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速之后,路况畅通,王欣然再踩油门儿,时速指针直一百八。
眼见追不了,交警也不追了,也可能还在继续追,但甩的没影了。
王欣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我和被保护人正在赶往黄县医院,目前在高速路,请与警务部门进行协调,务必保持路线畅通。”
等王欣然挂电话,吴元说道,“要不要告诉他们车牌号码?”
“不用,他们能调取所有联监控。”王欣然说完,关了空调,关空调之后动力略有提升,指针到了两百。
吴元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只感觉本来很宽的路面儿,这时候变的非常狭窄,要说害怕倒不至于,但紧张却是难免,这么快,万一翻车必死无疑。
“注意安全。”吴元冲王欣然说道。
王欣然横了吴元一眼,“你是要安全还是要快?快了肯定不安全。要不我减到一百,让你过去给他收尸?”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呛我?”吴元无奈叹气。
“烦你这样儿的。”王欣然也没好气儿。
八十公里之后,是一处高速路出入口,路停着两辆警车,在吴元担心对方会驱车拦截之际,却发现两辆警车竟然鸣起警笛先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吴元哪里见过这等情况。
“总部跟他们联系了,他们在帮我们鸣笛开道。”王欣然随口说道。
交警倒是想帮忙,但警车太垃圾,桑塔纳哪能跑到两百,很快王欣然超过了他们,超车时摁了两声喇叭,冲他们表示感谢,然后继续狂飙。
“油够不够啊?”吴元问道。
“你不用管这些,马给医院打电话,问问病人的情况。”王欣然催促。
吴元急忙拿出手机,给王院长打电话,王院长的回答令吴元越发紧张,那个病人病情严重恶化,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既然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不要保守治疗,让医院准备强心针,必要的时候大剂量使用,”王欣然正色说道,“如果病人四肢还能活动,给他纸笔,看他能不能写下字。还有,病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录下来。”
吴元急忙转述,王院长回答病人正在高压舱接受治疗,不能随便开启舱门。
吴元又问起病人的来历,据王院长所说,病人是救护车拉来的,打急救电话的是黄县高的保安,王院长刚刚跟值班的保安通过电话,据那保安所说,这个人已经在高附近逗留了两天,由于衣衫褴褛,保安只当他是叫花子,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他咳血晕倒在学校门口,这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吴元问道。
“外衣外裤是现代的衣服,很脏,很可能是路捡来的,”王院长说道,“内衣是无扣麻衣,应该是他本来的衣着。”
“好的,王院长,谢谢你,我们正在路,大约……”吴元看向王欣然,王欣然竖起一根手指,吴元继续说道,“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赶过去。”
“好,你们一定注意安全。”王院长挂断了电话。
吴元收起电话,背靠座椅,喘了口粗气,根据王院长所说,此人前往黄县高,极有可能是为了找他,这人此前应该去过他的村子,也应该跟村民有过接触,至于他是如何与村民交流的,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提供线索给他的人并不知道他已经去省城念大学了,提供的线索是错误的,由此导致他在高徒劳无功的蹉跎了宝贵的两天。
王欣然原本还想追问一些细节,但是见吴元心急如焚,也没有立刻追问,猛踩油门儿,引擎轰鸣,风驰电掣。
吴元从未感觉时间过的像现在这么慢,几乎是一秒一秒的熬,自从知道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有一种身在异乡的孤独感,此人是“不远万里”从“老家”寻来的,身的熊头纹身说明此人来自父亲的部落,前来寻他一定带着某种使命,必须赶在此人临死之前与之会面,弄清楚此人想要传递怎样的信息。
“不要着急,我们很快到。”王欣然说道。
吴元转头看了王欣然一眼,这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他绝不会感觉意外,但是跟王欣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没听她说过安慰人的话,不是打击是嘲讽,要不是鄙夷和揶揄。
王欣然又道,“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没能撑到咱们过去,你也不要太沮丧,算他死了,也能为我们提供很多讯息,我们可以调取沿途的监控,反逆倒推,确定他最初出现的大致方位以及他出现之后所做的一些事情。”
“你现在得想想见到他之后怎么跟他进行沟通,尽量节省时间,毕竟他是个垂死之人,留给你的时间不会太充裕。”王欣然提醒。
吴元又点了点头,之前他对王欣然是较排斥的,但从她开始抢车到现在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对王欣然的印象改变了,王欣然非常冷静,非常缜密。
王欣然的电话响了,王欣然接了,说了几句挂掉了,然后打开了汽车导航,“总部给咱们设定了具体的行车路线,确保沿途畅通无阻,以便于咱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谢谢。”吴元说道。
说畅通无阻,畅通无阻,从高速出口开始,一直到县医院,直接封路,只等他来。
这么大阵势,吴元还是头一回见到,免不得震惊惶恐,这效率,这实力,由不得你不服。
医院方面也安排好了,留出了专门的一条通道,王欣然直接将车开到了急诊楼前。
王院长早已经等候多时,二人一下车,急忙迎了来。
“怎么样?”吴元急切的问道。
“不乐观,不过还活着。”王院长点头。
吴元如释重负,“快走。”
王院长亲自带路,电梯也专门留了一部,三人坐电梯到六楼,出得楼梯,有医生迎了来,“刚刚减了压,可以开舱了。”
打开高压舱门,吴元率先进入,只见高压舱一侧倚坐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叫花子,此人自然不是叫花子,但此时却如同叫花子,此人的年纪他想象的要小,应该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光景,五官俊朗,胸前有着大片咳血留下的血污。
此人现在是醒着的,见众人进来,勉力抬头,看向众人,眼神平静而空洞。
见到此人的瞬间,吴元心头一阵悲凉,这是父亲的族人,这是远古的勇士,这是一次穿越时空的寻找,这是一趟有来无回的远行。
“强心针给我,你们全出去。”王欣然开始撵人。
“王院长留下。”吴元回头。
王欣然尊重了吴元的意见,把别人赶出高压舱,拉了舱门。
在王欣然撵人的同时,吴元开始解拧衣扣,在路他已经想好了来到之后该干什么,最快最直接的表明自己身份的方法是让对方看到自己身的纹身。
年轻人茫然的看着吴元,眼神还是那么平静空洞,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也可能是心灰意冷之下的死心和绝望。
直到吴元解开衬衣露出了胸前的龙头纹身,年轻人的眼神才陡然发生了变化,彷如一堆死灰瞬间爆燃,平静和空洞在瞬间被炙热和激动取代,双目圆睁,直直的盯着吴元胸前的金龙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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