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投去询问的目光,赖大师也没有卖关子,继续了下去:“风水局万万千,其中财富局要占一半。老板们建铺建屋为的是什么?”
这么明显的答案自然不需要我来回答,于是,他问完都没有停顿:“只不过,这么浅显的目的,往往因为一些表面上发生的事情而被忽略。”
我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看向赖大师,缓缓地问:“您的意思……这是故意为之?”
这个经过我可以模糊的问题仍然非常不好回答,不过,见到他沉默,我也就猜到七七八八了。
这……难道就是在那家卖红糖姜汤的店门前,我听了贵叔的话后,心中隐隐生起的疑问的答案?
实话,我并不觉得惊讶,反而如此,才更符合逻辑。
”我虽然对这一行没什么了解,但也听过一些格局可以让人暴富。特别是立在一些特殊位置的格局,通过某些化解之法,反而能够将不利的转为大利。”我一边继续着,一边偷偷观察赖大师的反应。
见他长长的眉毛微动,就知道我到零子上了。
“只不过,这样的偏局,多少会有副作用。甚至是损人不利己。”我着,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将目光从偷偷打量,变成了直视对方,“赖大师,这里的局,是不是您起的?”
赖大师看着已近花甲之龄,十几年前,刚好是壮年,会做出一些因利忘心的事情,并不奇怪。
赖大师忽然翻起白眼,对我大开的脑洞甚是不满,用白眼瞪了我一下,接着形容却落寞了下去。
“是我师傅立的局。”他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叹,仿佛老了十岁,“起局后不到百日,他就走了。我这些年照看这里,也算是对他犯下的这个大,错略作一些弥补吧。”
“难道不能推了?”
我的推,不是指“推却”。当年他的师傅会这么做,自然有着自己的原因。无论什么,都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够置喙的。再了,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这些也是废话。
这个“推”,是推牌九、推多米诺骨牌的“推”。
完,我就觉得自己是想当然了。
话题没能继续下去。
因为物业经理已经拿着两个利是封回来了。
我眉头一挑,显得有些意外。
赖大师非常自然地接过比较厚的那一封利是后,物业经理把剩下那一封递给了我一边恭敬间带着歉然地:“抱歉了师傅,今准备不周,还请您多多谅解,下次来一定补上!”
看来,他是将我看成赖大师的徒弟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接下,而是看向旁边的“哎呀”师傅。
赖大师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心中暗叹,到底还是接了下来。
这样的红包,人都递到跟前了,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懂礼数。甚至,会让对方心生不安。
本来见我犹豫的物业经理以为我是觉得少了不愿接下,这才大松松了口气。
他笑着称赞了我一番:“师傅雅量!雅量!”
我将利是收入口袋时捏了一下厚度,应该也就一千以内,这才稍感心安。
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虽然名义上有个赖大师顶着,实际还是自己结的因果。好在这个因果不大,到时候花点心思圆满一下即是。
我们没有多留,随便聊了几句,就由物业经理顺着来路一路送了出来。
不知道是否心理原因,总觉得这一回商场的下沉内庭里气流变化了不少。
具体的,就是冷热气流加剧流动,流动过程中又有摩擦和融合,因而感觉这里面的的空气不如刚才那般阴寒。
可能和刚才分发下去的化煞符有关吧。我瞥了一眼身旁的长眉毛大叔,心里这般想着。
出了“广”场牌楼,我抬眼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留着短发、鼻尖微挺的俏丽女人正在和身穿鉴定工作人员服装的女孩低声着什么。
短发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肤色微深,身上套着件大号连帽卫衣,脚踩白色运动鞋,估计热裤藏在衣下,因而露出纤细但是健美的大长腿。
她的左手提着单反,肩带缠在了腕间。
我微微一笑,想:这妮子还真是尽得我真传啊。
她叫林晓琳,是我在市报时曾经带过的那个实习记者。
也就是半年多前,那位在鬼市里淘“殉葬玉”的中年人在这里跳下时,我曾经问过一些细节的女记者。
巧的是,和她话的女孩我也认识,正是刚才在商场五楼走廊看到的那位技术人员。
这么一看,两个女孩子长得还有些像。
我见赖大师还在指点物业经理什么,就朝她们走了过去。
“关老大!”做记者的不愧眼观六路,还没近前,林晓琳就看到了我,立刻拉起鉴定女孩,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林大记者,你可真敬业啊。”我取笑她,语气带着几分慨叹。
见到自己曾经拉扯过的实习生,能够独当一面了,也算与有荣焉。
“那是,可尽得老大真传呢!”她豪爽大笑,还是这么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自然,能在这一行里混下去,心思必然细腻严谨。
所以,她很快就察觉到身边女孩打量的目光,马上夸张地介绍起来:“这位就是我以前经常和你的我的偶像,曾经拍副市桌子的那位业内英雄!”
提起那段“风光”的过去,我已经心如止水。
哦,对了,这也是我离开这一行的原因了。
只不过,那位原本准备上位的副市也没落着好处,未久就从骑兵变成了步兵。
具体不表,免得我吹水。
鉴定女孩打量我的目光有些意外,我又要维持“老大”的威严,就板着脸:“都是大记者了,还没个正校”
“老大教训的是!”林晓琳立刻配合地点头哈腰,一副深受教诲的模样。
却是看得旁边的女孩面露讶色。
“关先生,我从未见到表姐在别人面前这么‘鹌鹑’呢。”她不禁莞尔,然后伸出手来,“还没正式介绍,王若伊,林晓琳的表妹。”
鹌鹑在本地话里,就是“胆”的意思。
“呵呵,她就是配合我这个老人家开开玩笑。”我打了个哈哈,一边和她轻轻握手,同样自报家门:“关俞。”
原来真是亲戚,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你们认识?”这回轮到林晓琳意外了。
我一看就知道王若伊是个技术宅,估计除了工作就是呆在家里,能认识同事以外的人,而且还是异性,的确惹人好奇。
一见林晓琳眼珠子转起来,我就知道她想什么,连忙堵住她的嘴,直接:“之前我家里进贼了,你表妹出过现场。”
就这么句话,妮子八卦——哦,不对,专业的思维逻辑立刻运转,然后套起话来:“能让市局的鉴定同志出现场,关老大,你家里金库被盗了?”
我“呵呵”一笑,由守转攻:“你都在自家表妹身上套出什么实料了?”
“你这么一,我倒想起,还没问老大你怎么也在这里呢。”林晓琳眯起她的月亮一般的大单眼皮眸子,又把球踢了回来。
我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跟她一个丫头片子针锋相对,双手负在身后,高人气势陡然就散发出来,也不话,只是将下巴朝着赖大师的方向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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