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与日本直男二三事[BL]》
第3节

作者: 森_健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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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很有理想抱负的人。自己有自己的公司。挣得钱,他说他都留着。他要在四十岁之前移民到Tax heaven(避税天堂)去。比如百慕大,塞舌尔群岛。他说他如果有一天变成了亿万富翁。会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致力于全世界范围内死刑的废除。我很欣赏他的这种气质和抱负。作为一个好朋友,甚至是非常的好朋友,他都是非常合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一天我们的关系突然变得非常亲密。我这里指的亲密,远不是一对好朋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所应该达到的。这半年来,我申请了一个skype的账号。加了他。从此交流变得频繁得不能想象。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受。但是我明显感觉我开始会无缘无故想念他。有时候真的是无法控制的那种。比如我看“千与千寻”。日文主题曲“永远同在”想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然后神经质一般去skype上看他在不在线。不在的话,我会给他打手机,问他在干什么。他考从业资格证,我大半夜地陪着他复习。帮他找资料。忙到半夜三点。他有什么重要的约会,需要早起的时候,他会让我叫他起床。其实很多时候我知道我不叫他,他也肯定起得来。日本人的时间观念根深蒂固。不可能睡过头的。但是他很enjoy我叫他起床。一个星期,最多的时候我们要打10多个电话。skype上。或者手机。我有时候在图书馆,skype一上线,他马上就打过来。我们会聊两句。然后就陷入久久的沉默。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他能听到我的打字声。我能听到他的打字声。但是我会长久得不交流。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skype开着。但是不说话。最后不是我说:吉田,我要走了。就是他说:我要下了。前两天,他要去东京开会。我说,行,你回来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他说其实在东京我们也可以打电话啊。有网络的。大前天下午,他去东京的路上,顺便去看他的祖父母。他非常开心地把视频打开,让我跟他的祖母打招呼。然后我们像往常一样,久久不说话。大概到了晚上12点左右。他说,我要去睡了。明早要早起。我说好。前天早上八点给他打电话,叫他起床。我说会上好好表现。他说:I will do my best. 然后到现在没有跟他联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现在到底是在一种什么状态里面。有时候仿佛很陌生。有时候有亲密得太吓人了。他有一次跟我说:If my company gets bigger, we could work together for it. I am waiting to work with you. 他也说过:We could go to Tax heaven together. 说真的我希望我能正常得结婚生孩子。因为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gay。我只是对他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有时候仅仅只是一种依赖。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我可以为他做很多的事。我也希望能和他保持一种亲密的关系。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很多时候我又觉得,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的话,也挺好的。拥有不见得是最好的一种方式。未来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Let"s wait and see.

  日期:2011-12-11 03:42:38
  今天我们学校今天组织大家去长跑,小马拉松。目的为圣诞节穷人家的孩子募捐。每个参加的人也必须准备一份小礼物小玩具之类的。不过今天天气很冷啊。早上起来雾气很大。本来想去看看热闹。结果也就没去。
  下午学院有圣诞节的聚餐。本来我事打算去帮忙摆设一下桌子什么的。结果刚睡了午觉。人又很懒散。也不打算去了。
  上午倒是起来了个大早。本来打算在系里好好复习一下功课,背背单词的。结果上了skype发现他在线。不过头像显示“离开”。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他跟我说过:我如果显示离开,我就一定是离开。我如果显示离线,我就一定是离线。然后我就边看书边等他回来。大概过了30分钟,我又忍不住去看他的状态。发现他的头像绿了:在线。挣扎了很久要不要去招惹他。我比较确信他是不知道我在线。他的skype有上线提醒功能。但是我上线的时候,他刚好离开。所以应该是没有看到我上线。非常犹豫了发了一个字过去(他的小名)。然后他马上就发了语音请求过来。

  “What are you doing?" 我问。
  “checking some stuffs。”他回。
  貌似他很忙。不停在打字。
  “How was the meeting?"
  "It"s good"

