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能练功了。”
李丢丢笑了笑说道:“算我欠你的,明天给你补上。”
高希宁像是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最终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李丢丢刚要说没吃,想到高希宁做的鸭腿,肚子里本来都要响起来的咕咕叫硬是给压了下去,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挤出来一个屁。
于是高希宁觉得他一定吃过了,听声音还没少吃。
高希宁有些腼腆的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了,想着你一定还没有吃过饭,所以带了些吃的来,听声音气息很足啊......吃的什么?”
李丢丢笑道:“你是大家闺秀你能不能矜持些,还气息很足......天都黑了,你是听谁说我回来的。”
高希宁嘿嘿笑了笑,她一直都在这等着,她本来要跑去冀州府里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她爷爷不许,吩咐人绝不准她跑出去。
她没办法,只好就在李丢丢住处外边死等,李丢丢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本来想直接问问李丢丢怎么样,忽然间就想到李丢丢可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于是又跑了回去取了不少点心回来。
李丢丢问:“带了些什么好吃的?”
高希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晚了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就在家里寻了些点心,其实都不好吃。”
李丢丢道:“其实我还没吃过,既然带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尝尝?”
高希宁立刻笑起来,拎着食盒进屋,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后又立刻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跳到门外,还是探着头对李丢丢说道:“我爷爷说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不能和男子独处,我就在门外看着你吃。”
李丢丢用左手打开食盒,里边的点心看起来真诱人。
本来还能强忍着,可是看到点心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起来,声音还挺响。
高希宁在门外都听到了,她小声说道:“你还是放出来吧,你看看,憋回肚子里的声都那么难听。”
李丢丢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这点心,听到这句话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李丢丢笑道:“你是不是从没有饿的肚子咕咕叫过?你以为是屁这种东西还能吸溜回去?”
高希宁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经历过肚子饿得咕咕叫。
在她摇头的那一刻,李丢丢矫情的想到,原来她和他的世界距离那么远,她从不曾经历过饥饿。
臭矫情。
李丢丢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继续大口大口塞点心,高希宁见他一直用的都是左手,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右臂没事吧?”
李丢丢摇头,嘴里都是东西,含含糊糊的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高希宁不放心,可是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关切,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我是担心你要是残废了,以后给你找媳妇不好找。”
李丢丢:“......”
就在这时候四页书院院长高少为带着几个教习走过来,其中就有燕青之,他到了门口看到孙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该走了,高希宁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可是还不放心,她看了燕青之一眼,燕青之用眼神示意他放心有我在。
高少为进了屋,李丢丢连忙起身行礼,因为右臂实在疼的厉害,行礼的时候显得姿势有些别扭。
燕青之一个跨步过去,抓起来李丢丢的右臂捏了捏,李丢丢一咧嘴,虽然没出声,可是顷刻之间额头上就冒出来一层汗珠。
“骨头断了。”
燕青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了四个字。
高少为心里一紧,这个本该是最不懂礼数的孩子,和书院里绝大部分弟子相比,李丢丢自然是最没有教养的那个,可是他胳膊骨头断了,还是咬着牙行礼。
何为尊师?
这便是尊师。
有些人的尊师只是在嘴里而已,有些人是在心里。
高少为立刻吩咐了一声:“去把郎中喊来。”
“不用,我来。”
燕青之看向李丢丢说道:“有些错位,我给你捏回去,你忍着些。”
李丢丢嗯了一声:“稍等。”
燕青之问:“你还要做什么?”
李丢丢往嘴里又塞了两块点心后说道:“来吧。”
燕青之:“......”
他捏住李丢丢胳膊断骨处一按,李丢丢疼的眼睛骤然睁大,可嘴里还在一下一下的嚼着,跟个嘴里塞满东西的仓鼠似的,这个样子让燕青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破孩子。
燕青之把断骨给李丢丢对好,然后掰断了两根凳子腿给李丢丢绑在胳膊上,做完了后燕青之长出一口气。
李丢丢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瞟了一眼那个食盒,显然还没吃饱。
他这样子把高少为差一点逗乐了。
高少为道:“若你吃的下就吃吧,不要顾虑我们在不在旁边,不算失礼。”
李丢丢点了点头,捏了一块点心又塞进嘴里。
高少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受了伤,如果有什么不便的事可以现在告诉我,我安排人来照顾你一段时日,若有什么需要,也可现在跟我说。”
李丢丢鼓着腮帮子说道:“赔我一把凳子。”
高少为:“......”
李丢丢很认真的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屋子里就一把凳子,做课业的时候没凳子不好写。”
高少为点了点头:“赔你就是了。”
他看向燕青之:“你赔。”
燕青之:“......”
与此同时,节度使麾下府兵大营。
最大的那座军帐中,夏侯琢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休息,大帐外边传来一阵阵的乞求声,然后便是一声一声长刀砍断了脖子的声音。
片刻之后,将军柳戈从外边进来,把带血的刀子递给手下亲兵,一边走一边说道:“从冀州府带回来的人我都替你砍了,还有没抓回来的,不过也快了。”
夏侯琢睁开眼睛问:“有酒吗?”
柳戈瞥了他一眼:“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喝酒?”
夏侯琢道:“心里不畅快,想喝酒。”
“忍着。”
柳戈坐下来后说道:“已经查的差不多清楚,你那个大哥杨卓,趁着你父亲去都城的时候想除掉你,他比你可狠多了,若我是你的话......”
这话没说完就憋了回去,没继续往下说。
夏侯琢也不在意,想了想说道:“我父亲是不是真的被旨意召回大兴城都不一定,不过以他为人之谨慎,估摸着会先派人比他更快的去大兴城问问情况,如果不是陛下召他,他立刻就回来,毕竟擅自离开封地是重罪。”
柳戈道:“你的意思是,你那位大哥狠心到不只是想除掉你,连你们父亲他都想除掉?他是长子,你父亲要是没了他自然继承王位......”
夏侯琢摇了摇头道:“他应该不敢。”
柳戈道:“那谁说的清楚,人心啊......算了,不说这个了,冀州府那边的事自然有节度使大人为你照应,什么都不用怕。”
他俯身看着夏侯琢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还是打算明年去北疆?节度使大人很看重你,你若是留在这的话必受重用,况且你父亲那般身份,你留在冀州的话,将来......”
夏侯琢道:“我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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