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绿帽子,我的绿帽子……》
第30节

作者: 敝帽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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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9-24 13:16:05

  62
  我在宜昌租了一间仓库,既是仓库,又作办公室,还是睡觉的地方。好在我们生产的农药毒性小,对人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宜昌是个美丽的城市,我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宜昌的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清,空气是那么的清新,生活也很便利,而且每晚都可以听见轮船的汽笛声,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宜昌到处都有美景,到处都有传说。葛洲坝、三游洞什么的就不说了,各个县也都有自己的特色。秭归的屈原故里,泗溪;兴山的昭君墓,高岚风景区;当阳的关帝庙、玉泉寺、百宝寨;长阳的清江、武落钟离山;五峰的柴埠溪、后河;宜昌县的三峡人家、晓峰等等,当时有些还没怎么开发。我幻想着每到一个县,办完事就去到处游览,那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当然,还有壮丽的长江三峡。三峡刚好在我的范围之内,而且我也只准备涉足三峡区域内的地方——再往上圈子太大,而且交通不便。当时长江上从宜昌到万县有一种水翼飞船,时速可达7、80公里,来往还比较方便。

  等真正跑起来,我才知道我的幻想真的只是幻想。
  我没有直接去找农资部门,而是先接触技术监督局。搞定每个地方的技监局执法大队,只需金钱和美女就行,然后由他们介绍相关的客户,事半功倍。即使如此,我也疲于奔命,难以应付,那一段时间我成了一个真正的“三陪”,陪吃陪喝陪玩,陪一切。市场经济就如同监狱,你本来是打了架进去的,出来时就奸杀掳掠什么都会了。
  那个时候流行洗头、洗面、桑拿、唱卡拉OK什么的,其实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场所,只不过那时还顾忌点什么,不像现在的发廊,除了小姐,剪子都找不到一把。有的时候一天要洗好几次头,洗几次脸,有一段时间头皮经常都是破的,还好,小姐的指甲上没带着梅毒。脸也洗得惨白惨白,相熟的人都叫我“小白脸”。
  我对所有县市的的娱乐场所了如指掌,经常去的一些场子把我奉为上宾,一来新人就给我打call机,应接不暇。但第一次嫖娼的经历让我心有余悸,我基本上都只充当陪客。期间也有两次例外。每次我在一边闲着的时候,老板娘们都会免费派小姐给我,拒绝后她们便会调笑我: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有一次,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小姐可能是很久没生意了,在我拒绝老板娘的盛情后跟我说:我水好多哦,保证你没见过!我不禁哑然失笑,于是见识了一番,果然不假。另有一次是在宾馆包夜,没有小姐了,老板娘自告奋勇要陪我,勉为其难。

  生意场上赌也是必须的,打麻将、斗地主、炸金花、啤酒机什么的经常要上,很快就牌技见长。
  我每天吃5、6顿饭,从过早到宵夜,每顿都免不了喝酒,从早到晚都晕晕乎乎,酒量大增……
  辛苦讨来快活吃,这是老家的俗语,也是我一贯的信念。即便是辛苦地吃喝嫖赌。我很快打开了局面,销量猛增。客户是不管药的质量的,不管公家还是个人,有钱赚就行。我们的农药商标和S厂一样,不同的是内在品质和标签上一行几乎看不清楚的生产地址和电话,价格却比S厂便宜不少。客户有钱赚,结账也就迅速及时,我的手头有了大把的现金,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的收入会相当可观。

