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浴巾都掉地上了,你还担心有探头?哪那么多废话,你快脱!”
张一周自然是不肯屈服,单宁一看张一周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只得自己上手,一番撕扯抢下了张一周的T恤。
单宁将T恤套在身上,好歹没过大腿。她指着张一周的短裤说:“还好,你的T恤够大,要不然,你连裤子都保不住!”
“什么人啊你这是?是不是个‘女的’?有你这么孙二娘的吗?”张一周一脸无奈,伸手说:“那你把浴巾给我?”
“不给!”单宁一弯腰就把浴巾铺在了地面上,蜷缩着躺了上去。
“那你不能让我光着呀?”
“男人光着怎么了?你不有裤子么?”
“光着……他……他招蚊子呀。”
“那给你捂严实了,蚊子不得咬我么?拖鞋还给你,这总可以了吧?”单宁指了下拖鞋。
“嘿!你厉害!”张一周彻底无语了。看着单宁躺在浴巾上安逸的样子,只得妥协,还有个拖鞋穿,不至于赤脚站地上。他慢慢地蹲下来,推了一下单宁的腿:“给我点地儿,让我坐会儿。”
单宁挪了下腿,张一周勉强坐下。
张一周看着单宁困得快要死过去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没有枕头多难受啊,哥肩膀借给你。”
“不要。”单宁迷迷糊糊地拒绝。
“地上凉,你再睡出什么风湿性关节炎来,李正元指不定怎么怪我没照顾好你呢。”张一周边说边拉住单宁的胳膊,将她扯起来,塞进自己怀里。
困极了的单宁,就像一摊肉饼。
单宁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毯。
张一周从门外拎着豆浆油条进来。
“我们怎么进来的?”单宁疑惑的地问。
“当然时找开锁师傅喽。”张一周隐瞒了水表箱里藏有备用钥匙这件事,轻松地回答。
“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你?天塌下来你也听不到,你自己打呼噜你知道么?”
“不可能!”单宁斩钉截铁地说:“我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没有一个室友说过我会打呼噜。”
“那是别人客气,我可不这么委婉”。
“你抱我进来的?”
“我请开锁师傅一起抬你进来的,你那么重,我抱不动!”
单宁一脚蹬开毯子,坐起来,“阿嚏……咝……啊”,不妙,好像落枕了!
单宁气地吹了一下鼻子:“那既然抬进来了,为什么不多走两步,把我抬到床上去?”
“开锁师傅说他年纪大了,抬不动了。”张一周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单宁扭曲的表情。
好你个张一周,这个梁子算结下了。
单宁从沙发上起来,摇摇晃晃往卧室挪去。
“先吃早饭啊,还有你最好先去洗个澡,你知道你昨天在楼道里躺着睡,多脏么?我能把那么脏兮兮地你抱进来,我都已经是……”张一周边说边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不是说抬进来的?”单宁站住,长吁一口气,用尽力气问,她扭了一下头,痛得要命,只得转过身来。
“我不吃了,我现在累得要命,我要去睡觉。”她像个小僵尸一样艰难地转过身,继续向卧室挪去。
“洗澡啊小姐,你浑身都是土。”
“我没有力气。”单宁的声音像蚊子嗯哼一般从远方飘来。
张一周赶忙过去一看,单宁满头虚汗,脸色蜡黄。
“完了,真着凉了,昨晚应该早点把门打开的。”
“你刚刚说什么?早点把门打开?”
“我说应该半夜就去打扰开锁师傅,早点想办法进来。”张一周解释道,他抱起单宁快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
“哎呀嗯哼,脖子断了,断了。”单宁一下痛出了眼泪咋呼起来。
“脖子怎么了?”单宁一咋让张一周一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把我丢出去,我就不会睡在冰凉地楼道里,就不会着凉,不会落枕,我现在好难受,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单宁难过地哭起来。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药,家里有备用药。”张一周安抚道。
“我不吃药,我八百年没吃过药了。”单宁嘟囔道。
“不吃药怎么好啊姑奶奶?”
“我要点一份巨麻巨辣的麻辣烫,我吃完睡一觉就好了。你把我手机给我。”
“你躺好,我给你点,怎么跟小朋友似的。”张一周一边给她点餐一边想怎么把感冒药给她混进去。
下单完毕,张一周说:“那你现在趴下,我给你推拿牵引一下,缓解一下你的颈部肌肉。”
单宁翻了个身,张一周发现T恤的背面已经湿透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单宁的脖子,全是汗水。
张一周翻了一下家里的药箱,找出几片感冒药,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微波炉里叮了一下,拿出一片退烧药,用杯子底碾碎,倒进牛奶里轻轻一搅,走到单宁跟前,托起她的头,想尝试地灌了进去,奈何牛奶刚沾唇,便遭到了抵制。
“不喝,好苦”。单宁不耐烦地拒绝。
“苦,不是牛奶苦,是你嘴巴里苦,就是因为生病了才觉得苦,喝一口就好了。”张一周连哄带骗地说。
“我不喝,我就想睡觉。”
这个时候,外卖小哥把麻辣烫送到了。
“你要的麻辣烫来了,巨麻巨辣,吃一口再睡。”
“我不吃了我没胃口。”
“不是发汗嘛!吃完出一身汗,再去睡一觉就好了,乖啦!”
张一周托起单宁,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却发现这样扶着她就很难喂她。便只好托着餐盒,把筷子递到单宁手里,单宁勉强夹起一块飘着红油的娃娃菜放进嘴里,被辣的直冒火。张一周趁机递过来牛奶,单宁一口气喝了半杯,放下杯子只觉得满口苦涩,忍不住想要吐,她捂着嘴巴挣扎着试图起来去洗手间,却浑身没有力气,张一周只得伸出手拖住单宁下巴,说“吐……吐……吐吧吐吧”。
单宁强忍着指着客厅方向说:“垃圾桶。”
张一周赶忙跑去拿过垃圾桶,照顾单宁吐完,又给她拿水漱口。看着单宁脸颊绯红沉沉睡去。
单宁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梦呓,嘟囔一句:“不知道钱欣怡怎么样了?”
张一周开始自责:如果昨晚不把钱欣怡赶出去,也许今天单宁就不会生病了。
话说钱欣怡,深更半夜穿着睡衣拖鞋打车去了爸妈家里,钱爸爸、钱妈妈心疼的不得了,忙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一听说未来女婿一声不吭地不见了,老两口天不亮就带着钱欣怡到了医院找院领导,这是后话。
“麻辣烫没吃进去,药也给吐了出来,等着你自然降温是不可行的。”张一周一边嘟囔一边换鞋下楼,买来退烧的针剂和注射液,轻轻怕打着单宁手背上的血管,小心翼翼地给她扎上。张一周刚一转身,单宁就迷迷糊糊地试图扯掉针头。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张一周没有办法,只得轻轻坐在床沿上,双手握住单宁的手腕,强制保证注射安全有序滴进。
这真是一个毫无技术含量又无聊的伟大工程。张一周就这样握着单宁的手,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半小时。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