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瑶坐回座位,抱着胸气呼呼地,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一回头,就看见胡永麟蹲在她凳子后面,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又快速用蹲着的姿势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那搞怪的姿势让任思瑶笑了好久,打开纸条笑容更是甜了。不管台上有人聒噪,也不管天气闷热,烦躁的心一扫而空。
胡永麟说,“放学请你吃冰棍。”
开学典礼后的周末,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那天一大清早,任思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因为她要去爬山,和新同学一起去爬山,还有胡永麟。
其实以前她不是特别注重穿什么衣服的,比起衣服她更喜欢吃的,可是今天还就要穿得好看点,毕竟是集体活动,也是第一次可以穿漂亮点的衣服和同学见面,要不然就是校服,校服之前也只能穿浅色的半截袖还不能有太多装饰的。
本来任思瑶打算穿裙子的,可是想了想是要爬山的,而且山上的天气多变,还是穿裤子吧,上衣穿好看点就行了。她拿着一件宝蓝色的雪纺上衣,在身上好了顿比划。怎么办这是她最好看最喜欢的上衣,可是这是夏天的衣服,特别薄,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纠结了好一会,任思瑶把它换上,管他哪,好看就行。
因为起得实在太早了,到约定的集合地,还没几个人来,别看今天太阳大,气温却是低得很,还有凉嗖嗖的风。找了个台阶坐下,一阵风吹过来,她瞬间一个打喷嚏打了出来。
“嘿呦喂,得瑟,得瑟着了吧,一会到山上了,冻死你。”说话的是周新怡,任思瑶小学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不错,这又分到了一个班,只是开学后的交流有些少,因为周新怡被某个人“缠住了”。
周新怡摸摸任思瑶的胳膊,拔凉拔凉的,谁叫她要臭美的。
“你说你,是不是傻。”
“哎呦行了,别训我了,冻死了,要抱抱。”任思瑶撒娇地求抱抱。
周新怡像是身上有虫子一样,瞬间弹起来,双手在身上不住地拍打着,“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妈呀。”
“滚吧你。”任思瑶白了她一眼,气的都不冷了。
“给你穿我这个吧。”周新怡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任思瑶。
“你不冷?”
“废话!不过我身体好,冻不感冒。”周新怡把她的肌肉亮给任思瑶看。这位妹子跆拳道修行五年,终于在暑假系上了黑带。“要不是我懒得动弹,黑带,我早就拿到了。”她摸摸鼻子很帅气的样子。
不一会,荆莹鼓着个腮帮子到了。“怎么了这是?”任思瑶问她。
“别提了,我姥姥不让我去爬山,气死我了。”说着荆莹跺了跺脚表达她的愤怒。
“为什么呀。”
“不知道,就是不让我去。”荆莹苦着个脸,无奈啊。
“那你来这儿干嘛?”
“我来送行,有意见啊。”吃不到猪肉,还不能看看猪跑是咋的。“周新怡,你不冷啊,就穿这么点?”荆莹看着只穿了一件半截袖的周新怡。
“在我这儿。”任思瑶默默举手。
然后荆莹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任思瑶,反正她一会回家,周一任思瑶再还给她就行了,任思瑶周新怡都有外套了。
荆莹回去后,人也就基本聚齐了,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个人,好多任思瑶都不认识,她有些不自在,她以为只是自己班里的人一起去爬山。
“那个听说要爬山,就一起来了,人多点热闹不是嘛。”胡永麟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他真的是以为人多点会热闹的,没想气氛会这么尴尬。
他忙着和两边人解释,一边是他初中同学,一边是小学同学,两边好像都不怎么开心。
两边人卖他个面子,他在小学人缘不错,初中的大家又都是刚认识,不好发火。
于是他们三三两两地出发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融洽,胡永麟都想背地里抽自己几下。
气氛很尴尬,不过让任思瑶相当意外的是,有几个是胡永麟的小学同学,对她倒是一百二十分的热情。
一个一个的亲近得很,好像和任思瑶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似的。
尤其是一个瘦高的妹子,大方到不可思议。任思瑶只是很是礼貌地称赞了一下她的手链,然后这位就二话不说,立马摘下来送给她了。
任思瑶尴尬到不行,接就显得自己很贪心,不接又不给人家面子。
她想去找胡永麟求救,一转头就看见,胡永麟正和其他男生们勾肩搭背地欢快得很。
没办法,任思瑶推辞又推辞,那姑娘还是把东西往她手里塞,任思瑶只好谢了好几声,收下了,再之后她可不敢随便和谁搭话了。
任思瑶扯住周新怡就不放手了,说什么也要她陪着。况且自己还有些八卦没八哪,周新怡从开学到现在就只和一个人腻在一起,“所以说,你和李炳桥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新怡眼神闪躲,含糊其辞,“也,也没什么。”
任思瑶不依不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什么叫没什么,大姐你开学了就没怎么搭理过我好吗?”
“有吗?”
“呵呵。”任思瑶给了她一个白眼。
她们言语之间提到的李炳桥,在班里和胡永麟两个人号称黑白双傻,肤色反差特别大,一个是象牙白,一个是牛角黑,站在一起简直了。
大概七八年前,在溪湖,当然此溪湖非彼西湖。
溪湖边上有个幼儿园,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是全幼儿园关系最好的两个小朋友。当然了几岁的孩子而已,这种可爱的喜欢,能萌化人的心。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懂什么是喜欢,反正就是不能见不着对方,只要天天在一起玩,这样就很开心了。
然后就很狗血地,因为家庭原因,他们都搬离了溪湖,自此就再也没见过了。
周新怡童年的时候,是在西湖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后来姥姥姥爷把房子买了,给了周新怡的父母,一家五口人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离学校很近,也宽敞。
只是后来周新怡父母离婚,他们又搬回了溪湖。
李炳桥却是父母纷纷换了工资更高的工作,也贷款买了一套房子。
两个人就分开了,一晃六年就这么过去了,原本两个人都已经快忘记了对方的存在,直到开学那天,两个人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这个世界都是亮的。
周新怡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坚强的人,哭哭啼啼的不是她个性,可是那天她哭了。
样貌,声音,性格,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改变了,也遗忘了,可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变,还是心里面对方应该的样子。
然后,自从见到李炳桥,周新怡就把其他人自动屏蔽了,眼里心里都只有李炳桥。
“有些不可思议啊,不过好感人。”任思瑶感叹了一句。
“怎么不可思议了?你以为是写小说啊。”周新怡把故事讲完了,也不想再被任思瑶缠着了。
“就这小概率!和小说差不多。”
“说的也是。”周新怡摸摸下巴,他们俩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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