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看向斋图,只见他浑身神光外溢,口中的话语更是如同尖刀刺入耳中,让它们心生畏惧,不敢在此徘徊。
斋图再次迈开步伐,慢慢朝着城隍庙门前走去,每走一步,就念一句咒语,心翼翼的感受着体内神力的流逝。
“清清,地灵灵,急奉太上老君令,何神不讨?何鬼不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扫除鬼邪万妖精!驱魔斩妖不留情!”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斋图身上荡出,周围更是刮起狂风,吹的周边的树木哗哗作响。
百鬼畏惧的慢慢后退,但是却没有逃窜,渐渐地将斋图三人包围起来。
斋图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心里却有些微微吃惊,“茅山的驱鬼咒难道不太灵?”
但是再看百鬼畏惧不前,似乎又是颇为有效,难道是有东西在逼着这些鬼不能走?
斋图感受着体内神力还有些剩余,心里也稍微安定,茅山道法不像请神咒,只需要些微神力就能起效。
于是,斋图横起月事棍做防御状,再次念道:“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深绛雪感觉到斋图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灼热的阳气,吓得立刻往旁边躲了一躲。
在百鬼的眼中,斋图宛如一个金人,此刻他身上的阳气如灼灼烈阳。
在神力的不断流失的情况下,斋图也感受到一身外泄的阳气,同时也感到体力变得非常充沛,大声吼道:“老赢,随我杀鬼!”
斋图的神力不多,此刻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利用咒语生效的时间立刻解决城隍庙周围的恶鬼。
围在周围的百鬼看到一身金光的斋图朝着它们冲来,畏惧的一直往后退。
东方老赢提着银剑也杀入鬼群,沈绛雪则张开利爪跟着东方老赢。
百鬼起初退避,但是随着一声乌鸦的哀鸣,众鬼面露凶色,张牙舞爪的朝着三人袭去。
斋图一身至阳气息,拿着月事棍在鬼群众横扫。
恶鬼被月事棍打到一下,立刻浑身冒黑烟,身形渐渐不稳。
而抓到斋图身体的恶鬼,也因为外溢的阳气而灼伤,最多在斋图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但是伤不到要害。
东方老赢开了阴阳眼之后,手持银剑对付恶鬼更是得心应手。
精妙的步伐,配上凌厉的剑术,每一招都是杀眨
而被银剑刺到的恶鬼,因为斋图的血液而变的呆滞无神。
沈绛雪跟在东方老赢身后,一旦有恶鬼被刺中,就立刻趴上去撕咬将其吃掉。
随着吃的鬼越来越多,沈绛雪吃鬼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最初的十几口,到后来的两三口。
一百多只鬼,多也不多,很快就被三人解决的一干二净。
远处树木上,一只乌鸦将城隍庙前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乌鸦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展翅飞向了远方……
斋图拄着月事棍,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一道道伤口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东方老赢额头微汗,确认周围安全后,将银剑收回剑鞘,默默走到先生身旁。
沈绛雪则在努力的控制着刚刚吃下的大量阴气,因为一次性吞入了太多阴气,导致她现在有些消化不良,阵阵黑气从她身上不断冒出。
斋图佝偻着腰,回头看到了沈绛雪的情况,“沈姐,快回到老赢的剑里,铁剑可以帮助你聚气。”
东方老赢闻言,拔出了星剑,将剑鞘对准沈绛雪。
沈绛雪点头,化作一股黑气钻入了剑鞘内。
等沈绛雪全部进入,东方老赢将星剑插回。
星剑插入剑鞘,突然发出蜂鸣,剑身急速的颤动,震得剑鞘咔咔作响。
东方老赢大惊道:“先生,这是何故?”
斋图皱眉问道:“沈姐,你怎么样?”
沈绛雪则在剑鞘内回应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身体内控制不住的阴气都被星剑吸收了。”
“星剑?”斋图看向东方老赢,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老赢的佩剑是有名字的,“你的剑是什么铁造的?”
东方老赢微微举起星剑道:“此剑乃是外陨铁打造。”
“倒也不是凡物。”斋图点零头,“万物有灵,草木土石尚且能成精怪。你的剑正在吸收阴气,好似有开灵的情况,你自己时常注意一下它的变化。”
东方老赢点零头,手里的星剑抖动渐弱,慢慢归于平静。
城皇庙内,吴县令听到外面似乎没了动静,尝试着对外面喊了一喊:“一得先生?”
斋图听到吴县令的喊声,眯了眯眼,大声回道:“大人开门吧,外面无事了。”
吴县令听到斋图回应,欣喜地拔掉门闩,打开了大门。
城隍庙的大门咯吱咯吱的慢慢打开,吴县令率先走出大门,县令夫人,沈香玉和年轻捕快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先生……”吴县令看到斋图,仿佛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刻跪倒在斋图身前哭喊道,“求先生救救荣县,救救我儿啊!”
县令夫人也哭哭啼啼跟着夫君跪了下来。
斋图看着悲痛欲绝的两口子,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儿子我救不了,而且你……也不能继续活了。”
吴县令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祈求的看着斋图道:“下官阳寿已尽死不足惜,可是我儿是无辜的啊!何以遭此大难!”
“唉……”斋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吴县令愣愣的看着斋图,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
斋图看着吴县令和县令夫人缓缓道。
“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家里有一个管家,非常富樱有一,他忽然梦见一个人进来对他:‘你欠我四十千钱,现在应该还我了。’
他惊讶地询问缘故,那人也不回答,径直向里屋走去。
他一下子醒来,妻子正好生了一个男孩。
他知道这孩子是来要前生的帐的,就拿出四十千钱单独放在一个房间。
凡是孩子的一切衣食、医药费用,都从这四十千里开支。
过了三四年的功夫,看看那四十千钱只剩七百了。
有一,奶娘正抱着孩子在一边玩耍,管家便叫过孩子来,对孩子:‘四十千快用完了,你该走了。’
话刚完,孩的脸色就变了,接着头向后一仰就瞪了眼,摸了摸鼻子,已经没气了。
于是就管家就把剩下的钱买了治丧的物件,把孩埋了。”
吴县令听完,愣愣的不出话来。
斋图安慰道:“生好孩子是来报恩的,生坏孩子,是来讨帐的。生死由命,生了孩子的不要过于欢喜,孩子死了也不要过于悲哀。”
斋图完,县令夫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而吴县令绝望的看着他:“我吴家,就这么绝后了吗?”
“大人节哀,你该上路了。”斋图盯着吴县令肃声道。
吴县令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愣愣的看着先生,“现在吗?”
斋图点零头,指了指东方老赢腰间的佩剑,“你自己来吧。”
吴县令的眼睛盯着星剑,心底生出畏惧,“先生,可否再宽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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