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1-02　11:41:50

　　第24章 最坏的女人
　　今晚没下雨，大厅人潮汹涌，座无虚席，红男绿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翩翩起舞，或摇头或摆脑，或扭腰或扭臀，疯狂的人们开始了放荡不羁的晚上。
　　“帅哥，给我来一打高丨潮丨。”一个女声音。
　　是昨晚的女熟客，自从我对她有印象以来，除了“高-潮”外，其他的都不喝。我应了一声：“好的，你今晚坐哪张台，我叫服务员给你端去。”因为她习惯坐的那张台已经被别人坐了。

　　“我就坐在吧台。”她说。
　　“今晚一个人吗？”我感到奇怪，边摇着调酒壶，边和她聊。
　　“是的。”
　　我在吧台里面，她坐在吧台外面，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味道太浓，我分不清是香还是臭，心想，都徐娘半老了，怎么还学那些小女生扮得花枝招展。
　　在吧椅上，她拿着酒杯，浅尝辄止。抽出一支烟，点上，一个又一个烟圈从她的嘴里呼出，这种女人，除了寂寞空虚，还有什么情况会老是跑酒吧呢？

　　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她，她也正好瞧我，眼神朦朦胧胧迸射出暧昧的味道，四目相交，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暗想：“上帝保佑，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我在为其他客人调着酒，她搭讪：“帅哥，昨晚谢谢你的雨伞。”
　　我说：“不用客气，你都是我的熟客了，应该的。”
　　“你调酒好喝，耍酒瓶又好看，人有礼貌又热心，有女朋友没有？”她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直盯着我，莫名其妙地问这些很私人的问题。
　　与工作无关的个人私事，我有权利不回答顾客，我对她的问题有点反感，我有没有女朋友关你啥事呢？当然，得罪顾客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于是，含糊其辞说：“有女友很正常，没有女友也很正常，但是，这一天总会有的。”
　　她有意无意地朝着我喷了一口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几杯，出现了一点醉意，她说：“帅哥，那你喜欢怎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燕子和小菲，一时语塞。
　　她继续问：“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好女人，一种是坏女人。大家都说，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呢？女人越坏，男人越爱，对吗？”
　　我笑着问：“那你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喷出一个烟圈。“我做过好女人，但发现好女人没人爱，所以，我要做坏女人。”
　　我怎么能想到，一个中年的粗壮丑陋女人还可以这么风*，还可以风情万种说这些暧昧的话。

　　“你有多坏？”我不禁好奇。
　　她有意无意地朝我喷了一口烟，迷离地看着我：“你想我有多坏我就有多坏。”
　　她在挑逗我，这个寂寞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会是对我…… 听着这些话，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我灵光一闪：“你不是坏女人，我知道最坏的女人是谁。”
　　她好奇，颇有兴趣地想知道最坏的女人究竟是谁。
　　“最坏的女人是马夫人。”我说。

　　“谁是马夫人？”她更好奇。
　　“康敏。”我说。
　　“谁是康敏？”她紧追不舍。
　　“马夫人叫康敏，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老婆。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面的一个人物。”学生年代，金庸小说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痴迷的程序几乎走火入魔，我甚至幻想能化身为小说里的英雄大侠，凭自己一身惊世武功锄强扶弱，惩奸除恶，为黎民陌生替天行道。所以，金庸小说中的情节片段记得滚瓜烂熟。
　　“哦，原来是小说中的人物，那你说说康敏坏在哪里？”我的话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她不再朝我喷烟圈了，聚精会神地盯着我说。
　　“康敏最坏最毒，手无寸铁，不会武功，却可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借助他人之手将英雄豪杰逐个杀死，毒恶程度无人能及。康敏利用*夫白世镜杀死了自己的丈夫马大元，她对乔峰心生爱意，却因为乔峰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就设下了毒计，将乔峰逼得身败名裂，并设计利用乔峰去杀曾经的情人段正淳。一个号称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正是因为这个不会武功的康敏搞得支离破碎。你说，还有哪个女人比康敏更坏更毒？”

