卧室。
陈圣涛就问,那些奴婢怎么会认得我?
妇人说:“不要声张。其实啊,之前的事都是妾化身为夫君形象外貌去做的,去吏部投捐(买官),又以夫君的形象买了宅院,那些奴婢来的时候,也是以君的形象接见的他们,所以他们都认得你。”她还私下里悄悄指着那些仆役,告诉他,那那那是谁,叫什么名儿,以后用什么样的语气使唤他们,把自己做过的都教了他一遍,以免奴婢们起疑心。
这一番安排下来,一切都妥妥当当的,非常顺利。陈圣涛非常高兴,感觉有了出头之日了,就给家里去了一封信,说了自己现在京城,不久就要当官了哈哈。第二年,他的长子赶来京城看望,知道父亲已续弦,娶了后母,就入房内拜见。
妇人对这个长子非常慈爱关怀,就像对待自己亲生的一样。长子因而也孝顺敬重后母。
妇人知道了长子婚配情况后,主动说:“听闻儿已娶妇,何不一起来?明年,等你父亲赴任,你们可以一同到你父亲的官署。”
长子连说听母亲安排就是。妇人特意拿出了车马费补贴,长子就去将自己的妻子王氏从老家接到了京城。
某天,忽然来了一莽撞少年求见。陈圣涛问来者何人。少年说:“吾母在此。”
陈圣涛进去问妇人,妇人说,那应该是吾儿,妾与前夫所生的。妇人就出去把少年唤进来,拜见陈圣涛,还拜见了陈的长子,称为“兄”。
过不了些天,妇人告假的日子又来了,去那什么泰山娘娘那儿了。
这天陈圣涛不在家。长子也外出了。长子之妻王氏,临窗梳妆。那少年窥见嫂子有些姿色,就起了歹心,推窗就跳进来,抱着嫂子嗷嗷叫着就要求欢。王氏坚决抗拒。少年就强拉硬拽,还松衣解带,把自己那玩儿亮出来,那玩儿有点特别,怪模怪样的。王氏更加畏惧厌恶,大喊救命。
这一喊,少年怕了,这才夺窗而逃。而王氏的衣裙已经被撕破了。
夜里,长子醉醺醺地回来,看见妻子神色有点异常,就问咋了嘛。妻子把经过讲了。长子正是酒劲儿上头,怒火乱窜,抓起几案上的大菜刀就去寻找少年。
少年已经在自己房内躺下睡了。长子摸进床帐中,挥刀猛砍。然后点上灯烛来照看,床上躺的居然是一头狐狸,已经断头而死。
长子赶紧找着父亲,说了这事。陈圣涛过来一看,极为惊骇。少年是狐狸,那妇人怕也是狐狸。他很怕妇人假期满了回来后,了解了情况一定会要了长子的命。
当夜,陈圣涛就带着儿子儿媳逃离京城。
官也不去当了,一点多余的钱也没带着,回到绍兴老家,还是贫穷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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