日期:2009-09-25 10:26:15

  63
  客户联系得差不多了以后,我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了。回到姨姐家,老婆的状况还不错,只是妊高症依然没有好转。我给老婆讲了讲市场的情况,交给老婆1万块钱,准备过几天就走。7月9号的凌晨,老婆突然觉得肚子疼,而且一阵一阵地越来越频繁,这时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难道是早产?赶紧送往医院,老婆的羊水已破壁而出。
  打了催产素发作以后,老婆被推进了手术室。一会儿,护士拿着手术单要我签字,并问孕妇有妊高症,万一有意外是救大人还是救孩子?我说当然救大人啊!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丈母娘还没到,姨姐那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时心乱如麻。
  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是世界上最难的等候,只一道门,就隔断了所有的消息,你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突然发现,原来对于老婆和孩子,我是如此在意。好在姨姐一会儿就来了,才安慰我说,这只是很平常的程序。她让我去病房等,她进去照应。
  过了好一阵,我甚至没有听到哭声,姨姐就抱着一个小包裹出来了,她把孩子递给我:“给,是个女儿。”
  女儿,是我希望的女儿!我有孩子了!

  但这是怎样一个袖珍女儿啊!我抱在手里轻飘飘的,感觉不到一点重量,一问,才1.9公斤!女儿身长不足一尺,小脑袋只有一拳大,大腿只有我的大拇指粗,手指细长而且透明,哭起来就仿佛蚊子一样的“嘤嘤”地叫……看着看着,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即使是早产,怎么能这么小呢?!能养活吗?医生说健康没问题,只是孩子太小,虽然不用放暖箱,但必须格外小心。
  女儿不会吃奶,只能喂水喂奶粉,结果跑遍了全城,能找到的最小的勺子还大了许多……
  好在女儿真的还很健康,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状况,只有一次用奶瓶喝奶时呛住了,突然没了呼吸,脸色发白,把大家吓了个半死。
  在几家人的轮流照看下,谢天谢地,女儿终于一切正常。
  出院之后,老婆和女儿住在丈母娘家,除了有一次把瞌睡睡反了,昼眠夜醒折腾过一阵外,连感冒、拉肚子都很少。这也主要缘于老婆和丈母娘照看得仔细。
  刚出生时,姨姐见她太小,就像一只小猫咪,随口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咪咪”。消停下来后,我寻思着该给女儿起个名字了。女儿辈分是“德”,父亲是语文老师,想了一个名字叫“徳馨”,取“斯是陋室,唯吾德馨”之意。考虑到一个女孩,不必拘泥辈分,而且“德馨”与“德性”音近,于是被大家断然否定。起什么名呢?真可谓绞尽脑汁。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字典,从第一页看起,字字斟酌。直到翻到最后一个字母,看到“紫薇”,才如辞重负一般:就是它了。

  紫薇:1,落叶小乔木,茎皮光滑,叶子卵形或椭圆,对生或互生,花紫红色或白色,蒴果球形。供观赏。2,这种植物的花,通称满堂红。
  紫薇为落叶亚乔木,花有多种颜色,开白花者曰银薇,赤花者曰红薇,紫中带蓝者曰翠薇,开紫花者才称紫薇。色彩虽多,但却仍以紫为正色,故统称为紫薇。
  常言道:“花无百日红”,而紫薇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自夏吐艳,持续到秋,超过百日,故又有“百日红”的美称。
  对烂漫可爱的紫薇花,古今历来评价甚高。江西有一个紫薇园,园中石碑上刻有杨万里的诗: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诗云:丝纶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恋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杜牧也曾作有咏紫薇的七言绝句一首,赞颂了紫薇淡雅高洁的风骨: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明代薛蕙也写过:紫薇花最久,烂熳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续放枝。

  紫薇,就仿佛一位美丽高雅的女子:紫椐翠裳,清丽婉约,秋波流盼,巧笑嫣然,姣姣如仙娥,纤纤若处子……可能正因为如此,琼瑶也给她笔下的人物起名“紫薇”,以至于两年之后《还珠格格》火爆一时,都以为是我在跟风,着实叫人郁闷。
  紫薇,我的女儿,我不需要你有多么美丽,多么优秀,我只希望你像紫薇一样平凡而茁壮成长,像紫薇花一样多姿多彩而又有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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