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怎么不感谢恩公对咱们的救命之恩?”吴阳质问道。
林美云俏脸通红,欲言又止,大为忸怩,陈义山一怔之间,早明白了些什么,赶紧说道:“林女侠千万不要再客气了,我承受不起!吴大侠和刘大侠也赶紧起来,不然,我就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无期!”
“别别别,恩公千万留步啊。”吴阳跟刘胜赶紧起身,目光还是炯炯的看着林美云:“阿云?”
林美云窘迫的瞥了陈义山一眼,声如细蚊道:“多谢恩公救命,从今往后,林美云也,也是——”
最后的话,林美云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义山也脸色涨红:“林女侠言重了,不必多说。”
林美云如释重负,回头恨恨的瞪了吴阳一眼。
“我是冲着几位的侠名才出手相助的,感恩的话不可再提!”陈义山安慰了林美云几句,扭头也白了吴阳和刘胜一眼,心中暗想:“你们这两个粗鲁汉子,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人,还非逼人家林美云也这么说,哪个正经姑娘会这么说?!”
“恩公,我田大哥真的救不回来了吗?”吴阳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已经在林美云和陈义山心里都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他拍拍身上的土,乖巧的站在陈义山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义山眉头紧皱,他不是不想救田青,是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真凭乌月钵冲进山坳枫林中硬刚千年树妖吗?希夷老祖说过,乌月钵可对付成丹境界以下的修仙者,千年树妖的妖力到底有多高,还不确定,若是比成丹境界的修仙者还要厉害,自己去不是送死吗?
救人也需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去救,不然就是莽夫,所以他摇摇头,沉声说道:“此地不可久留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
吴阳还不死心:“可是我田大哥他——”
“嘘!”陈义山猛然间看看见山坳中的枫林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郁郁葱葱一片林子如潮水般消退,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一棵!
一棵遮天蔽月的枫树!
树上的枫叶每片都有蒲扇大,一张张人脸如描似绘般显现在枫叶之上,浓烈的血气笼罩了整个山坳。
随着夜风吹动,枫树的细枝小丫缓缓摇摆,枫叶上的人脸也一个个晃动起来,浮现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的像是在笑,有的像是在哭,有的极度痛苦,有的无限狰狞……
活了两辈子,陈义山都没有见过这样大只的枫树,更没有见过这样可怖的枫树!
“快逃!”
陈义山大喝一声,伸手推了吴阳和刘胜一把,两人踉踉跄跄的上前,林美云瞪着一双美目还在犹豫,陈义山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就跑。
田青等人来时乘坐的四匹骏马还在山道上等候主人,陈义山扯着林美云一路狂奔,望马跑去。
林美云也不敢挣开陈义山的手,只感觉这位恩公的手心满是汗水,寒凉似冰,脚下奔行的速度快的惊人,便是自己身负绝顶轻功也远远不如,可笑之前还说人家是抄近路才赶上自己这帮人骑马,其实人家的身法本就快逾奔马!
“你先上马!”林美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陈义山已经把她拉扯到了马下。
“吴二哥和刘三哥他们——”林美云转身看见吴阳和刘胜还在远处,不禁忧心忡忡。
“我去带他们回来!”
“我等着他们和恩公一起回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陈义山焦急万分,也懒得多说,当即伸手搂住林美云的腰,臀下一托,干脆利落的放在了马背上。
林美云轻呼一声,脸色已经潮红。
陈义山反手朝着马屁股用力拍了一下,林美云那马立刻在山道上奔驰开来。
她扭头回望陈义山,发现他已经又折身朝落后的吴阳和刘胜跑去了。
“恩公……”林美云心中终于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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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山折回去跑到吴阳和刘胜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俩货还在张惶四顾,尤其是吴阳嘴里兀自嘀咕着:“老三,咱们真的不管田老大了吗?”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陈义山一手抓住一个,喝道:“再不走,死无葬身之地!”
吴阳和刘胜也被陈义山带的飞起。
“沃日沃日!”吴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恩公,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刘胜心中也是一万个佩服,暗骂自己是什么狗屁天下十大高手,跟人家一比,简直毛都不是!
这个恩公,以后是跟定了!
陈义山把吴阳和刘胜扯到马下,语无伦次的教训道:“再说一遍,不走会死!自己的命自己爱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能救你们一次,不能次次都救你们!我先走了,跟不跟随你们!”
说完,他自己翻身上了田青的马,一抽马鞭子,那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吴阳咬了咬牙,对刘胜说道:“咱们的命都是恩公的,那就听恩公的话,先走!回头邀集高手,再来收拾那树妖!”
“说的是!”刘胜附和了一声,和吴阳翻身上马,急匆匆的追赶陈义山、林美云去了。
眼看四人四马越走越快,渐渐凑拢,一股怪风突然呼啸着从山道上追袭而来,瞬间飞沙走石,那风中还有无数凄厉的哭叫!
紧接着,便是一道红光平地掠起!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突如其来,坚硬的山道竟如波浪般翻滚起来,一条十余丈长,巨蟒也似的黢黑树根从地下钻出,狂舞乱甩。
只听“啪”的一声响,吴阳大叫一声:“沃日,什么鬼东西!”
他整个人立刻凌空从马背上跃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胯下乘坐的那匹马发出一道响彻夜空的惨叫,随即便从脑袋到尾巴,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血像雾一样弥漫开来!
活生生的马碎裂一地,吴阳在半空中也被那树根的根稍扫中了屁股,裤子当即裂开,露出了红红的底裤,他伸手捂着被屁股蛋,感觉自己的重要部位好像是被扫中了,火辣辣的疼痛直击灵魂深处!
“沃操你祖宗十八代!”
在暴怒的狂骂声中,吴阳摔在了山道上,本就受伤的屁股再次遭受重击,痛的他眼冒金星!
刘胜叫声:“二哥!”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回身去救吴阳。
“他娘的,老子的屁股好像摔成了八块!”吴阳骂骂咧咧的说:“老三,快帮哥摸摸看,还能粘上不能?”
“啊?!”刘胜吓得不起,拉他起来的时候,忙中偷闲伸手摸了一把,然后又惊又好笑道:“二哥,你的屁股还是两瓣,赶紧走吧!”
吴阳夹着腿,忍着疼痛,“半推半就”的跟刘胜跑,嘴里叽叽咕咕道:“还好,还好,只是屁股成了两瓣,老子的人没有被劈成两瓣,沃操它姥姥的!”
“唰!”
呼啸声中,那树根再次袭来,巨大的黑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向刘胜和吴阳。
“没完没了,干它娘的!”吴阳咆哮了起来。
刘胜连忙松开吴阳,双手举刀,朝着那狂蟒乱舞一样的巨根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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