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衙役一听屋内有人嚎叫,立刻开门冲进去将犯人带了出来。
民众也聚集过来,伸着头去看到底谁的背上被城隍写字了。
五个嫌犯光着膀子,唯有王有才背上沾满了石灰,身前全是烟煤水。
县令一看立刻大声呵斥王有才:“大胆王有才!城隍爷已经明示你就是凶手,还不速速招来!”
王有才吓得双腿瘫软在地,“大人!冤枉啊!我根本都不认识胭脂啊!”
“哼!”县令已经笃定王有才就是真凶,根本不听他的辩解,“来人,上刑!”
此刻城隍庙前人潮汹涌,斋图避开人流被挤到了街边。
“日游神,先前县令已经声称城隍爷将在真凶背后刻上字,此刻却是要屈打成招了啊。”
斋图感慨的对着日游神道,日游神当即会意,“神这就去指出真凶。”
此时王有才已经被按在地上被衙役用木棍鞭打,而毛大则在旁边阴鸷的看着。
围观群众看着热闹,都在议论纷纷。
“哎哟,这不是东街的王有才吗。平时看着挺老实,没想到竟能干出这种事。”
“哎哟哟,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我早就看出了这人心术不正,果不其然是个杀人犯。”
突然,在旁看热闹的毛大僵硬的以面抢地,大声惨剑
连行刑的衙役都不由得放下手中高举得大棒,向趴在地上嚎叫的毛大看去。
只见毛大的背上在阳光下逐渐冒烟,背上的血肉仿佛被烙铁插入。
然后,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在他背上凭空出现。
“真凶!”
两个血字清清楚楚展现在众人面前,前排看的真切的群众当即跪伏在地,还有人高喊“城隍爷显灵了!”
后方的群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前面都开始跪拜,也跟着跪下。
顿时,乌压压的群众全部跪伏在地。
县令见状也当即跪地冲着城隍庙跪拜:“拜谢城隍爷为下官指明真凶!来人,速速将毛大缉拿!”
毛大本就做贼心虚,此刻被神力压住,背上又遭日游神刻字,当下就全招了。
“大人,我招,我全招了!昨日人在王氏门口捡到了绣花鞋,又偷听到胭脂爱慕鄂秀才的事。早就听闻胭脂才貌双全,半夜按耐不住色心,就翻了卞老汉家的墙,怎料恰巧遇到卞老汉起夜。那老汉拿着斧头追砍于我,争执之中才不心误杀了老汉……”
日游神刻完字便飞回空中,斋图远远向他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东方老赢跟在斋图身后,“先生,刚才那字便是日游神刻的吗?”
“自然,城隍虽然掌管生人亡灵、奖善罚恶,但实际上还是阴司,白日阳间只有日游神司职巡逻。”
东方老赢冷酷的点零头,“学生受教,那我们现在去往何处?”
“回茶馆吧,城隍已经给了乱葬岗狐妖一个交代,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事了。”
虽然此案几经波折,但是最终还是抓住了真凶,为鄂秀才申了冤。
“差点好心办坏事,以后还是躲远点吧。莫管闲事,莫管闲事啊……”
斋图走了一会,这才想到自己也仅有一个床位落脚,这东方老赢总是跟着也不是事儿啊。
“我老赢兄,你已经跟了我两了,难道还要跟着我回去睡觉?”
东方老赢听后,连忙跪在斋图面前,“还请先生收在下为徒。”
“哎哎哎,老赢兄,快快请起。”斋图连忙扶起东方老赢,“你我年纪相仿,不如当个兄弟,什么拜师不拜师的,我是真没什么本事教你啊。”
“学生怎敢跟先生称兄道弟?跟随先生两日,学生所获良多!还请先生收下徒儿。”
斋图又劝了两句,可是东方老赢依然坚持拜师。
“得得得,你先起来,喜欢跟就跟着吧,不过你要自己去找住的地方,我那可是没地儿给你住。”
东方老赢这才起身,一身白衣依然纤尘不染。
斋图看着老赢的膝盖,“你这衣服牛逼啊,不沾灰尘,哪买的?”
“先生笑了,只是用内功震掉尘土的雕虫技而已。”
“有功夫就是好啊。”斋图感叹,“你习武多少年了?”
“从记事起就被父亲日夜操练,无论寒暑,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
“得,学不来,学不来……”
斋图瞬间放弃了习武,果然是他只是一个咸鱼而已,做不到二十年如一日的去练武。
夜晚,城西乱葬岗的大坑中,钻出了一只狐狸。
狐狸在月光下幻化为一个曼妙的女子,这女子赫然是之前在河边被唤作阿九的女子。
也许是道行不够的原因,女子的耳朵仍是狐狸耳朵,尖尖的杵在头顶。
“阿妈城隍爷削了那厮六十九年的寿命,现在不死想必也只是个垂暮老人而已,我不信他还能耍什么手段。”
阿九心里想着,开始往荣县县城飘去。
不多时,斋图就从城隍庙走到了茶馆。
二见到斋图回来,立刻迎了上去,“一得先生您回来啦,前日您在城西大发神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都盼着见您一眼呢!”
斋图往店里看了一眼,却是空空如也,“怎么今这么冷清,老板也不在?”
“掌柜的去城隍庙看热闹去了,听鄂秀才的案子抓了五个嫌犯,要请城隍老爷断案呢!街坊们几乎全都去了。”
斋图了然,果然人民群众都是最爱凑热闹的。
“色不早了,回屋休息去也。”斋图回头对站在身后的东方老赢道,“你也自己找个地方住吧,明儿见。”
完,斋图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
东方老赢一言不发,抱剑告辞,只留下二挠了挠头,“先生是怪人,先生的朋友也是怪人。”
日落西山,茶馆掌柜也从城隍庙回到店里。
刚回到店里,老板就问二:“陈,一得先生回来没有?”
“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睡觉呢。”
掌柜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回来好,回来好啊!”
二好奇:“掌柜的,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你是不知道啊,今可是见到城隍爷显灵了。我跟你……”
茶馆掌柜兴奋的将今日所听所见之事,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
“现在整个荣县都在称颂县太爷断案如神,还有传闻一得先生是方外高人。这县太爷常人可是看不着,不过一得先生在我们茶馆书,那可是人尽皆知啊。速速准备好明的物什,早早开门迎客!”
斋图昨夜在城隍庙里呆了一夜,白又参与断案,此刻也是感觉十分疲惫,脱了外衣就躺在了床上。
睡了一会,斋图觉得屋里有些沉闷,便起身准备去开窗。
月光下,阿九轻声走在屋脊上,循着气味摸到了斋图的屋顶。
“就是这里了。”
阿九脚尖勾住屋檐,倒挂在斋图的窗子上,用手指点在窗缝。
斋图刚走到窗前,就看到锁窗的铁闩一跳一跳的抖动。
“这又是什么鬼?”斋图凑近盯住铁闩,试图找到它异动的源头。
突然,铁闩弹起,正中斋图的脑门。
还没等斋图喊疼,就听到外面一声嘀咕:“成了!”
哐当一声,窗户被猛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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