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绿帽子,我的绿帽子……》
第43节

作者: 敝帽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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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1-03 08: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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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伟的胳膊上、腿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我心疼的样子,陈伟满不在乎笑着对我说:“没什么,别担心,他没有打我,我皮肤好,轻轻一碰就这样!”我当然不相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轻轻地亲吻着那些伤痕,从上至下。陈伟的泪水终于无声地落下。
  “陈伟,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吧!这样下去你会很难做的。”
  “已经这样了,还能出什么事呢?他太让我伤心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你对我怎么样我很清楚,我很感谢你。我可以一走了之,你却要天天面对……”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没关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他不挣钱不说,还大把大把输钱,他对得起我吗?”
  “他为什么不出去找事情做呀?”
  “赌博成性的人哪还有心思上班?你千万不要赌博!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了就再也不要来见我了!”

  “我平时陪陪客户不叫赌博吧!”
  “反正你记住,赌和毒,沾上一样你就废了。”
  “我们以后还是小心点吧,你就说跟我已经没有来往了!”
  和网友“珠峰那片云”所说的一样,陈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好女人之一。
  不过,正如网友“帅得太离谱了”所说,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情要想很久才能记起来,而且很多我已经无法再想起。我所能记住的只有细节。细节就像紫外线一样在皮肤上留下或幸福或痛苦的灼伤,久久无法消褪。

  跟陈伟在一起有很多快乐时光。我们曾经在《还珠格格》风靡的时候借碟来通宵达旦地看,一起看得眼泪汪汪;我们曾经骑着摩托车去新滩玩,回来的时候摩托车坏了,推着走了大半夜……
  秋天来临的时候,陈伟的店关张了,她也要搬到茅坪新县城去了。我决定最后再去见她一面,从此不再去找她,让她在新的环境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我们在她的店里的阁楼上说了一晚上的话,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不料没过多久,我们被楼梯声惊醒:豹子又突然回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豹子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好在阁楼的房间很小很黑,三个人都乱作一团。在陈伟的拼命掩护下,我拿起衣服冲到了楼下,匆匆穿好了衣服,才发现包和鞋还在楼上,而豹子已经拖着陈伟到了楼梯口,我只得光着脚出了门,跳上了一辆三轮麻木。
  天还太早,商店都没有开门,我无处可去,只好赤脚跑到以前认识的一个田老师家里,请她去帮我买了一双鞋并拿回了包,得知陈伟“看上去还好”,也许真像陈伟说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吧,但愿如此。
  我没有再和陈伟联系。该致的谢已经致了,该祝的福已经祝了,该道的别也已经道了,遗憾的是,我们会以这样吊诡而狼狈的方式结束,让我永远都觉得亏欠了她。陈伟,谢谢你,也很对不起……
  自从被盗之后,我再没有乘坐过慢船。在秭归开往宜昌的飞船上,我仔细回忆了一遍我和陈伟从认识到结束的整个过程。这是我第一次作为第三者介入和影响了别人的感情和家庭,我不想,我不止一次地迟疑,但仍然自觉不自觉地陷了进去。我很希望能将这个不怎么光彩和愉快的记忆整体打包,像电脑文件一样删除掉,可能电脑会提示“您要删除的文件过大,是否永久删除?”,我会毫不犹豫地点击“是”,或者干脆把整个盘格式化。我相信人的大脑也迟早会有这么方便的一天,但是,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

  多年来,我还会时常想起陈伟,这种想念就像夜间的鼹鼠一样悄然无息但异常顽固地出没,你不知它的来历,也不知它的去处,但你分明知道它正在扬着小尾巴灵巧地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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