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不轻,秦浪被拍得猝不及防头晕脑胀,一屁股坐在泥地里,应该说是骨盆。
“我叫白玉宫,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凭什么?
秦浪两只黑洞洞的眼眶子望着自鸣得意的妖女白玉宫,在我脑门上拍张草纸就把我当成你私有财产了?
白玉宫看了一眼惨死在旁边的两名强盗,没有感到害怕,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死有余辜!
果然是妖女,心狠手辣,没有同情心。
她本想从墓穴中爬出去,可看到周围黏稠的红泥,不由得颦起了眉头,向秦浪招了招手。
美女多半都有洁癖,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秦浪站起来到她身边,白玉宫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
秦浪暗自好笑,这小丫头自我感觉太好了,真以为一张符纸就能把我完全给控制了?
无所谓,配合她演一会儿,在白玉宫的面前蹲了下去,白玉宫撩起红裙踩在他的左肩关节上,露出光溜溜的两条长腿,居然没穿秋裤。
白玉宫足底发力准备一跃而起,谁曾想秦浪肩胛骨此时突然一沉。
白玉宫虽然成功起跳,可在跳起的刹那脚下一软,顿时失去了平衡,惨叫着摔倒在泥地里,头顶的凤冠也摔落在了远处的泥地里。
标准的狗啃屎!
泥猴子一样的白玉宫从红泥浆里抬起头来,哭丧着脸抱怨道:“笨蛋!你真是个笨蛋骷髅啊!快扶我起来!”
秦浪轻轻一跃,非常轻松地从墓穴里跳了出去,没有皮肉的负载弹跳也轻松了许多,他伸手将白玉宫扶了起来。
白玉宫变成了一个大花脸,事已至此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秦浪暗忖,好好的棺材你不踩,非得要踩我肩膀上位,摔你活该,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美女也没了怜香惜玉之心,难道忽然对女人没兴趣了?
低头看——
好像没那个系统。
白玉宫抬头作望天状,雨水很快洗净了她脸上的红泥,这会儿功夫已经完成了逃出棺材之后的最新一轮完整思考。
“我师兄还在黑风寨,我们必须要救他回来。”
秦浪一动不动站在她身边,瓢泼大雨将他的骨骸冲洗得干干净净,白森森的很刺眼。
我们?
我不认同!
白玉宫两只好看的白嫩小手不停揉搓着太阳穴,一边揉,一边来回走:“怎么办?怎么办?”
连续走了三个来回,在秦浪的面前停下:“怎么办?”
秦浪黑黑的眼眶望着黑黑的雨夜,他也在思考,没有眼珠为什么我看得见?
这个白玉宫好像有点二百五,你问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白玉宫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秦浪,这肆无忌惮的目光让秦浪产生了一些羞耻感,我好像没穿衣服嗳,我是个爷们……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空空如也,是个前面应该加上曾经。
过去看性别可以直接通过第一性征,现在分辨自己是个男人只能依靠骨盆大小了。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脱光衣服会有羞耻感,可当扒光皮肉的时候,羞耻感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白玉宫伸出右手捏住秦浪的下颌骨,有些暴力地往下一拉,秦浪猛一低头,颈椎骨骼发出咔啪一声脆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这么办!”
白玉宫松开手向秦浪道:“去,把赵虎头的棺材打开。”
赵虎头就是那个死去的山大王。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诡异世界?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浪带着满心的迷惑重新跳下了墓穴,捡起地上的撬棍,轻轻松松就撬开了赵虎头的棺盖,他发现自己变成白骨骷髅之后,力量比过去大了许多,刚才两名强盗费了半天的力气,他现在一蹴而就。
在白玉宫看来这骷髅是自己召唤而来,灵活有力,而且非常听话,也应当十分忠诚,总算有了一些安全感。
白玉宫命令秦浪将赵虎头的尸体从棺材里扛出来,秦浪撬棺扛尸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利用黄色的符纸涂涂改改画画写写,莫测高深的样子。
秦浪总觉得她的表现形式大于内容,之所以配合她,是因为他想通过白玉宫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状况,可目前他还没有找到恰当的沟通方式,从没有想过会产生那么大的沟通障碍。
白玉宫让秦浪扒去赵虎头的衣服,将画好的符纸分别贴在赵虎头的额头、心口、肚脐、掌心、足底。
赵虎头的尸体被扒了个精光,秦浪发现这货胯下空空如也,伤口新鲜,应该是被人一刀齐根给切了,高度怀疑这事儿跟白玉宫有关。
白玉宫摘下青玉簪,黑色长发流瀑般披散在肩头,
凌乱!
阴柔!
配上她的这身血红色的长裙。
简直
厉鬼一般!
白玉宫念念有词,手中发簪散发出青蒙蒙的光芒。
发簪的尖端越来越亮,青光变成了白光,她用发簪的尖端抵住赵虎头的胸骨,刺透皮肤之后缓缓向下滑动,随着青玉簪的移动皮肤迅速开裂,切口齐整,犹如手术刀一般锋利。
秦浪看得目瞪口呆,白玉宫是要玩人体解剖吗?不过很快他就看明白了她只是想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罢了。
这么美的小姑娘居然是个变态!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白玉宫已经将死者的外皮完完整整剥了下来。
望着彻底被剥光的赵虎头,就像去了皮的橙子。
秦浪有些恶心,第一次感觉肉体比骨架还要恶心呢。
刚才一度表现出洁癖的白玉宫面对血肉模糊的尸体表现得很淡定。
她让秦浪将三具尸体扔到墓坑里,不用掩埋。
等秦浪做完这件事,她指了指那张人皮道:“进去!”
秦浪这才明白,她剥下赵虎头的人皮却是要给自己套上。
秦浪站在原地不动思考白玉宫的动机,这个世界的人难道就是这么进化出来的?
啪!
白玉宫出其不意地在他后脑勺上又拍了一张符纸,青玉簪刺破指尖,手指在符纸上迅速勾画:“一笔天地动,二笔鬼神惊!急急如律令,去!”
秦浪只能将错就错向那张人皮走去,不等他来到人皮前,人皮已经在符纸的承托下站立起来,夜风一吹,整张人皮顿时臌胀如球。
白玉宫化掌为指,一脸郑重道:“甲障附体!”她把人皮称为甲障。
人皮随着她的手势向秦浪飘了过去,将他包裹在其中。
秦浪感觉被人装入了一个大口袋里面,眼眶被这张人皮遮挡,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随着白玉宫说了一声收,新鲜的人皮开始内缩收紧,就像套上了紧身衣,秦浪伸手想要扒开眼皮,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只玉簪已经先行将他的眼皮挑开,自然还是白玉宫。
白玉宫左手挑起他的眼皮,先后将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塞进了他的眼眶,口中道:“真如动念,命魄生光,天光地相,命轮无常,急急如律令,转!”
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依然一动不动。
“转!”
白玉宫右手的食指顺时针转动。
秦浪尝试着转动一下眼珠,居然真的可以转动,白玉宫的手指突然变成了逆时针转动,秦浪继续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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