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如释重负,黄萍坠楼的时候工人正在放假,没几个人知道她坠楼了,但工厂老板被杀一事却肯定会在节后传的沸沸扬扬,他提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黄父,到时候黄父即便听到什么传言,也不会多想了。
饭熟了,黄父邀请吴元一起吃饭,吴元也没有推辞,藏起内心的沉重,努力装作轻松。
饭后,黄父知道他的房子被拆了,留他在家里住。
吴元本想拒绝,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能这么走了,得设法把栓柱找回来,把黄父拖在家里,免得他思女心切,去城里寻找黄萍。
收拾好饭桌,吴元离开了,去了村里小卖部,买了祭奠用品,去老宅遗址祭奠师父。
屋子早没了,废墟也没了,连大树都没了。这里是要建度假村的,这片区域是高尔夫球场的一部分,已经种了草坪。
即便没有了参照物,吴元也能找到师父坟墓的具体位置,但他并没有自附近祭拜,而是远远的烧了纸,洒了酒,还自言自语的跟师父说了话,求师父保佑林清明……
过年,村里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有人看到他也回来了,非要拉着他去打牌,吴元本不想去,但犹豫过后还是去了。
他心思不在扑克,三个小王五个二,都能被打的不开点,他来打牌也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村里有没有关于黄萍一事的传言,二是跟大家说说栓柱的事儿,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线索。
事实证明他这趟真的来对了,还真有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提供线索的年轻人并不知道栓柱的下落,却知道在镇某个地方有个砖厂,那里的老板为了节省人工费用,专门抓‘彪子’也是脑子不灵光的流浪汉去砖厂干活儿。
得到线索,吴元不想打牌了,人家也没留他,他魂不守舍的,打的很烂,总是连累队友。
吴元也没回黄家,而是借了辆摩托车直接去了镇,根据提供线索的人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家位于镇子郊外的砖厂
砖厂占地有几十亩,周围有很高的围墙,大铁门是关着的,里面还养了不少狗。
春节期间按理说单位都放假,但这里没放,自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灯光,还能听到机器开动的声音,偶尔还会传出难听的谩骂和呵斥。
吴元攀墙头儿,往里张望,这是一处老式的砖厂,取土拓模等工作都是人工的,可以看到一群蓬头垢面的工人正在干活儿,一旁还有几个长的不像好人的监工,正围着一个由大铁桶改造的露天大锅,锅里炖的应该是肉,这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有工人干的慢了,他们还会不时转头痛骂几声,或者跑过去踹几脚扇几巴掌。
吴元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栓柱了,加离的远,看不清楚,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栓柱是不是在里面。
但这并不影响他翻墙而入,最近一段时间他过的十分窝心,再看到这群人丧尽天良,心气愤,有心拿这些人渣撒气。
眼见有人翻墙而入,一群监工立刻拎着酒瓶子迎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的很恶俗,骂的很难听。
别说这些人耍横骂人,算他们说的是欢迎光临,吴元也不会轻饶了他们,待得近了,也不说话,动手打,不用家伙,用拳头,拳拳到肉,个个封门。
一分钟不到,几个监工全捂着鼻子倒下了,吴元仍不罢休,去挨个踢踹,没头没脸的踢踹。
起初几个监工还硬撑好汉,叫骂不已,后来发现再不老实真有可能被打死,顾不得装狠充硬了,开始哭爹喊娘的叫大哥了。
“小鬼,别踢,他扇我,你也扇他。”有人在旁边说话。
吴元不用回头知道说话的是谁,他和林清明的名字一个是元节,一个是清明节,都是跟死人有关的节日,村里人私下都喊他们大鬼小鬼,栓柱傻,不知道避讳他们,会当面喊。
吴元真的没踢了,揪着脖领子挨个抓起来,左右开弓扇耳光,一个个打的鼻口喷血,坏人都是怎么养成的?都是有素质的人胆小怕事,打着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的幌子给惯的,这些坏人得他这种没素质的人来收拾。
收拾一回得彻底让他们长记性,直接让他们心生恐惧,最好是直接打成心理障碍,打,是打,往死里打,足足持续十几分钟的疯狂殴打。
最后,吴元不打了,不是心软了,而是他累的打不动了。
这,还不走,拖了个板凳坐下,“快,打电话报警,说你们非法拘禁残疾人强迫劳动,被人家的家人找门给打了!”
这群人本来还有人想报警,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明白过来了,这要是报警,丨警丨察来了得把自己先抓进去。
“你们不打,我打。”吴元拿出了手机。
见势不好,为首的急忙过来磕头捣蒜的求饶。
其实吴元是真想报警的,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报警,原因很简单也很无奈,他想帮栓柱要点钱,如果报警,这些人虽然会受到惩罚,这些残疾人却不一定能拿到钱,而且过程会很漫长,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栓柱干了十几天,对方赔了三千块,另外那些智障,吴元也给他们讨了工钱,但他们有些甚至不认识钱,拿了随手扔了。
吴元无奈,认识钱的拿钱走人,连钱都不认识的留下吃肉,大铁锅里炖的是狗肉,有些人甚至不知道烫,直接用手去锅里抓。
吴元找来容器,碗不够用脸盆,要不用筷子插一块儿,一人分一些,让他们拿着离开砖厂,有些还不想走,他在后面踢踹吓唬。
在这时,外面又来了一群人,二三十号,大冷天儿的还有一些故意光着个膀子,车一停,拿着铁棍砍刀气势汹汹的往里冲。
“操你大爷的,来个过瘾的。”吴元活动着脖子准备大打出手。
未曾想,这群混混里面有人认识他,等到看清他的样子,有几个吓的调头跑。
“跑什么?!”同伙儿疑惑高喊。
“黄家村打腿的那俩有他。”有人喊道。
去年师兄弟二人在黄家村打断了十几个混混的腿,这事儿早传开了,二人不知道他们早已经一战成名,但混混们却都记住了这件事儿。
欺软怕硬是坏人的共性,一听打腿,几十号人瞬间跑了个干净,连开车的也跑了,车都不要了。
出气了,人也找到了,时候也不早了,吴元想回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栓柱拖过来,指着栓柱冲那几个还趴在地不敢起来的监工说道,“看好了,这个人是我亲戚,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来打断你们的腿。”
这时候谁接话谁是傻子,这几个家伙虽然坏,却不傻,低着头不吭声儿,趴的老老实实,唯恐趴的不够好看,再被吴元来补一脚。
十二点之前,吴元带着栓柱回到了黄家村,傻儿子也是儿子,黄父见到栓柱找到了,高兴的了不得,再见到吴元竟然还给要回了工钱,更是千恩万谢,破天荒的去商店买了肉食和酒水回来,与吴元喝了两杯。
有了钱,黄父能买点儿较好的咳嗽药了,有了钱,栓柱不会乱跑了,栓柱喜欢吃肉,有肉吃他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找回了栓柱,吴元没有在黄家留宿,栓柱找回来了他只能睡黄萍那间房了,黄萍是林清明的女人,哪怕黄萍曾经睡过的地方他都不会睡,这才是真正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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