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口大钟罩在我的脑门之上。铃铛一响,这口大钟就开始震动,我整个人都站不稳。
“别挺啊,快摇!”
文景大叫。
“你妹的,你咋不摇!”我气得大叫。
“别废话,我能腾出手?”
文景确实腾不出手来。
我咬牙摇动三清铃,耳中尽是嗡嗡地声。
三清铃一响,楼下拨浪鼓的声音就被压制住了。
中年人和女鬼们露出痛苦神情,倒在地上抱头哀嚎。
文景手中符纸乱飞,脚下罡步越来越快,等一遍经文念完,我几乎都要脱力。
门内门外的忽地卷起一阵风,随后就只剩我和文景。
我手里铃铛掉在地上,嗓子一甜,吐出口鲜血。
不过文景看上去也不好过,脸上惨白惨白的,靠在墙上直喘气。
我们两个狼狈万分地在房间里休息了很久。
关键是杜念蓉的尸首骨灰什么的压根没找到。
我气得不行,气着气着和文景相视大笑起来。
掏出烟丢给他一跟,我俩蹲在楼道上抽烟,倒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文景道:“这里面最重要的东西被转移走了。”
“我更想知道杜念蓉的事。”
文景咬着烟,吸完一根才跟我说症结或许不在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杜念蓉会身在客栈里?”
“客栈有问题?”
文景不再说话。
我问他认不是认识客栈老板屠玉,文景只是摇头。
再问文景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我实在不清楚这些。不过你大可不必太担心肩上的印记,你的暂时不会发作。张文绍发作,我估摸着跟王老板有关。”
那老王八蛋。
回去非揍他不可。
这王八蛋是要害死我呀。
难道张文绍是他害得?也说得过去,张文绍说王老板出主意让他假死骗过红衣女杜念蓉,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发作。
我咬着牙,怎么也要去找张文绍问个清楚。
“文大师能不能陪我去找张文绍?”我问他。
文景道:“别叫我大师了,听着怪像骗子的。直接叫我文景就行。你回去还是先解决了白年同和那个小领导吧。”
我靠,他不说我都把这两件事给忘了。
这才是大事。
毕竟也算是我害的,弄不好就报应我身上来了。
再说无端害了两个人,我心里也过不去。
我们休息了还一会儿,才朝楼下走。
一直蹲在墙角的影子起身,径直朝我跳来,和我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
我心里直骂娘,问文景能不能把这东西也摇下去。
“它现在和你一体,你昨天也见到了伤到它你就受伤。你要是不怕的话可以试试。”文景说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看着自己颜色浓黑的影子,心情复杂。
影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虽然来源于物体本身的投影,但却是单独的存在。若是它有一天不受物体本身的控制,会造成什么情况呢?
车子在楼下,我们两个都没提那个摇拨浪鼓的。
会是蜘蛛青年吗?
不知道怎么,我总想起昨晚在客栈花园箱子里见到的那只拨浪鼓。
不会这么巧的吧?一只拨浪鼓而已,到处都是。
我摇了摇头,也想不通这里面的联系,开着车离开了园区。
公路被堵,我们还是走的李家坪的小路。
白天的村子很正常。
三三两两地街坊坐在路边,麻将馆里人声鼎沸,懒洋洋的家犬窝在大门前晒太阳。
我开着车,忽地看到一个身影,不由踩了刹车。
一个女人的背影闪过,进了一家院门。
“怎么了?”闭目养神的文景问我。
“看见了一个熟人,应该看错了。”我道,继续开车。
是杜念蓉的母亲,陆晴的舅妈。
我应该没有看错。
她怎么会出现在李家坪的?是要来找女儿?
还是本身就认识李家坪的人?
我有些糊涂了。
对于杜念蓉的母亲,我始终觉得她没有太多丧女之痛。
谁家会把失踪女儿的房间当做杂物间的?
我心里很是疑惑。
回到古城边,我把面包车停在王老板经常用的停车场。
超市的大门关着,我敲门也没有人来开。打电话给张文绍也没有人接。我给他微信留言,告诉他王老板车钥匙落我这儿了。
我跟文景都累得够呛,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把白同年的魂还给他。
文景说只要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木牌上就好。
至于小领导,等找到小领导的具体身份再去找他。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一个人苦逼地回了趟客栈。
毕竟我满身鸡血,比流浪汉还要狼狈,一路回头率极高。说不定我去找白同年,会被当做他的病友被关起来。
客栈了的白班还是宋萌,见到我她吓了一跳。
“你受伤了?”
“没有,被一变态泼了鸡血。”我随口道。
宋萌瞪着我,仍是有点懵的样子。
我先去洗澡换衣服,从水房出来时听到屠玉中气十足的骂声。
我问宋萌怎么了,宋萌神秘兮兮地跟我说:“遭贼了。花园里箱子的东西被偷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
那不就是放拨浪鼓的箱子么?
我急忙跑到后院,见屠玉站在凉亭前,箱子摊开,里面都东西都在。
连我昨天偷偷拿的白纸伞白灯笼都在。
唯独不见那只拨浪鼓。
难道真的是在行政楼响起的那只拨浪鼓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屠玉。
“昨天还在的。”屠玉说着将箱子盖上塞回座椅下面。
“老板,要是贵重东西就放到你房间锁好。放这里……”
“放这里都能丢的话,放我房间也不安全。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屠玉无所谓的说。
我一时间倒有些搞不清楚他对这些东西的态度了。
白纸伞和白灯笼倒真是很管用。
“会是外面的人偷的?”
屠玉深深看我一眼,“不然呢,总不会咱们店里的员工吧?”
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会是宋萌么?
她曾经是那个公司的员工,会是她么?
可白天的话,她应该一直在客栈吧。我问屠玉,屠玉道:“宋萌没请假,自然是在客栈。”
“我刚在附近看见她,可能是看错了。”我在屠玉疑惑的眼神中随口编了个借口。
已经下午两点多。我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客栈也已经吃过午饭,就去附近随便吃了些。
和宋萌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白同年被送到青峰县人民医院急救。我正准备骑电动车的时候忽然发现,前天晚上从殡仪馆回来时,我是走回来的,客栈的电动车还停在殡仪馆那边。
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殡仪馆取车子。
毕竟是客栈的财产。
打车过去花了我小五十。
车子还停在殡仪馆附近的停车棚里。不知道是因为车子太破,还会大家觉得殡仪馆犯忌讳。
我心里松了口气,弄丢可是要赔的。
既然来了殡仪馆,我干脆到里面瞅了瞅。
没想到小领导的灵堂还在。
旁边的工作人员跟我八卦,我才知道他是在工作期间发烧引起的心脏病猝死。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