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又想起这个问题,从现在怪物的身姿角度来看,他肯定会有一只惨白色的眼睛贴在洞口上。
可袁晓兰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在你挖穿出口之前,那只白色的眼睛就出现了。”
这也是我无法反驳的理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跟着袁晓兰一起走出去很远,才认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我们在山洞中走过的路径无法判断,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和我们一开始进入的地方偏离了很远。
正前方也是一大片密林,但树木跟我们之前经历过的不一样。
树木虽然也很多,但全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多都已经干枯了,甚至连几片叶子都没有。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现在我也不敢再直言想要找到文雅就离开,张家兄弟俩会不会在洞口见面还不知道,消失的雷阳会不会和张家兄弟有同样的目的也未可知。
甚至现在正和我并肩行走的袁晓兰,她对我的态度也是瞬息万变,前一秒可以平静温柔的跟我说话,下一秒就可能拿出刀来威胁我的小命。
袁晓兰带着我一路走到枯树林前,努力眺望着林子里,平静道:“我们出来的那个山洞,是棺山正中心的位置,现在和我们上山时候是相反的方向。”
听到袁晓兰这样说,我就愤懑起来:“反方向,我们不是应该想办法原路返回吗?还是说你对那什么长生不老的‘地胎’还不死心?”
袁晓兰面色依旧平静:“我一开始就对‘地胎’没抱太大希望,等找到文雅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愣愣的看着袁晓兰:“文雅不是还在那个洞里吗?”
“她和雷阳在一起。”袁晓兰有些不耐的向我解释:“我在洞口附近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不是那具巨尸,也不会是洞里的张二,否则巨尸不会轻易放过他。”
袁晓兰用了排除法,除了已经被烧成灰的张一之外,只能是雷阳或者文雅了。
“你怎么确定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我还是有疑问,既然袁晓兰已经开口跟我解释了,相信也不会只说一半。
袁晓兰直接就迈步往前走了出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没几步之后,袁晓兰就停了下来,示意我看向地面上一行小巧的脚印。
“文雅的?可雷阳呢?”
我顺着脚印看出去,这行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枯树林深处。
袁晓兰平静的回答:“雷阳走路的时候不会留下脚印,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且这行脚印的间距有限偏离中心线,文雅是被另一个人搀扶着走路的,只能是雷阳。”
“雷阳到底是什么人?”
此行我最看不透的还是这个人,袁晓兰第一次微微叹气:“不知道,是张家兄弟找的人,但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有点恩怨。”
我更加疑惑:“既然有仇,为什么还要拉着他一起上山?”
袁晓兰终于不再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其中的根由。
“走吧,带着文雅的话,即便是以他的身手,也不会走的太快。”
袁晓兰又催促我继续赶路,我稍一考量,还是跟着一起进入了枯树林。
身后走来的地方,无论是想杀我灭口的‘洞中张二’,还是变成膨胀巨尸的‘怪物张二’,哪个都可以要了我的性命。
反倒是袁晓兰成了能暂时保护我的人,她一直把我带着,可能还有另外的图谋,但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伤害我。
自从进入枯树林开始,袁晓兰就变得沉默起来,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我本来也不想多和她有什么交流,但越是往前走,枯树林里的树木就显得越发阴森可怖,一棵棵半死不活的老树毫无规则的杵立着。
无法忍受这种气氛上的压抑,我开始主动跟袁晓兰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刚说了没几句话,袁晓兰突然再次停住脚步。
“你听到了吗?”袁晓兰侧过脸来看着我:“有乌鸦的叫声。”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老早就有了啊,进这林子没多久就听见了。”
“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没有半个活物。”袁晓兰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一样。
我开始四下找寻声音的来源,细听之下,这些个乌鸦的叫声越发邪门,不像平时的乌鸦叫声那么刺耳,但像是夹杂着一种讥讽的情绪。
“听不出来它们在哪儿,好像四面八方都是,又好像是从同一个地方传过来的。”
我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袁晓兰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提醒了我两个字‘小心’,然后就默默的把匕首握在了掌心中。
看到连她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我更加的慌乱。
“跟紧我!”
袁晓兰又急声说了一句,也不给我反应的时间,一瞬间就窜了出去。
我在后面卯足了力气追赶,才能让袁晓兰一直保持在我视野范围之内。
坚持了有两三分钟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在比拼体能这方面,我一个大男人,在袁晓兰面前是完败。
在后面喊了声‘兰姐’,袁晓兰才停了下来,我捂着跑岔气的肚子跑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袁晓兰居然紧闭着双眼。
我下意识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掌,她的脸也跟着猛然一动,然后一巴掌拍开了我的手掌。
“你能看得到?”我惊讶道。
袁晓兰慢慢睁开眼睛,低声回答:“当然看不到,我刚才一直在跟着声音的方向在跑。”
我认真想了一下才明白袁晓兰的意思,只是不太敢相信,她在闭上眼睛的前提下,居然能够达到我无法追上的速度。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了出来:“你就不怕跑一半撞树上吗?”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袁晓兰皱了下眉头:“我做好了撞在树上的准备,但事实上却没有,而且乌鸦叫声的方位在我奔跑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化,但我没听到有鸟类飞翔的声音。”
震惊之余,我多少有些汗颜,根据之前的经验,我知道自己的听力比袁晓兰还要强上很多,但却无法像她这样捕捉分析出这么多细节。
努力跟上袁晓兰的思路之后,我开始跟着分析起来:“如果你没有听错的话,那怎么会有不用飞就能转变位置的鸟呢?”
我刚说完这句话,脑海中马上又蹦出来三个字‘幽灵鸟’!
这还是我从某本志怪杂志上看到过的讯息,说是几百年前有一艘邮轮因为海上迷雾而找不到方向,在那个电子通讯还不发达的时代,只能通过带上船的信鸽来向外界求援。
可是船上的海上信鸽全部放飞之后皆是杳无音讯,船上的人坚持了几天之后几近崩溃。
在陷入绝望之际,终于有一只信鸽落在了桅杆上,几秒钟之后又开始飞行。
船员们把这只信鸽当做指引生路的神灵,直到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先察觉异样。
首先是信鸽的种类,跟这艘船上饲养的并不一样,而且这只信鸽在飞行的时候,翅膀煽动频率与飞行速度也不相符。
老水手不顾众人的反对,对着信鸽开了枪,被子丨弹丨贯穿的信鸽却毫无影响,人们在此时才开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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