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能得过且过,但有些事绝不能将就,退一步便是无底深渊。
蓝松柏。
曾经她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薄祈深,你跟岳翠微交好,应该明白我有多恨她吧,现在你要娶我,是真心的,还是跟她怄气?”
这个问题,她一定要弄清楚。
薄祈深自手机上抬眸,眼眸深邃不可测,声音低沉,专属于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要娶你是真,但对你还没有动真心,跟她怄气就更谈不上,我虽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但哄骗小女孩这种事是不会做的。”
难得的,他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足够伤人。
“我不是小女孩了!”
她不介意他是否对自己有心,但却介意他把自己当成孩子看待。
目光略过她胸口的起伏处,男人的眸色略沉了几分,“是不小了。”
什么?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是出自眼前这个男人的嘴。
但是瞧瞧,他说出这种调戏的话时,是这样的面不改色,衣冠楚楚,又斯文败类。
蓝明月涨红了脸,“薄祈深,你不要脸!”
“只是看一眼就不要脸了?”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错,“你长成这样,不知道勾了多少男人的魂,若是没有了我的庇护,你信不信,只要你走出薄家大门,就能顷刻被人生吞活剥了。”
她撇撇嘴,对他越发不正经的话选择漠视。
什么风度翩翩,痴情专一,根本就是骗人的,她现在才知道这人有多可恶。
“害羞了?”
他盯着女孩绯红的脸颊,喉结滑动,爷爷给他选的这位,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无论什么时候瞧着都能赏心悦目。
女人嘛,像花一样,心烦时能博他欢心即可。
“薄二公子,脸红不代表害羞,是我天生如此,你要自作多情是你的事。”
她为什么要对着薄祈深害羞,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薄祈深还不至于跟个小姑娘置气,尽管她专挑惹人恼火的话题,他听着也只觉得是个乐趣。
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娇娇软软的,听她说话,就像是喝下一碗冰糖雪梨水,又清润又舒畅,当然了,前提是她不胡说。
回到别墅,蓝明月还在为他车上言语调戏自己的事生闷气,一路上都气鼓鼓的,将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薄祈深是个沉默的性子,从小到大家里都没有过女孩,他并不擅长跟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只是一味沉默着。
走进玄关,蓝明月蹬掉了鞋子,两只鞋乱七八糟,东一只西一只的。
薄祈深皱起眉心,“把鞋子摆好。”
穿上拖鞋的女孩怔了下,只是翘着下巴冷了他一眼,抬腿就往客厅走去。
她原本是打算回头摆好的,但是他命令了,她就偏不摆好。
薄祈深站在原地,盯着女孩任性的背影,内心有薄怒,但几秒后又散去,只是弯腰将她的鞋子拾起摆放好。
蓝明月没有去客厅,直接回了房间,薄祈深则去了书房。
晚餐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下楼来用餐。
餐桌上只有她跟他,说不拘束是假的,但她向来在吃饭这件事上不亏待自己,只津津有味的捡了自己喜欢的吃。
薄祈深余光扫了眼,小姑娘吃东西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忸怩,真是像个孩子呢,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二十岁的年华,的确跟个孩子无异。
孩子……
呵。
三十而立的男人,明明是最黄金的年华,他又有这样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些许的罪恶感呢?
不由自主的,他的目光就盯着小姑娘澄澈的水眸,那一汪水明明浅薄至此,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惑人的光泽。
薄祈深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老牛吃嫩草这句话来。
十岁的差异,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而她纵然经历了家变,也只是个倔强的小姑娘。
小姑娘?
薄祈深搁下碗筷,自嘲的笑了下。
“你笑什么?”
她随口问了句。
“没什么,我能抽根烟吗?”
男人绅士的询问。
“抽烟是你的自由,而且这是你家,不过如果你征询我的意见,我希望你别在餐厅抽,那样会影响我吃东西的胃口。”
烟很呛人,她并不排斥男人抽烟,但是饭桌上还是不喜欢的。
薄祈深笑了笑,起身离开了餐桌,去了外面抽烟,正好可以冷静一下。
薄家的厨子不错,蓝明月胃口也不错,直到她吃完饭,说去抽烟的男人都没有再回到餐桌,她想了想,这应该就是她胃口不错的原因。
说破天,她跟他也只是认识的关系,何况因为岳翠微,她还那么嫌弃他,这男人的气场太大了,只是坐着都给人无形的压力,幸亏他走了,否则她不排除自己饭后会积食。
到底是在别人的家里,吃了晚餐,蓝明月就自觉的回了卧室,没有情况断不会出来晃悠。
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她感慨的叹了口气,终于给妈妈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对方了。
对于母亲的离世,蓝明月不是不伤心,只是她知道,死对于母亲来说是种解脱。
晚期的肝癌,疼得人痛不欲生,她经历过那些最黑暗的岁月,所以更加清楚死意味着什么。
妈妈,你在天有灵的话,也别顾着保佑我了,尽管放手去惩罚那对该死的人吧……
惩罚,是应该狠狠惩罚呢!
或许,她不该再瞻前顾后,嫁给薄祈深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半夜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雨。
薄祈深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蓝明月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
等到她陷入深沉的睡眠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薄祈深的车子回到别墅,她已经丝毫不知情了。
外面雨还在倾盆的下着,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别墅外。
车里沉着脸的男人,俊美而冷漠,因为带了怒气,所以显得有些凉薄无情,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个风度翩翩且气质清贵的男人。
车子停在车库,薄祈深推门走下去,无视司机递过来的伞,疾步往别墅门口走去。
客厅里,灯光温暖,薄弘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中央,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爷爷。”
薄祈深站在他面前,用陈述的语气开口,严肃而冷淡,短发上覆了一层细细的水珠,带来一身的凉意,整个人挺拔而漠然。
“知道我是你爷爷,为什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已经答应娶她,您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薄祈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语气益发的温淡了几分。
“我是你爷爷,她是你将要娶的妻子,你可以不在乎这种关系,但你必须尊重,否则我宁愿把股份喂狗,也不会给你一分。”
薄弘端着笑意,同样的不紧不慢,年逾古稀的阅历,有的不仅仅是气度,更是深度。
薄祈深站立着没有动,气势凌厉而迫人,“爷爷,您倒是想喂狗,只怕没有哪只狗有福消受。”
“这是我要考虑的问题,至于你,在得到想要的之前,只能乖乖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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