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率先爬下去,他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四处照照,没什么情况便对我们打了个手势。
赵军背着赵敏也跟着下去,我殿后。随着逐渐深入墓室,我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这座墓穴带给人的精神恐吓太大了,一路走下来,大家还没进入,就已经损兵折将,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火折子燃烧有限,不能白白浪费,大头便继续用荧光棒照亮。我们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一间普通的墓室,原本这里应该有不少陪葬品,不过应该都被御山搬上去了,所以墓室显得很空旷,同时因为长时间的封闭,这下面也很冷。
四面墙上有些简易的浮雕,不过全都被腐蚀了,基本上没有一面能保存下来。
“不用看了,当初御山他们一趟趟下来,啥玩意也保不住了。”大头道。
“你们快来。”赵军有了发现,我俩过去,原来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整箱的火把,看来应该是当初御山临走时遗落下的,大头捡起一根,判断道:“应该是杉木皮和桐油做的,这一根烧个一俩小时没问题,看来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应该和封建主义残余的狐胡王斗争到底啊。”
他点燃火把,火光立即照亮整间墓室,能看到,就在我们下来的左边,两个拱门后面连通着两条甬道,大头照了照都深不见底,“怎么着,走哪条。”
其实没什么好选的,我们都不知道结果,三人一合计便随便走了右边那条,这条甬道并不高,宽度也就刚好够两人并行,整座墓穴都是用一种黑色岩石修建,十分压抑。
大头问我:“能判断出我们现在处于墓穴的什么位置吗?”
我思考一下,说:“具体的哪里肯定不好说,不过古代墓葬都有塞石,小一点的每块都有两三米长,一两米宽,这种肯定都是用骡子去运的,所以一般从门阙到墓门中间都修的非常宽,也就是骡道,从我们目前所处这个甬道来看,应该算不上骡道,所以我们更大概率处于墓门后面。”
“那我们这条甬道直接走过去不就是前堂了?”大头问。
“希望是吧。”
我们走了很久,尽头终于出现一扇敞开的玉门,大头十分懊恼,“完蛋了,肯定又让这帮清兵抢了先,里面肯定不少宝贝。”
大头这句没说错,这看玉门的规格和石料,眼前这间墓室对于狐胡王墓葬来说,都应该算是一处重要地点,很可能就是堆积墓主人陪葬品的前堂。
大头率先进去,火光中,一幅让人惊讶的情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巨大墓室横纵数十丈,差不多有一个大半足球场的面积,地上铺的也不再是纯黑色的石板,而是一种诡异的酒红色,而就在玉门正对面,是一座巨大的石像,石像看不清脸,它双手怀抱,有几根铁链从它肩膀处连接到石像四周的地上。
“我的乖乖,耶稣过来串门吗?”大头目瞪口呆。
我碰了一下他,指着离我们不远的一座大缸说:“好像是万年灯缸,你看看能不能点着。”
万年灯大缸,也就是常人口中的长明灯,可以消耗墓中氧气,更好的保存尸身,当然也有部分传说,是为了指引墓主人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大头走过去,“呦”了一声,说道:“还真是口灯缸,这狐胡王老儿还真奢侈,你瞅瞅这缸上的花纹,如果实在没摸到啥明器,咱哥几个把这口青花龙缸扛出去,也能换不少银子啊。”
缸中立着一根粗大的灯芯,大头用火把拨弄半天,也没点燃,我问他是不是没油了,他说奇怪,还有大半缸,可就是点不着,是不是这人鱼油不纯啊。
我走过去说:“哪有那么多人鱼油,目前发现最好的长明灯油就是鲸油了,不过古代不好捉鲸,大部分都是蜂蜡。”
借着火把光,可以看到缸里剩下的灯油呈淡黄色,摸了摸,都已经凝固了,就让大头把上面这层揭开,发现下面果然还是液体,我让他再试试,这回没拨弄几下,灯芯便逐渐亮起来,同时我俩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在长明灯的照亮下,可以清晰看见在剩余的大半油里,泡着一个死婴,而灯芯那头就叼在婴儿口中。
我俩对视一眼,大头满脸厌恶的说:“狐胡王这老王八连这么小的娃儿都不放过,真他妈的畜生。”
我也皱眉说:“古代昏君多了去了,杀人取乐子的残忍法儿保你看了连饭都吃不下。”
大缸点燃后一片光亮,我同时发现,原来巨像是建造在一口倒锥形的水池当中,水中四角各有一口万年灯缸,我们眼前这口就是其中之一。四口灯缸下面的石墩上被打了牛鼻子孔,铁链就是从这穿过去拴在巨像肩膀上的。
石像外面涂了漆,不过年头太久,大部分都已经起皮脱落了,可以勉强看出是一尊双手怀抱的颔首像,从服饰和姿态看,应该是个男子,看不出是个什么象征。
“水池子里修石像,还用铁链穿了石像琵琶骨,狐胡王建造这玩意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说:“古代人做事都讲究寓意,你会在自己墓里修这么大一尊别人的石像吗?石像不会毫无用处,肯定代表什么。包括池子,原来下面肯定有东西,不过都被御山取走了,连猜都没法猜。”
赵军突然说:“你们看,这石像好像抱着什么。”
大头眯着看过去,“哪还会有东西啊,那帮御山都属耗子的,有啥都给你搬空喽……我操,兄弟你眼神可以啊。”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他那个八百年不换的老诺基亚翻盖机,调出摄像头照过去,看着看着我就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就问他:“看到什么了。”
大头收起手机,看了我俩一眼,“这墓里太邪门了,上面是他娘的头发。”
“头发?”
大头比量一下,“这么老长,好像是从石像里面长出来的,难不成是石像的胸毛,那这工匠可真是鬼斧神工了。”
我问他要手机想看看,他却催促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往里走吧。”
我一想也是,从打下到墓中后,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一样。我们拿着火把从水池旁绕过去,墓室左右各自连着一条甬道,正对面通过两座门阙可以看到还有一个内室。
他拿着火把左右晃晃,打着京剧腔道:“两位骁勇善战爷,咱就雄心壮志直捣黄龙吧。”
我们略过两侧甬道,直入内室,穿过门阙时,我看到上面雕刻了大量精美浮雕,描绘的尽是些仙阙楼阁神女飞鸟的天上景色,特别是两尊身披金甲的守门巨人更显威武。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狐胡王老儿拿自个比天帝,还弄俩傻大个守门,这是打算飞升之后还去天上享福啊。”大头不屑道。
好久没说话的赵军感叹道:“明明已经锦衣玉食了,还求个什么。”
大头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一看你小时候就苦,这也不怪你,这些个人的腐败你是不懂得,他们就是贪,一辈子腐败还不够,还想千秋万代的腐败,我们就要用勤劳的双手,给这些封建残余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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