  "where are you?"
  "I am in 静冈。”
  “Your grandparents" place?"
  "En."
  几乎就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非常简短。不超过5个字。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默契地不再说话。但是skype还开着。我能听到他打字的声音。他得呼吸声。他偶尔发出了咳嗽。他偶尔和他奶奶的交流。
  很巧的是,这时候我们共同的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一条QQ过来。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在日本上学。她是我当初介绍和吉田君认识的。她很喜欢吉田。我看得出来。我有时候觉得吉田如果娶了她,一定会非常幸福。
  她说:“吉田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我请教了一些问题。我们聊了很久。”
  我说:“哈哈。吉田这人没什么主见。你能给你什么意见。”
  她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呀。吉田君很有见解的。”
  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吉田君在给我打电话。但是我们没什么话说。就是开着skype而已。“

  她非常惊异:“啊?你们的关系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貌似比情侣还好呀。”
  我无语,回了句:“为啥呢?”
  她说:“日本人都非常封闭的。很不喜欢和人亲近。他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你还是个外国人。”
  我说:“呵呵。你以为我想跟他聊啊。我skype一上线,他只要看到我在。马上就来找我。”
  她沉默了很久,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关系太近了。”

  我说:“他可能只是依赖我吧。哥哥我对他那真是上刀山下火海,凭他一句话。”
  然后她找了个借口下线了。
  我仔细想,的确啊。我们之间的这种行为的确是非常反常的。开skype,但是不聊。用对方的打字声和呼吸声做背景。自己忙自己的事。真是太诡异了。怪不得别人看了都觉得难以理解。
  大概1个多小时以后。到了日本时间晚上12点半。他的奶奶出来了。让他睡觉。他就嘴里一直重复着:まつて(再等一等。)语气很不耐烦的样子。他的奶奶出来了好几次。然后他终于说:我要走了。一会儿再聊。我说恩好。然后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真要走了。我说好。那我们挂了吧。
  他走了以后,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我对于他公司营销策略的一些看法。开头我这样写的:田,my boy." 收尾:“I am supporting you always."
  日期:2011-12-11 22:41:32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刚刚改完了一个作业的初稿。感觉写得还不错。趁着休息的间歇。上来写两句。
  今天没有上skype。不是不想上,而是不敢上。我觉得我现在心态是很矛盾的。从我自己的角度,我期望着他也是非常在乎我的。从种种迹象表明,我在他心里也的确是有一席之地的。但是到底有多重要。我不愿意去求证。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去求证,是不敢去求证。我害怕知道了答案以后,我会很难过。我从来不会让他帮我做什么事情。因为我害怕他会拒绝会敷衍。然后会让我很伤心。我想大家应该能体会这种心态吧?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自我麻痹。我对你好。但是我不愿意去求证到底你对我会有多好。

  吉田君现在应该还是在静冈他奶奶家。他说他会住到这周四才回家。他的爷爷去过中国很多次。非常喜欢中国。前些年还在学中文。我记得有一次我跟吉田聊天,他那时也正在他爷爷那里。他还让他爷爷过来跟我讲中文,说让他练习一下。他受他爷爷的影响很多。喜欢旅游。对中国人很友好。
  吉田这两年的变化很大。在离开我以后,我只和他视频过一次。他在麦当劳里面。半夜2点。我问他在哪里?他笑了笑,然后从网上找了一张日本的夜景图。给我指了指他在哪里。这个太平洋上的岛国到了晚上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如同幕布一般的洋面上。那时候的夜色非常沉寂。暮色映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生动。他比以前瘦了。还白了。整体感觉比以前帅多了。前两天翻他facebook的相册。发现一张他的近照。穿一件黑色的休闲西服。粉红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裤。再加上他的个子,让人一眼就从人群中把他抓了出来。不禁眼前一亮。

  前两天帮他做演讲要用的PPT。他是学艺术的。所以他的逻辑非常不严谨。他给我看他slides(幻灯片),我就不停地打断他:“No logic between these two slides. (这两张之间没有逻辑)。”他很不高兴,但是没有发作出来。PPT上他贴了一些他去过的地方的照片。有两个地方我刚好也去过,一个是田纳西的ROCK CITY, 一个是佛罗里达的Key West. 可惜当时陪我去的,不是他。

  北京时间现在是晚上10点40分。日本时间晚上11点40分。吉田应该是离开他奶奶家准备去睡觉了。那就祝他好梦吧。也祝各位好梦。
  日期:2011-12-11 23: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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