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顷刻就认识到了自己和叶嘉眉,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活的交织。
叶嘉眉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和滴落在肩头的水珠都散发着温润的香气。
她走过去轻轻关上窗,拥抱着他,直到头发沾湿他的胸膛。
他没有抱紧,也没有推开。
她推着他向盥洗室走。
他一转弯,坐在沙发上。
“亲爱的,去洗个澡嘛!”
“我睡觉之前洗过了。”
“再洗一下嘛。”
“没有必要。”
“好吧,”
叶嘉眉妥协,她伸手端起红酒,递给张一周一杯。
张一周轻轻摇晃下酒杯,叶嘉眉的胳膊却如水蛇一般游了过来,挟着张一周喝一**杯酒。
她的眼神就像一张网。
缠的他找不到出路。
张一周把酒杯移到另一只手上,仰起脖子,灌了下去
她像一条细长的章鱼攀附在他的身上。
叶嘉眉自己折腾累了,伏在张一周胸膛上沉沉睡去。
她好像又长进了。
她什么时候笨拙过!
槽!
张一周胃里瞬间翻腾起厌恶。
厌恶叶嘉眉!
也厌恶自己!
他推开叶嘉眉,套上衣服,走出房间。
叶嘉眉看着张一周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张一周沿着北京东路一直走向北京西路。
很久以前,他和叶嘉眉沿着北京西路一直走到北京东路,在外滩吹吹风,拍拍照,再坐71路折返。
天气好的时候,外滩的人真多啊,人手一部手机,随时随地自拍。
那个时候两个人喜欢假装不经意、悄悄进入别人的镜头里。
现在想起来,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张一周开始剧烈的咳嗽,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弯着腰干呕起来。
他扶着墙壁,用力的呕着,却什么都呕吐不出来,又觉得已经涌到了嗓子眼。
他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哗啦一声,污物从他的嘴巴里,鼻腔里涌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上涌的胃液呛到,一瞬间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
他用力扯开衬衫,揉作一团,扣在自己的脸上。
擦着眼泪,擦着鼻涕,擦着嘴角的污秽。
擦完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穿着背心,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赌气的、大步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终于在微博埋完了为期十天的玉树之旅大彩蛋,单宁与姚远和遥远希望小学告别,姚远送她到巴塘机场。
登机前,单宁鼓起勇气说:“远哥,我想问一下,师父发给您的那个捐赠红包,是多少钱?”
“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记在我名下,荣誉是我的,这钱也应该我给。”
“你师父这只老狐狸,就等着你过意不去呢。”
“应该的,师父是怕我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但是我总得理直气壮地担这个名儿不是。”
“一万块。”姚远伸出一个指头说道。
单宁还是有些肉疼的,来上海不到俩月,先是被掳损失了财物,又欠了李正元救济款两万块,欠了张一周罚款两万块,欠了钱欣怡大人情,现在还欠一万块钱爱心捐助款。虽然这一万是自己心甘情愿认下的,但是兜里的确没钱!也不知道上次爸妈到底给打了多少钱,回头看看取出来先给王师傅。虽然毕业还啃老有些羞耻,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发了工资再补回去就是了。虽然认捐这事儿的确有些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回去面对王师傅的时候,好歹挺胸抬头腰板直!如此盘算一番,似乎王师傅的亏空已经有着落了,心情多多少少不那么沉重。
回程是在西安中转,落地虹桥。由于没有提前办理值机,经济舱已经没有位置,地勤小姐姐热情地给办理了升舱。免费升舱的奢侈体验还真是好运气。如若自费,那她是绝对不会为了空间宽敞一点而多花几倍的价钱,更何况公司也都是抠门的。毕竟是第一次坐头等舱,还是有些兴奋,谁还没点虚荣心呢?拍照是必须的。她努力调整一个看起来还算舒服美艳的姿态,拍下一张表情自然的照片,就在她准备修图的时候,突然发现左肩后方奇怪的三个人。
一个穿紫红僧裙的男人闭目盘着佛珠,一个十来岁的男童,一个戴着口罩、墨镜、棒球帽的女人。
身后传来轻柔的悄悄话,单宁支愣起耳朵好奇地听着。
“你真的不能带他回去吗?”僧人问。
“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女人说。
“你真是个狠心的母亲。”僧人说。
“不狠心,会把我们毁掉的。”女人说。
“你更怕把你自己毁掉。”僧人赌气说。
“是我在苦海里挣扎!”女人不耐烦地说完,起身挪到了过道另一边的位置。
单宁的余光感觉头上有一团阴影压了下来,那个女人坐在自己背后了。
什么东西毁来毁去的,搞的那么哲理!不就是和尚偷情嘛!出家人都不怕露脸,凡夫俗子倒是藏起了面孔。
“你们都不想要我是吗?妈妈,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下一站我跟爸爸就回去了。我们坐到爸爸身边去好不好?”男童走到女人的位置,拉着女人的手懂事的说。
单宁忍不住发一条朋友圈并配文:谁的虚情,谁的假意,拿不起放不下的痴男怨女!
张一周刚拿起手机就刷到这一条:卧槽,她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
紧接着,单宁收到王师傅信息:火速删图。
火速?她忙删掉朋友圈。
奇怪,火速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那也肯定不是商务舱的原因,问题看来是出在背后的三个人身上。
她放大图片,看着偶然入镜的三个人。
单宁自己琢磨着:女人口罩、墨镜、棒球帽捂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相貌,也许是狗仔王凭多年经验只需一个剪影就能判断是谁?也许男孩是童星?倒是那个紫袍僧人眉清目秀的,有几分熟悉的样子,不过也完全想不起来是谁,大概是长的帅的人眉眼都差不多吧?
做母亲的总是心软,盖小琪终究不忍心分别还让孩子难过,她打算坐回原来的位置。
就当她起身站起来的一霎那,单宁的手机屏幕上正是红袍僧人的放大图片。
“你是什么人?”盖小琪将手搭在单宁肩膀上问道。
这句话让单宁一个激灵,头一回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就这样被抓了个现行?看来真不是做狗仔的命。
要不要站起来?站起来的话是不是显得点头哈腰、低人一等?
现在好像有点腿软站不起来!
单宁仰起头看了一眼盖小琪强作淡定:有事吗?
“我希望你把照片删掉。”
“为什么?”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在脾气方面,单宁是个遇强则强,针尖对麦芒的性格。倘若盖小琪此刻说话委婉客气一点,她还真不好意思不删照片。可是盖小琪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这就把单宁那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倔驴脾气给顶上来了。
“我做了什么?”
“偷拍别人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单宁默默鄙视想:呵?偷拍不光彩?偷情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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