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宫闻言一怔:“二十两?就你们这条件?”不是付不起,这客栈的条件实在是太普通了,而且他凭什么说他们是私奔的?
白玉宫看了秦浪一眼,至少表面看上去也算般配啊,可这厮为什么躲开这么远?嫌弃我?凭什么?
“嫌贵你去别家,我提醒你,甲西镇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一家客栈。”
白玉宫皱了皱眉头,从布包里摸了一锭银子扔给了他:“这里是二十两,准备些吃的,顺便送一个浴桶,装满热水送过来。”
“晚饭每人三两,你们两人算便宜些收你五两,浴桶热水五两,共收十两。”
遇上黑店了,真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白玉宫又摸出五两银子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眼皮都不翻:“还差五两。”
白玉宫恶狠狠道:“我们不吃!”想吃,兜里银子捉襟见肘。
两人进了二楼房间,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物品清单,封面上写着明码实价,损坏照价赔偿。
白玉宫愤愤然道:“我走南闯北,去了那么多地方,还从没见过这么黑的店。”屋里太闷,她来到窗前去开窗户,双手一推,一扇窗户就掉了下去。
白玉宫吐出了舌头,惨了!这窗户又不知要多少钱,翻了一下桌上的赔偿清单——损坏窗户,每扇二十两。
趁着没被人发现,赶紧拿回来,她让秦浪去捡窗扇给安上。
秦浪回去的时候在楼梯的入口遇到了赵长卿和他的书童,两人也是来这间客栈投宿的。
赵长卿知书达理,见到秦浪抱拳作揖,秦浪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倒不是他性情冷漠,而是担心言多必失。
赵长卿遭此冷遇,尴尬得满脸通红,眼看着秦浪进了房间,白玉宫开门将他迎了进去,马上又关门。
主仆二人目瞪口呆,这叔嫂二人也太伤风化了,共乘一匹马不说,还公开住在了一起。
书童早就气不过了,扯着嗓子大声道:“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
白玉宫听到外面有人大声朗诵,侧耳倾听:“那小书童瞎嚷嚷什么呢?”
秦浪笑道:“读书人,骂人不吐脏字儿。”
“骂谁?”
秦浪看着白玉宫。
白玉宫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反了他们,骂我?我剪了他的舌头!”抄起桌上的剪子就往外冲,被秦浪给拦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没听见。”
白玉宫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天下间就没有人敢欺负我白玉宫!别拦着我,我非得讨个说法。”脚下却没挪步,就是发泄一下情绪。忽然发现秦浪麻溜地让开了,多少象征性的拦一下嘛,这下有点骑虎难下了。
秦浪眼前突然一黑,怎么看不见了?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看不见:“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东西了?”
白玉宫余怒未消道:“我不是东西吗……”
说完认为小骷髅在套路自己,挥拳欲打,这才发现他一双眼睛全都变成了黑色,黑色的血水从眼眶中汩汩流出。
“你眼睛怎么了?”
秦浪想起这双眼球是白马快刀严清州的,严清州在死前中了白玉宫的五步断肠毒,应该是这双眼球也被毒素污染,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玉宫也想到了原因:“坏了,中毒了,我帮你抠出来。”
“别动!小心中毒。”
白玉宫经他提醒,扶着秦浪去桌旁坐下,找了把剪刀帮他将两只变黑的眼球挑了出来,用布包好了扔到了窗外的花园里。
刚丢出去,就被一只野猫给叼走了,白玉宫赶紧挥手,野猫还以为她要跟自己抢食,叼着眼球跳上墙头飞也似地逃了,没逃几步就毒发身亡,死在屋檐上了。
白玉宫暗叹,又多害了一条无辜生灵。
再看秦浪眼皮倒是没什么事情,有点内疚,毕竟是她间接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担心隐形毒素沿着皮肤继续扩展,于是仔细帮他清理了一下。
想起还捅了他一枪,掀开秦浪的衣服检查了一下枪口,已经发黑了,又用剪刀将发黑的皮肤给剪除,洞口不大,暂时就不补了,也没针线,青玉簪每次使用后都需要一定时间来恢复能量。
秦浪刚才短暂目盲是因为眼球中毒的缘故,摘除了眼球,清理干净眼睑的皮肤,视野重新恢复了敞亮,对他来说装上俩眼珠子纯属画蛇添足。
看到白玉宫喝了一大口水,两腮鼓鼓地冲着他。
噗!
一口水全都喷到他右眼眶里面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帮你清洗里面的毒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浪低下脑袋让水流出来,都是清水,保险起见,白玉宫帮他清洗了五遍,理由是毒素是看不见的。
白玉宫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帮你找一双新的眼球回来,包你重见光明。”
她始终认为秦浪没有眼球是看不到东西的,有灵性的骷髅可以通过感知精确判断周围的环境,但是不可能像人一样看到真实的世界。
秦浪道:“不急,宁缺毋滥!”
白玉宫点了点头,小骷髅还是蛮有见地的。
客栈的小厮送洗澡水过来了,白玉宫去开门,秦浪去窗前背过身,如果以现在的样子示人,恐怕要把人给活活吓死。
白玉宫让他们把浴桶放好,等他们走后向秦浪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不等秦浪挪步,她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在房里待着吧,反正你也看不见什么。”
秦浪无语,总感觉白玉宫话后还有另一番含义,影射他根本不是人,好像还影射他不是个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玉宫去关门关窗,脱去外衣,发现秦浪站在窗前,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子冲着自己,没来由有点瘆得慌。
“看什么看?转过去!”
秦浪道:“我什么都看不见。”
就是不转,凭啥一定要听你的?在椅子上坐下,光明正大地看。
白玉宫捂着胸转过身,手还是有点小了,心中有些羞耻感,悄悄提醒自己,一具骷髅罢了,我真是有毛病,他又不是个男人,又看不见,连个太监都不如。
抬起大长腿踏入浴桶之中,脚上伤还没好呢,被水一烫,忍不住娇呼了一声。
“哎哟!”
秦浪感觉骨头一热,虽然没有了那套系统,可毕竟骨子里咱还是个男人啊。
白玉宫又把另一只脚放了进去:“哎哟,疼死我了!”
秦浪手里抓着茶盏,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用力握了一下,喀嚓!茶盏被他握得粉碎,里面的热茶流了出来,感觉不到烫,手劲真是不小。
白玉宫躺在浴桶里,解开发髻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这种舒爽的感觉难以形容,感叹道:“好舒服啊!”
秦浪忽然发现白玉宫骨子里有股浪劲儿,老子是骷髅啊,你这么说是在勾引我吗?连骷髅都不放过,你还有节操吗?
墙壁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单薄的墙壁不隔音,白玉宫刚才的话肯定被隔壁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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