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水浒,108种思维命运和结局,冯一楠重聊水浒传》
第29节

作者: 冯一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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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只见那西门庆一转,踅入王婆茶坊里来,便去里边水帘下坐了。王婆笑道:“大官人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西门庆也笑道:“干娘,你且来,我问你。间壁这个雌儿是谁的老小?”王婆道:“他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武大官的妻,问他怎地?”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他老公?便是每日在县前卖熟食的。”西门庆道:“莫非是卖枣糕徐三的老婆?”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的,也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西门庆道:“敢是敢是银担子李二的老婆?”王婆摇头道:“不是。若是他的时,也倒是一双。”西门庆道:“倒敢是花胳膊陆小乙的妻子?”王婆大笑道:“不是。若是他的时,又是好一对儿。大官人再猜一猜。”西门庆道:“干娘,我其实猜不着。”王婆哈哈笑道:“好教大官人得知了笑一声。他的盖老便是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西门庆跌脚笑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王婆道:“正是他。”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王婆道:“便是这般苦事。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生要是这般配合。”西门庆道:“王干娘,我少你多少茶钱?”王婆道:“不多,由他,歇些时却算。”西门庆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王婆道:“说不得,跟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西门庆道:“却不叫他跟我?”王婆笑道:“若得大官人抬举他,十分之好。”西门庆道:“等他归来,却再计较。”再说了几句闲话,相谢起身了。约莫未及两个时辰,又踅将来王婆店门帘边坐地,朝着武大门前。半歇,王婆出来道:“大官人吃个梅汤?”西门庆道:“最好。多加些酸。”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庆。西门庆慢慢地吃了,盏托放在卓子上。西门庆道:“王干娘,你这梅汤做得好。有多少在屋里?”王婆笑道:“老身做了一世媒,那讨一个在屋里。”西门庆道:“我问你梅汤,你却说做媒,差了多少?”王婆道:“老身只听的大官人问这媒做得好,老身只道说做媒。”西门庆道:“干娘,你既是撮合山,也与我做头媒,说头好亲事,我自重重谢你。”王婆道:“大官人,你宅上大娘子得知时,婆子这脸怎吃得耳刮子。”西门庆道:“我家大娘子最好,极是容得人。见今也讨几个身边人在家里,只是没一个中得我意的。你有这般好的,与我主张一个,便来说不防。若是回头人也好。只是中得我意。”王婆道:“前日有一个倒好,只怕大官人不要。”西门庆道:“若好时,你与我说成了,我自谢你。”王婆道:“生得十二分人物,只是年纪大些。”西门庆道:“便差一两岁也不打紧。真个几岁?”王婆道:“那娘子戊寅生,属虎的,新年恰好九十三岁。”西门庆笑道:“你看这风婆子,只要扯着风脸取笑。”西门庆笑了,起身去。看看天色晚了,王婆却才点上灯来,正要关门,只见西门庆又踅将来,迳去帘底下那座头上坐了,朝着武大门前只顾望。王婆道:“大官人吃个和合汤如何?”西门庆道:“最好。干娘放甜些。”王婆点一盏和合汤,递与西门庆吃。坐个一晚,起身道:“干娘记了账目,明日一发还钱。”王婆道:“不妨。伏惟安置,来日早请过访。”

  王婆的问题 ,以后聊到此人时再来说。当西门庆一问到原来是武大的老婆时,顿时觉得不般配,“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而后又表示,家里娶的那几个,只是没一个中得意的。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西门庆有钱,经常和官府打交道,要是稍微知道检点和知足一点,也不会是最后的那个结局。
  “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几句言语。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说道:“娘子,不是我没本事,一时间没这智量。”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来!”武大却待要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
  西门庆这腿很类似北方有名的戳脚一类功夫,踢中心窝后武大一直吐血,要正中心窝,不能是现在的边腿,也不能是用胫骨踢,只能是前脚掌,这种踢法在传统里以戳脚门为主,而且从武大内伤来看,功力是很深的。武松打蒋门神时,虽然有鸳鸯腿的踢法,但从杀伤力来看,还真未必就比得上这老老实实的正中心窝。也就是说西门庆的拳脚不差,但在对阵武松时为什么显得这么不济?
  在斗杀西门庆这一回作者开篇写道:“参透风流二字禅,好因缘是恶因缘。痴心做处人人爱,冷眼观时个个嫌。野草闲花休采折,贞姿劲质自安然。山妻稚子家常饭,不害想思不损钱。

  西门庆的内心,其实也有不安的,不然武大来捉奸时,他也没必要跑。在潘金莲的提醒下,一脚就伤了武大。和武松斗时,也是同样的原因。且看原文“武松一直撞到楼上,去阁子前张时,窗眼里见西门庆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武松把那被包打开,一抖,那颗人头血渌渌的滚出来。武松左手提了人头,右手拔出尖刀,挑开席子,钻将入来,把那妇人头望西门庆脸上掼将来。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便跳起在凳子上去。一只脚跨上窗槛,要寻走路。见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里正慌。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却用手按一按,托地已跳在桌子上,把些盏儿碟儿都踢下来。两个唱的行院,惊得走不动。那个财主官人,慌了脚手,也惊倒了。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他。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摔住西门庆左脚,叫声:“下去!”

  能一脚踢掉武松手里的刀,功夫相当了得了,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这是指上打下的功夫,但还是被武松踏了中门,直摔下楼,于是也就只能是任武松宰割了。
  所以何苦来?且不提武松,就武大来捉奸时,手忙脚乱的钻到床底下,很好玩么?
  总结:富时常思贵,穷时有清不惧贫,因果皆自种,福祸由自招。为人莫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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