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那封谞、徐奉不管怎么蹦跶,只要军队在我等手中,岂不是举手之间就能灭了他?”
北军五校?听着倒是不明觉厉非常靠谱,可王黎对大汉军制却是一无所知,不免一头雾水。
皇甫嵩看了一下王黎迷茫的眼神,轻笑一声解释道:“北军五校原是北军八校,既中垒、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胡骑和虎贲八营。各营均由一名校尉统领,秩两千石,校尉下另设军司马一人秩一千石、军候四人秩六百石。”
北军八校乃是前汉武孝帝为扩充中央军队实力,改中垒令为中垒校尉,后又新增屯骑、越骑、步兵等七校,合称北军八校。我朝光武帝改制为北军五校,其中中垒营被取缔,原胡骑并入长水,而虎贲则纳入射声,仅留下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和射声五营。”
“那他们的分布和布置又是如何的呢?”
“这才不愧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中的人,这句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皇甫嵩笑盈盈的看着王黎和赵云,给二人满上一觚酒,接着说道。
“屯骑主要是我汉人组成的重骑部队,步兵则执掌驻扎于上林苑之汉人步卒及少量轻骑,越骑却是由附属越人组成的轻骑兵,而长水则主要负责长水和宣曲的防卫,其构成主要为匈奴投靠我朝的胡人骑兵,至于射声,自然是执掌我朝羽林军中弓箭手。
这五校均为我大汉中央直属精兵,帐下尽是桀骜之士。德玉,子龙,一旦你二人入主北军切记军中不讲道理,只讲论头。切勿麻痹大意,堕了自己的名头!”
“伯父请管放心,黎和子龙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不服!”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从皇甫嵩府邸回来不过三五日,赵云的北军五校射声第二曲军候的任命已放在侍御史府案桌之上。
王黎的射声军司马倒是出现一些波折,毕竟那是秩比一千石的职位,朝中及皇室宗亲争夺此位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皇室宗亲当今陛下堂兄弟辈、灵思皇后何家、四世三公袁家、并州王家和安定皇甫家等。
一时间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汉灵帝明白何家及刘家尽是些酒囊饭袋之故,还是出于笼络世家的原因,最后还是由竟直接拍板,在袁家和 王家及皇甫家两名候选人之中选择,一切皆等殿前比试后再行定夺。
当然,王家及皇甫家的候选人就是王黎。
而参加殿试的另一人,则是四世三公袁氏一阀推荐的候选人,也是王黎的便宜连襟虎贲中郎将袁术袁公路麾下的第一大将,纪灵!
光和七年正月初八,正是王黎殿试的日子。
王黎一早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随着王允和皇甫嵩早早的来到皇宫德阳大殿。
德阳殿,乃东汉皇宫最大的殿宇,据说在离雒阳几十里的偃师城也能遥遥望见德阳殿。
李尤曾在《德阳殿赋》中提及:开三阶而参会,错金银于两楹。入青阳而窥总章,历户牖之所经。连璧组之润漫,杂虬文之蜿蜒。尔乃周阁币,峻楼临门,朱阙岩岩,嵯峨概云。青琐禁门,廊庑翼翼,华虫诡异,密采珍缛。达蔺林以西通,中方池而特立。果竹郁茂以蓁蓁,鸿雁沛裔而来集。
此赋道尽德阳殿之繁华宏伟,纵是王黎在后世早已见过什么上海世界金融中心、广州小蛮腰之类,但仍禁不住的暗自惊叹这德阳殿的华贵与雄伟。
“臣北地太守、侍郎皇甫嵩,侍御史王允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黎有样学样的跟着皇甫嵩和王允跪拜下去。
还未跪下,就听见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轻轻说道,王黎已顺势站了起来,趁抬头之际,暗暗扫视了一下上方。
只见德阳殿中已经高高的坐着一人,头戴通天冠,黑色通天冠按十二旒排列,身着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王黎眼力极好,见那人虽只三旬上下,却是面色苍白眼袋极深,二目无光唇色无华,显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这便是当今天子汉灵帝刘宏了!
一番参拜后,王黎自知朝堂上并无自己的位置,稍稍扫视了一下汉灵帝,便悄悄的退到最后一排。
四周早已占满了朝臣,有的胡须皆白,老态龙钟,有的正值壮年,神采奕奕,有的黑面虬髯,有的白面无须,俱皆穿着黑色淄衣,跪坐在朝堂两侧,板着一张面孔,并不说话。
躲在众人身后,倒也落得自在,可惜的是,满朝文武除了王允和皇甫嵩外,也仅‘认识’一个封谞,余皆不识。
一个年轻的宦官扯起公鸭嗓子站在殿前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便见一名老者手执笏板疾步来到殿中,跪直身子道:“老臣袁隗有事启奏:自去岁至今,我荆州、扬州等地先后暴雨成灾,而益州又遭泥石流,数州治下黎庶流离失所,百姓背井离乡。又陛下禁锢士人及行三互法以来,幽、冀州多职去官,久缺不补,若一旦幽、冀二州有变恐力所未逮。老臣恳请陛下除党锢,启贤士,遣干员赴荆、扬、益、幽、冀五州,已解万民之困!”
三互法,乃东汉皇室为防止士族门阀结党营私,祸起萧墙,特制定的法例,其中规定凡婚姻之家及幽、冀两州不得交换为官。大汉十三州竟有十一州不能担任幽、冀两州的官职,以至两州缺员最重。
“陛下不可!”
一白面无须,大腹便便的中年急忙跪在地上,呼天抢地道:“陛下!前番陈蕃、窦武、李膺、杜密、陈寔、范滂等人结党营私,发动九月辛亥政变,实乃叛国背君。
其心腹、学生和同党不知凡几,而陛下仅仅加以禁锢,这已是陛下莫大的恩德,又岂能因太傅一言而赦之?
三互法更是未雨绸缪,为我大汉之新律,以防门第朋党比周,私下权相授受之良法,更不能轻易更替。”
“又是张让这狗贼!”
听得旁边一官员低声骂了一句,王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白面无须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张让深受汉灵帝恩宠,与赵忠二人并称“让父忠母”。
既然张让站了出来,看来士子与宦官之间的争斗又要开始了。
果然,就见袁隗已经匍匐于地,老泪纵横:“陛下!先圣曾言:‘性相近,习相远’。嗜恶之本同,迁染之涂异。刻意则行不肆,牵物则其志流。
陛下,陈蕃、窦武、李膺、杜密、陈寔、范滂等人素无私下往来,其情品亦万区,质文更异数,不过是忠君爱国,陶物振俗相投而已,岂能以党言之?
而众人或已亡故,或归山林,自是不提。但今天下数州少员缺吏,若不及时解禁以补各地缺员,州郡运转不灵,黎庶更待何处?”
二人在朝堂中吵得异常火热,朝中一众官员:袁逢、王允、杨彪、赵忠、段珪等人也纷纷加入其中,德阳殿中一时间鼻涕与眼泪齐飞,俚语共典故一色。
俚语倒还能明白一些,可是那典故简直就是诘屈聱牙,王黎只听得头昏脑胀,干脆躲在角落闭目养神,神游天外。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旁边一名官员轻轻扯了他一下,王黎睁开双眼,才发现朝堂一片清净,众人皆是齐刷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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