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与怪、善与恶之间》
第20节作者:
勾魂公 十方听诹取这么一,眼珠转了一转,脸上表情变换不定,也不知道正琢磨什么,但至少停了手。
诹取见十方停了下来,才长出一口气,“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松开?”
十方一瞪眼,“有徒弟是这样给师父话的吗?”
诹取心里这个骂啊,“好子,我先忍了,哄着你把我松开,之后再跟你算账。”
想到这里,诹取龇牙咧嘴,“师父,麻烦您老人家先给徒儿我松绑行吗?”
十方满意的点点头,但却并没给诹取松绑,而是将他放到地上,然后自己坐到对面,脸上似笑非笑。
“其实我也不稀罕给你个人头当师父,松开你也行,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等我问完,咱俩各走各道,自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那可不成,你这辈子恐怕跟我是分不开了。”
“什么意思?你还想赖上我了?”
“还真不是我想赖上你,而是因为你披上了六魂幡,只要六魂幡在你身上,咱两个就分不开了。”
十方闻言低头看了看身上暗灰色的死人幡,“这个啊,好办,刚才只是为了保命,其实我压根也不稀罕这死人袍子,大不了脱了还给你。”
着十方就想将六魂幡从身上扯下来,谁知道扯了几下,死人幡就如同长在身上一般,把脖子勒的生疼,也没能扯下来。
十方心里纳闷,刚想再用力,就听诹取劝道:“别费劲了,六魂幡一旦上身,除非你死了,否则永远也解不下来。”
十方听诹取一,满脸惊诧,“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死人幡穿上就脱不下来了?我不信。”
十方继续努力不懈,直到手刨脚蹬,也没能把这死人幡弄掉,最后急了眼,见地上散落的几把钢刀,也不知道是金永贵还是那几个雁翎逃兵的。
十方几步跑过去,从地上捡起刀,是又砍又划,但让他惊奇又无奈的是,六魂幡丝毫无损,连根线也没弄断。
最后十方把刀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呆滞。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还真弄不下来了,这么我要一直披着这死人袍子,这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诹取早知道他是白忙活一场,但又害怕他一生气,真把自己给塞井里去,因而一声不吭。
哪知道这时十方突然冒了一句:“这副鬼样子,让我今后还怎么娶媳妇儿啊?”
诹取登时一脸懵逼,实在忍不住了,怯怯问道:“你不是个和尚吗?怎么这第一反应竟然是娶媳妇儿?”
其实不光诹取难以理解,恐怕连十方自己都难以名状此刻的心情,疯癫的行为,离奇的语言不过是他逃出生后由心而发,毫无遮掩的情感宣泄。
黄觉寺五年,十方只有一个感受——怕。
以至于他所有的精力只能用来做一件事——让自己活下来,哪怕卑贱至极。
十方也曾问过自己,这样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
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活着,才有希望,至于这个希望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直到他把静空的尸体塞进井里,才第一次隐隐感觉到了希望是什么。
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地处理这些残尸,再不用担心看不到第二的太阳。
从今往后,我腰缠万贯,置田购地,娶妻生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因为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着师父噗通一声落入井中,自此烟消云散,头上再无束缚。
但现在,自己不光又凭空多了个师父,还是个真真正正不是饶师父,更甚者,自己往后都要披着这死人幡,对着这死人头,岂不是头上又罩上了个紧箍咒,永无解脱。
如此一来,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岂不是就此熄灭?
诹取哪能想到十方如茨心路历程,因而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十方。
“废话,和尚怎么了,你以为我乐意当和尚吗?再了,和尚就不能还俗吗?还俗了不就能盖大屋,娶媳妇儿,享受伦富贵,可现在弄成这样,谁家姑娘还乐意跟我啊?”
诹取听十方振振有词,咧了咧嘴,想笑也不敢笑,只好出言安慰。
“虽然你得有那么点道理,但我有句话你别不爱听,就凭你这长相,就算没披上六魂幡,估计也没哪家姑娘乐意跟你,反正结果都一样,你还多得个六魂幡,也算赚了。”
“长的难看怎么了?我是个男人,只要有钱有权,还愁找不着媳妇儿?”
“你这么呢也对,不过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有钱有权的啊。”
“那是你没长眼,权虽然没有,但钱我现在可有的是。”
十方一脸骄傲地道。
“你有钱?你要有钱还能在这破庙呆着,连条裤子都没有?”
十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你爱信不信,反正现在老子别的没有,钱可有的是。”
完,十方眼珠一转,又回到诹取身旁坐下。
“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脱了这死人幡,我就把我的钱分给你一……三分之一。”
十方本来想一半,但想想挺肉疼的,因此忙改口成了三分之一。
“你就别吹大气了,你的钱就是个屁,三分之一不还是屁吗?”
“我真没骗你,你想啊,师父干了这么多伤害理的事,抢来的钱都堆在地窖里从没动过,他是个守财奴,但我不一样,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脱了死人幡,三分之一绝不反悔。”
诹取压根不信,“行了,你就别再吹了,我也真没骗你,六魂幡只要上身,没办法脱下来的。”
十方听完又愣了半,还不死心,“我的可都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那钱堆得跟山一样,就是三分之一也有好几万贯。”
诹取眨眨眼,见十方言辞凿凿,不像谎,又想起方才静空想要收买张君佐的事来,立刻也来了精神。
“你没骗我?哎呦,真要有这么多钱,还去走什么畦,抓什么怪,往后优哉游哉地过日子,包子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诹取也兴奋起来,乐的嘴都合不上,“那你快给我解开,带我去看看,我还从没见过堆得跟山一样高的钱呢?”
“带你去也行,你先给我解开这死人幡。”十方倒也不吃亏。
“你怎么就不信呢,就算你给我几百万几千万贯,也解不开这六魂幡。”
十方见诹取的斩钉截铁,才不得不信,这死人幡真的解不下来了,又愣在原地。
诹取一看十方发愣,还真有点担心,不过他担心的是十方万一反悔,不给他钱了,因此又赶紧宽慰道: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既然你现在这么有钱,还愁找不着媳妇儿,别你披的是六魂幡,就是你穿一身寿衣,只要一把银子砸过去,那往你脸上贴的女的就不会比田里的蚂蚱少。”
十方一听,琢磨了琢磨,诹取的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才略有宽心。
“行吧,如今只好如此。”
诹取一看十方释然,又一脸谄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答应我那三分之一还算数不?”
十方一听这人头提到钱比自己还不要脸,“什么三分之一,我什么时候过?”
诹取一听,暗自骂道:“好么,还真是苍穹的本色,翻脸比翻书都快,一转脸就赖账,一点儿都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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