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需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将家里搞得这么乱?苏雪惜看向池斯年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敬佩,天才啊,太了不起了!
池斯年对上她的目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说:“我正在开视讯会议,你把家里整理好了就可以离开。”
说完,他踩着一地凌乱,没入书房门后。
苏雪惜看着满地狼籍,无语至极。言情小说神马滴都是骗人的,什么高富帅一定有洁癖,会做家务并且会烧一手好菜,那都是坑爹的。
安小离若是知道她梦中的高富帅是从垃圾堆里诞生的,她的玻璃心不知道要碎成几瓣。
苏雪惜站在原地,看着屋子里的凌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何下手。她僵站了一会儿,理了理顺序,开始整理起来。 她去洗衣房里拿来衣篮,将他扔在地上的衣裤一件件捡起来扔进去,从楼下拾捡到楼上,装了两三篮。
收拾完衣服,她又下去整理客厅,把快餐盒扔进垃圾桶里,再把报纸捡起来,按日期整理好。地上散乱的文件,她不知道怎么归纳,索性全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她一边用洗衣机洗脏衣服,一边拿抹布将楼上楼下擦了一遍,累得气喘如牛。路过书房外的走廊时,她听到里面正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她刻意放轻脚步声,以免打扰到他。一个小时后,家里已被她打扫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她灰头土脸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此时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拿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外走去。
“书房还没打扫,你就这么走了?”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疲惫的清越男声,雪惜猛得回过头去。
暖黄的灯光下,池斯年长身玉立,脸上噙着一抹复杂难懂的神色,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苏雪惜局促地站在门口,“我看你在忙,而且我朋友还在等我……”
“苏雪惜,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池斯年忽然打断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对上苏雪惜一头雾水的迷茫神情,他晒然一笑,她到底是没听懂他的话,“进来吧,打扫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苏雪惜想起他的身份,让他送她回去,她不是找死么。
“进来吧。”
苏雪惜在门口僵站了一会儿,本来想说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她还是不进去了,可是对上池斯年不容拒绝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去。
与其跟他在这里逞口舌之能,不如快快打扫完早点走。
将包放在沙发上,她拿起抹布走到书房外,池斯年坐在书桌后,还在开视讯会议,声音从喇叭里飘出来,叽哩呱啦的,不是英语,所以她一句都没有听懂。
书房里依然凌乱不堪,苏雪惜简直服了他了,能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像垃圾堆,也是需要能耐的。她一边腹诽一边默默整理文件,擦地。
然而跪在地上用力擦地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斯年的目光已经从电脑屏幕上落在了她身上。
苏雪惜把地板当成池斯年的脸,使劲擦使劲擦,一边擦还一边腹诽:大饼脸,擦花你的大饼脸,叫你威胁我,叫你威胁我。她正泄愤似的擦着地,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池斯年突然站起来,毫无预警地向她走来。
忽然邪邪一笑,一手将她抗拒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手落在了她饱满的胸脯上。
手下的身躯猛地一颤,这样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他低笑道:“苏雪惜,你也有反应的不是吗?何必抗拒,我知道乔少桓……”
“你混蛋!”在他将要说出羞辱她的话的同时,她怒喝了一声,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想起昨夜乔少桓对她的侮辱,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放开我,池斯年,羞辱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不要让人瞧不起你。”她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眼里盛着满满的恨意,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只怕他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池斯年震惊地看着她恨不得杀了他一样的眼神,手臂一僵,缓缓放开她。
池斯年惊愕地看着她眼里的恨意,他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离得这么近,他才发现她脸上脂粉掩盖不住的指印,声音一寒:“这是怎么回事?” 苏雪惜愤然地瞪着他,“池斯年,你少假惺惺的,你跟他……”
察觉到自己泄露了太多,她咬了咬唇,咽下到嘴的话,拿起抹布转身就走。早上起来,脸虽不似昨晚那么红肿,但是清晰的十根指印却是触目惊心,她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粉,才将指印勉强盖住。
下午去医院前,她怕妈妈看见会担心,她又上了一层粉,完全盖住指印,她才敢去医院。
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她被拽回池斯年怀里,他定定地看着她,恼怒道:“他又打你了?”
苏雪惜的自尊在这一刹那完全崩溃,她立即竖起全身的刺,进入一级备战状态,“要你管,放手!”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上次让他亲眼看见她被乔少桓打,她已经够无地自容了。
池斯年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隐约流露出来的怜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苏雪惜亦冷笑回望着他,她甩不开他的手,咬牙挑衅道:“池斯年,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池斯年被她激得失去理智,待话一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下连自己都愣住了。
“无赖。”雪惜羞愤交加,想起那夜的痴缠,她在他身下苦苦哀求,他如火的身躯依然无所顾忌的压了下来,她的脸像着了火一般。趁他闪神间,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将手上的抹布狠狠砸在他脸上,转身奔了出去。
池斯年一把扯掉脸上湿湿的东西,垂眸一看,见是她刚才擦地的抹布,嘴角抽了抽,脸色黑了大半。他将抹布扔在地上,大步追了出去。
苏雪惜冲出书房,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快步奔出别墅。屋外,月华如水,树影斑驳,雪惜眼眶酸涩,虽然极力忍住,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伸手去抹,反而越流越汹涌。
昨晚乔少桓那么对她,她都没有觉得委屈,为什么池斯年仅仅问了一句,她就崩溃了?
是,她软弱好欺,她懦弱无能,只能依附着乔家,才能够救妈妈。可是她不需要同情跟怜悯,更不需要池斯年的同情跟怜悯。
如果相逢未嫁时,她一定会为他心折,但是现在,她除了忠于乔家,忠诚于乔少桓,她别无选择,所以池斯年,你别再来搅乱我的心,不要关心不要问,我不需要。
池斯年追出来时,已经不见苏雪惜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没有再追出去。他站在别墅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双手紧握成拳,池斯年,你也入戏了吗?
苏雪惜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前跑,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几次险些跌倒,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池斯年不过问了一句“他又打你了”,居然就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委屈。 是她太压抑了吗?所以对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还是因为这个男人跟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所以她在潜意识里,会将他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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