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还没有投入太多感情,及早看清了他的态度,也是好事。只不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加上昨晚未好好休息,雨蝶交待了一下就让满格送她回家。并且做了决定,回去后,就让李原和立即滚蛋。
回到家,却不见他的人影。他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的物件,一样不少,他没有离开;厨房,洗菜盆里泡着的菜有些已经稀了,他是有泡两三小时再洗菜的习惯,但不会泡这么久;微波炉上显示的电源开启时间已经十几个小时,他每晚睡觉前都会断电的;还有日历,他每天早上都会划上一圈,写上一个数字,计算着离考试还有多少天,今天的数字上什么都没有。
按这些看,他昨晚没有在家?他不会是去找我了吧?不对,找人的话,肯定会打电话。
他去哪儿了?
打电话看看。
一拨,电话通了,却一直响着,再拨,还是没有接,一边连打了四五次,都是没人接。
是听不到,还是见是我的号码,不想接?
管他什么原因,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会像我昨天一样,被人给强行带走?不想那么多了,洗个澡,找了点儿饼干、冲了杯咖啡,凑合着填饱了肚子,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雨蝶感觉还没有睡醒,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客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小偷不会这么早就光顾吧?怎么还有呻吟的声音,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
李原和?
雨蝶悄悄的起身,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明亮的灯光下,很清楚的有个人背对着她在收拾着茶几上她没来得及打扫的垃圾。不是李原和还会是谁,只是他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不时揉揉腰、摸摸脖子。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已经对自己失踪一天想好了说辞,也有了证人,再跟自己说了几遍后,骗得自己当成了事实。雨蝶再次整理了情绪,打开门走了出去,想对他兴师问罪。话还没有问出,先呆住了。
李原和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嘴角明显的有过血迹,眼镜没了,浅色的衬衣和长裤上还有些红的黑的印迹。
“李原和,你这是怎么了?”
“哦,雨蝶,你在家啊!”李原和抬头牵扯着嘴角笑了笑,青肿的脸有些扭曲,显得伤势不轻,偏偏雨蝶拉他坐下,他还不停下收拾的手。
这让雨蝶有种他受自己长期欺负压榨的感觉,话的语气也不太好,“废话,我不在家,鬼在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伤?”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会是你这样?你不会说是走路摔跤的吧?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都成这样了,还收拾什么,走,我送你去医院。”
“一点小伤哪用去医院。”
“自己也承认是伤了吧?李原和,你也几十岁的人了,不会无缘无故和谁打架,你是不是和谁结仇了?”
“不是。”
“不是怎么会成这样?”
“真的没什么。”
雨蝶有些生气了,“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好,你不说,我报警,让丨警丨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别,雨蝶,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儿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那你有本事别让我看到你没好的这两天,看到了,我就要问。”
“真的没什么。”
雨蝶真想踹他两脚,看在他一身伤的份上,压了压怒气,说:“好,李原和,你不说的伤怎么来的。我问你,我们就要结婚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有什么事都应该坦诚?”
“是,可是被人打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荣俱荣,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让你住进我家了,就是说明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结婚,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们要一起过,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就会胡思乱想,就会为你担心,你也不想我们的第二次婚姻因为这样又结束吧?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你以后都是这种态度,我们趁早别结了。”
“不是的,雨蝶,我是怕你担心。”
“你不说,我更担心。”雨蝶吼了起来:“李原和,你给我住手,不许再收拾了。我说过,家务事不是哪一个人的,先放一放又不会死人,你伤成这样了,还收拾,是提醒我太懒了,还是要让我无地自容?”
他终于放下手中用过的咖啡杯,坐到她身边,不是说这身伤的原因,却说:“你看你,喝再多咖啡都能睡着,说明咖啡已经伤害了你的身体了,你今天又喝这么多,这样不行的。”
关心的话,让雨蝶心软,本来还想和他理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撩起他的衬衣,轻轻按了按青淤,问他:“疼不疼?”
“还好。”
“还好?你先坐会儿,我去楼下买点儿药。”走到门口,又转身对他说:“坐着,要么躺着,其他的什么都不许做,如果我回来看到了,我会很生气。”
“我什么都不做。”
出了门,雨蝶有些夸张的舒了口气,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说起两人之间相互要坦诚的话时会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她问自己:汤雨蝶,你坦诚了吗?要是今天没有意外,他问你去哪儿了,你能把谎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心虚吗?要是没有这场意外,被训话的就是自己了。那么,你是不是要感谢这场意外?
雨蝶知道这样想有些不道德,但总比让他知道昨天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待了整天要好些吧!这是不是老天给的一个机会?一定要珍惜,以后就一心一意的对李原和。
当李原和看到她抱回的大堆的内服的舒筋活血化淤药,还有碘酒、酒精、纱布、棉花、胶布,甚至镊子、医用剪刀,笑了。“雨蝶,你也太夸张了吧,药店的没建议你直接打120算了?”
“说了,我告诉他是买到矿区去的,明天早上一早要走,到时再买怕来不及。”
“嗯,这确是一个让人不怀疑的理由。”
无心的话,雨蝶心里一阵心虚,好像他的话在影射自己为一天的失踪找了个理由。用去卫生间端水的动作来掩饰。
进了卫生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动动嘴唇,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你心虚什么,谎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你昨晚一夜未归,既然他不知道,就不会问,你也就不用说了,那就不是说谎,知不知道?汤雨蝶,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只顾跟自己说,过了早就应该出去的时间,李原和似是等不及了,已经走了过来,而且进了来,站在她身边。“雨蝶,你是不是不舒服?”
手一软,整个人差点儿就趴到洗脸台上。
李原和伸手扶住,道歉的说:“吓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原和,你怎么进来了?你有伤啊!”
“我这点儿伤没什么,是你大惊小怪了。我看你还没出来,就过来看看。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实话当然不能说了,雨蝶倒是转得快,沉默了一会儿,半嗔怪的说:“你还问我想什么?当然是想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了。问你也不说。”说完,心里又是暗暗的舒一口气,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还说坦诚、坦诚,这算什么坦诚,说谎话眼都不眨。唉,这人,还真不能做亏心事,不对,我那不是亏心事,我正大光明。可有时,也得让正大光明更正大光明才行啊!早点儿结婚吧,结了,就不会有这些烦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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