　　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她说起了《天龙八部》中的康敏，听得她如痴如醉，意犹未尽。
　　良久，她从我口中的坏女人故事中愣过神来，“康敏这个女人果然是最坏的。”
　　她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明晚再见。”，然后随时甩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的小费给我，500元。
　　这是我做调酒师以来，收到较多的一次小费，我不禁感叹她出手的慷慨，这富婆，真有钱。
　　我的月收入是由工资加小费组成的。工资是固定的，小费则不限，多与少，决定于客人的阔绰程度。
　　刘经优无不羡慕地对我说：“添，你真行啊，给你碰上了富婆，如果你再把她弄开心一点，说不定就是你就能发点小财了。”
　　哦，不对，不是羡慕，应该是妒嫉。
日期：2012-01-02　11:43:18

　　第24章 最坏的女人（二）
　　凌晨回到家，小菲睡着了。我真服了她，一个女人，睡觉还像小孩子一样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不是掉被子就是掉枕头。看着酣睡的她，我对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说：“喂，懒猪，你睡好一点行不行，你横在床上睡，我都没地方睡了。”
　　小菲睡得酣畅淋漓，没动静，只能将她抱起来，头朝床头，脚朝床尾。不料，我一抱她，她却醒了，她半睁着眼睛喃喃说：“添，你干嘛啦？”
　　看着睡眼惺忪的她，打心底感到既可爱又可笑，我说：“睡没睡样，你横着睡了。”
　　她朦胧中回应我：“那你抱着我睡。”

　　第二天傍晚，和小菲吻别，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女熟客如期而至，坐在吧台前，仍是点了一打“高-潮”。
　　我发现一个细节，自从借雨伞给她那晚开始，她再没有带男人来喝酒了，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她看我的眼神，总是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我忐忑不安，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低估了她的品味？
　　她习惯性地点燃一支烟，眼神中，流露出寂寞、空虚、甚至是欲望，她勾勾地看着我：“帅哥，你这杯高-潮是怎么调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还是只想了解这杯鸡尾酒的配方成份，我坦然对她说：“里面有咖啡甜酒，百利甜酒，杏仁甜酒和伏特加，将它们混合摇匀，就是一杯高丨潮丨。”
　　“你试过高-潮吗？”她一语双关地问。
　　心里开始紧张，她到底指“高丨潮丨”鸡尾酒还是另有所指？如果是指的是前者，这不是废话吗？作为一个职业调酒师，我怎么可能没有试过？
　　我的心在狂跳，甚至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女人调戏，这个老女人会不会对我动情发骚？她看我的眼神和表情，分明就是狼看羊、猫看鼠一样饥肠辘辘虎视眈眈。

　　我假装不懂：“我每晚都在调这种酒，当然试过啦。”
　　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没试过，你教我好不好？帅哥。”
　　气氛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诡谲，我开始弄不懂她究竟要怎么样。于是，我说：“我现在调一杯给你看，你记着放什么材料和份量，怎么摇调酒壶就可以了，但是，你又不是调酒师，学来有什么用？”
　　“在这里，我学不会，今晚，我等你下班，在外面教我吧。”她得寸进尺的挑逗引诱我。

　　我已经明白了她说的“高丨潮丨”究竟是什么高丨潮丨了，她寂寞，她空虚，她需要男人。
　　我装疯卖傻：“外面又没有工具和配料，我怎么能教你调。”
　　“你要什么工具和原料，只要你对我说，我可以弄得到。”她故意将胀鼓鼓的手提包拍了拍，我知道她暗示里面有很多钱。
　　这个丑陋但有钱的老女人，让我感到恶心，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找了一个借口说：“下次吧，今晚不行。”
　　听我这么说，她露出了一丝微笑，暧昧得让我打冷颤地说：“那我等你。”
　　这晚，她又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在接她给我小费的时候，我的思想作了一些挣扎，要？还是不要？她已经暗示了我，要我跟她出外面，无非就是要我陪她上床，如果我接收了小费，可能会让她误会我同意接纳了她暧昧的要求。如果不要，拒绝一个客人给的小费是不符合常理的，因为，收取小费是我应得的劳动报酬。
　　最后，我还是作出了不收受小费的决定，我对她说：“你昨晚给过我小费了，已经太多了，谢谢。”
　　她没有坚持，收回了钱。临走前对我说：“帅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