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村鬼事》
第37节

作者: 白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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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是那个要闹将起来,可就乱了套了。
  一番话的徳顺如雷贯顶,大彻大悟。还得人家祥义,真是站的高瞻远瞩,大有孔明庞统之才也!
  当然德顺那样认为,不会那么,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这么想的。
  此时,徳顺瞪着因喝酒而红的眼,怯生生的问祥义;哪,哪,怎么办?
  祥义哈哈大笑,道,这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事在人为嘛。我德顺啊,既然你来了,不妨再往敬贤家跑一趟,这也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

  你把我的意思,告诉敬贤就行了。你呢,就这么讲。从村里来呢,大力扶持养殖,种植,副业加工,这也是上面的精神,不然号召种蘑菇大棚干什么?还不是让大伙早日发家致富奔康?
  到种蘑菇大棚,你德顺可没种,到时你别我没提醒你。世上没有卖后悔药。
  徳顺吱吱呜呜地吭哧了-句;莲那死妮死活不让种。我也置不了那个气。
  你吧,没大人样!在家你是老子,还是她是老子?还反了她了!祥义把眼一瞪打断谅顺话,接着,人家秀琴男人搞木器加工厂是明正言顺。所以啊,不能太难为我。有机会让敬贤去秀琴男人那里坐会,唠唠磕,商量商量,别让秀琴男人争这破庙这块地了,那时我就理所当然的能把这破庙给敬贤了。
  什么事都是事在人为,就看敬贤怎么处理了。敬贤也是咱村能人,我觉能办得到。
  徳顺觉得祥义的有理,肺腑之言,全是站在敬贤的立场上考虑的,只要秀琴男人不搅局了就好办。
  送走谅顺,祥义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洪湖水呀,浪呀吗浪打浪.....
  浪你娘个脚!好歹你把破庙让给敬贤了,你存心气我不是?嫣红指着鼻子斥问祥义。

  我你们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告诉你吧,下面有好戏看喽,敬贤要能服的了秀琴男人,不用破庙那地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了那可怪不得我。祥义道。
  万一敬贤真的服了秀琴男人呢?岂不是顺了他的心?嫣红担心。
  祥义摇摇头,没万一,就是有了万一,我也会还有眨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甭放着牛不吹,吹骆驼。净捡大的吹,到时失了手,别我饶不了你!嫣红白祥义一眼转身走了。
  徳顺第二早晨就到了敬贤家里,把来龙去脉给敬贤的一清二楚。并反复强调祥义的在理。
  敬贤听徳顺这么一,心里也就明白了。祥义这是快刀切豆腐,两面光。那边也不得罪,你们自已商量去。可秀琴男人那榆木疙瘩般的脑瓜子,恐怕三斧子也劈不开呵,不论怎么样也要去试试。
  敬贤打发走谅顺,便从大白桃那儿买盒好烟。溜溜达达地到了秀琴家。
  秀琴男人在家正干木匠活,正传窗户扇子,见敬贤来了,停了手里活。把敬贤让进屋里。
  敬贤忙递上烟,简明扼要地明来意,希望秀琴男人能抬抬手,不要再争荒庙那个地。
  秀琴男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敬贤,还要我不争了,那个地荒那么多年了,你想在,我凭什么不能在?
  敬贤,什么事也要分个先来后道么,这事我先的嘛。
  是你先到的,可大队没应给你用那地呀,应了我当然不争了,不应我就能争。秀琴男人有些来气。
  敬贤也恼了,那么,这事没商量?
  没,那地我要定了,谁要捣乱,我跟他没完!秀琴男人甩下狠话
  好,你既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敬贤也不是孬种,好惹的。从我碗里抢食吃?门也没有!那荒庙那地界我明就找人整理去!我看谁敢挡?敬贤寸土不让,怒吼道。
  我操,谁怕谁呀?这么多年你们姓林的在村里作威作福,今我们姓牛的决不让。不信就试试!
  你等着,我要不把那破庙地抢到手,我们林家就认栽!敬贤气哼哼的发誓。
  两韧一声高一声的一嚷,四邻八家都来看,觉出了两人己有浓浓的*味。
  敬贤在林家辈份不,又粗通文墨,有个红白事,礼仪待客方面全凭他来支使。他写写对联,管管帐房,村里一般称这种人为“大了”。也就是负责料理安排这的事。当“大了”一是靠辈份,二是靠威望威信,三还要有能力。
  所以他在林氏家族里话还占点地位。当他就气势汹汹地回到家,找来他们族里人,牛家太嚣张,本来他先去的祥义那儿,了用破庙的事。没成想牛家横插了一杠子,非来抢地盘,这岂能容他?
  林姓族的人们的怒火,一下子被敬贤点燃了。决不能后退半步!跟姓牛的干了。这冤打定了!
  有人,上次“打冤”略有胜,全凭活佛,这一次也问问活佛吧。
  林姓家族里的人有人提议战前求活佛指点,当即得到了人们的支持。人们随即把在人群后面,直愣愣发呆的活佛招到了前面来。让活佛坐在椅子上,大伙咕咚一下子都跪下了,毕恭毕敬地求活佛,这次“打冤”能胜利。
  活佛直眉瞪眼,流着口水,望着旁边桌子上吃食。那儿有堆吃的,其中有个铁盒的罐头。这子弄了一了,又是掰又是抠,又是咬又是啃,就是没弄开。本想趁敬贤不在时偷出去,用砖砸,还让敬贤逮住了一回,挨了顿臭训,又放回去了。
  这活佛并不死心,敬贤不在时,他又偷出去用砖砸,结果一下砖砸手上了。手肿的老高,也不敢跟敬贤,只好又放回去。心里只能望罐生叹。

  儿子刚见活佛眼神直往桌那么飘,明白了。赶紧过去找了个刀,弄开了罐头。递给了活佛,活佛顿时兴高彩烈起来,眼珠子全掉进罐头盒子里了。
  大伙忙问,到底咱打冤能不能赢啊,活佛眉开眼笑地点头:“能,能,赢!”
  于是大伙互望一眼,高胸欢呼起来,群情振奋,如打了强心剂般的顿感精神大好,力量无边。
  都信誓旦旦地,干他娘的!这次坚决大获全胜。

  人们都议论纷纷,敬贤也做战前动员。鼓力族里人永往直前,不做懦夫,不做孬种,光楣耀祖的时刻到了,为宗族而战,为林姓子孙而战。
  敬贤搬出一箱好酒,又寻来些酒菜,家里水果吃食,自然是充裕。让大伙尽情的吃喝。
  颇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古风豪情。
  那活佛,跟本没功夫理这帮子人,闷头对付那盒罐头。大有,事不关己不开口,专心一意打酱油。
  此时,敬贤踌躇满志,豪情万丈,决一死战。秀琴男人也没在做木匠活,敬贤一走他就知道,破庙这块地敬贤抢定了。沒那么便夷事!于是赶紧找族里最长辈的人商量,牛氏族里辈份最大的是,那个在县里当卫生局长的父亲。
  今年也九十多了,老爷子鹤发童颜,精力充沛,性情爽朗。用眼下的话,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早年间参加过吉鸿昌的十九路军,上海保卫战中与日本鬼子抡过大刀片。
  每次起十九路军的大刀队来,老爷子双眼都放光,那大刀片子抡起来,呼呼生风,鬼神皆惊。把精良装背的日本鬼子砍的鬼哭狼嚎,闻风丧胆。老爷子用手比划着,“一个夜叉探海”,再看日本鬼子,整个一个老太太切葱花,大斜茬!半拉身子没了。那叫一个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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