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霖这时对大夫人说：“大夫人，你给二夫人换个房间吧？把你家二夫人关在这个又臭又脏的柴房里，你这女人也太恶毒了点吧。”
　　“大人说小妇人恶毒？”大夫人觉得她受了冤枉。
　　“难道不是吗？”南宫霖严厉地反驳道。

　　大夫人不敢说话了。
　　南宫霖又道：“给她换个干净的房间，这样才有助于她的疯病康复。她是第一个发现你家老爷死的人，等她的疯病好了，我们还要向她问案呢？为了我们早日查清真凶，也为了早日给你家老爷报仇，建议你对她好点。”
　　日期：2020-07-10 18:29:29
　　第十六章 家丁小五
　　“好吧。既然大人这样说，小妇人也确实不是那种恶毒之人，也为了官府能早日破案，抓到杀害老爷的真凶，我就给她换个房间。”大夫人对管家道，“管家，给她收拾一个干净的房间吧。”
　　“是，夫人。”管家答话后，走出了柴房。
　　“我们还是走吧。二夫人已经疯了，现在即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狄仁杰说毕，向柴房外走去。
　　一众人跟在狄仁杰身后。
　　管家带着两个大汉走进柴房，吩咐道：“把二夫人带走。”
　　一边走着，狄仁杰一边看着孟府内的风景。狄仁杰突然说：“孟府，看着挺大啊。”
　　“在长安城，孟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孟府内有前院、西院、北院、东院四个院，主人和仆人总共148人。我家老爷经商有道，在京城、洛阳、蒲州、代州等地都开有多家珠宝店。”大夫人突然叹口气，“现在老爷亡故，孟家的大儿子也还尚小。”大夫人看了一眼尚且年轻的儿子，“从此之后，孟家怕是要衰败了。”

　　“这都怪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大公子突然愤然道。
　　狄仁杰瞥了一眼大公子，然后问大夫人：“敢问大夫人，昨日府内可有异常情况发生？”
　　“这我不太清楚。”大夫人解释道，“大人，你也知道，孟府下人众多，所以平时府内的事多是由管家帮忙打理。府内的事，管家比我清楚。”
　　这时，管家正好回来了。狄仁杰把问大夫人的话，又问了管家一遍。管家想了想，道：“昨日，府内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啊。”
　　日期：2020-07-11 22:36:14

　　大夫人提醒道：“管家，你要仔细想想。”
　　管家又仔细想了一会儿，说：“我还真想起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来。”
　　“快说。”狄仁杰忙问。
　　“昨天傍晚，我在王府大门口等候老爷回府的马车，曾两次看到家丁小五。第一次，他进入府中，走进大门口的时候还笑着向我打招呼。但过了几分钟，我又看见小五从大门口匆匆跑进府中。虽然我两次看到的人都是小五吧......但我总觉得，我两次看到的小五又有所不同。”
　　狄仁杰淡淡地问：“有什么不同？”

　　“说不上来。”管家摇头。“反正我就觉得这事挺奇怪的。”
　　南宫霖突然说：“这个家丁小五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莫非他就是杀害你家老爷的凶手？”
　　“这不可能。”管家忙替家丁小五解释。
　　“小五应该不是杀害老爷的凶手。小五以前是个乞丐，在路边乞讨的时候，老爷见他可怜，便把他收留在府中。小五在府中做事已经三年有余了吧，这孩子人很机灵，做事也任劳任怨，老爷也挺喜欢他。他感念老爷的救命之恩，对老爷非常忠诚。”王夫人摇摇头道，“要说小五会杀害老爷，这绝对不可能。”
　　管家也肯定地说：“小五绝对不会杀害老爷。”
　　狄仁杰又问管家：“除了这件事，你觉得奇怪的，还有吗？”
　　管家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了。”
　　这时，一个挺机灵的家丁跑到大夫人的面前道：“大夫人，崔老板来了。”
　　日期：2020-07-12 00:08:04
　　“哪个崔老板？”大夫人问。
　　“就是崔中天老板，老爷生前的好友。”
　　“哦。他是来府上悼念老爷的。”大夫人向狄仁杰告辞道，“大人，小妇人失陪了。”
　　狄仁杰点点头。
　　“可是，夫人，崔老板被大理寺的官爷拦在大门外了。”家丁露出一副愁容。
　　狄仁杰看看南宫霖，又看看王景川，最后拱手对王景川道：“王大人，麻烦你走一趟。既然是死者的生前好友，就放人进府吧。”
　　“是，大人。”王景川转身，走开了。
　　大夫人快步向前院走去，大公子却站在了原地。家丁转身想溜，却被大公子叫住了：“小五，你站住！”
　　小五看上去年龄跟大公子差不多，应该也不满十六岁。
　　大公子上前，气冲冲一把把小五推倒在地，小五不敢反抗。然后，大公子坐到小五的身上，对小五一阵爆锤，口中说道：“说，我父亲是不是你杀死的？说！”
　　小五用双手抱住头，一面辩解道：“少爷，你错怪我了。我怎么可能杀害老爷，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可能杀害老爷的啊。再说了，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杀老爷？”

　　狄仁杰见大公子打小五，出手挺重的。不一会儿，小五的脸上就被打出了好几道伤。
　　狄仁杰便叫管家拉住大少爷。
　　管家一时慌神了，身边也没有一个家丁可以供他使唤。而他自己又不敢亲自去拉大公子。在这种大户人家，主人打下人是非常常见的事。下人只能无条件被主人打。
　　司徒无霜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拉住了大公子。“别打了，他不会是凶手。”司徒无霜道。

　　大公子是在气头上，有点被气冲昏头脑了，他大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
　　“他就是一十几岁的小孩儿，你觉得他有胆量杀你父亲吗？”司徒无霜激动地说。
　　大公子被司徒无霜的话问住了，他自己也打累了，便放过了家丁小五。
　　管家关切地问大公子：“大少爷，你没受伤吧。”
　　“我没受伤。”

　　小五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大公子身边，哭着道：“大公子，我真的没杀老爷啊......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杀他......老爷死了，我也很难过。”
　　管家向小五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小五走到管家近前，管家问：“小五，昨天傍晚你那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小五用手擦干脸上的眼泪，想了想：“我内急，急着去上厕所。”
　　“哦。”管家点点头。
　　管家又问：“昨天下午，我两次在你进府的时候看见你。因此，你至少两次出府。你都去干什么了？”

　　小五想了想：“第一次，我回府是来拿......拿钱的。”
　　“拿钱？”管家问，“你拿什么钱？”
　　小五把裤腿撩起来，指着小腿上的一处伤痕道：“昨天上午，在老爷珠宝店里帮忙搬货的时候，弄伤了腿。所以下午我从老爷的珠宝店下工之后，我急忙回到家中是来拿钱出去买药的。第二次我回府，是卖药回来，这时......我就确实是内急了。”
　　“哦。”管家低头，看见小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叫小五回房去擦点药膏，小五转身便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