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土匪:我还活着》
第18节

作者: 湘西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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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死的老*,
  又叼走了肉索索!

飞云寨(36)

  稻草快要上树的时候,小黑子在楼脚的稻草堆里生下了两只小野羊,一只是红褐色的,一只灰色的,前者是雄性,后者是雌性。我分别叫它们小红和小灰。小黑子做了妈妈,我也有了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原本是属于那只灰色的野羊的,但灰色的野羊不会说话,只会跟在小黑子的屁股后头不停地舔着小红和小灰湿漉漉的皮毛。我会说话,但是说不准了,突如其来的成就感让我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整个上午,飞云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我兴奋而又语无伦次的声音。

  “小黑子生了。”
  我忍不住又说:“小黑子生了!”
  李世雄和王寡妇正在路边的杉树上堆稻草,忍不住问我:“三弟,生什么了?”
  我说:“生小野羊了,不是我,是小黑子的。”
  “你不就是小黑子吗?”李世雄笑了,一脸坏笑。

  “是,不是,是我们家的小黑子哩。”
  我的解释乱糟糟的。
  “看来,三弟还挺能干的嘛。”
  王寡妇笑了,然后咬着李世雄耳朵嘻嘻哈哈地说一通,李世雄嗯了一声,问我:“你们家的小黑子生了几个?”
  我伸出两个指头,说:“两个,红的像我,灰的像二嫂。”
  我说的是小野羊的性别,但是没有说清楚,李世雄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瞪了我一眼,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冲他们扮了个鬼脸,然后大呼小叫地出了山寨门。

飞云寨(37)

  “小黑子生了!”
  “小黑子生了!”
  我手舞足蹈,兴奋得像个疯子。在竹林的拐弯处,我与罗锅山撞了个满怀。
  我问罗锅山:“大哥这么早要去哪里?”
  罗锅山说:“老子去你那里撒,水蜜桃听说你家那只母野羊生崽了,便让老子前去看个究竟。”

  “是吗,大嫂怎么自己不来呢?”我盯着罗锅山问。
  罗锅山咧嘴笑道:“你家大嫂的脸皮嫩得很哩,自打上山后,老子就没见她到寨子里头窜过门!”
  罗锅山问我:“生了几个?”
  我说:“就两个,红的像我,灰的像大嫂。”
  罗锅山知道我说的是那两只小野羊的性别,也不生气,一把扯住我,说了声:“狗日的,还不赶紧带老子看看去!”
  刚打完谷子,小喽罗们没事做,围在楼脚看热闹。见到罗锅山,他们齐刷刷地喊了声,大哥,然后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其实羊比人更懂得报恩,羊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懂得跪乳了。小野羊也一样。小红此时就跪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眯缝着小眼睛用小小的嘴巴拉扯着小黑子那袋鼓囊囊的奶袋子,小黑子站在那,两条后腿微微叉开,极力平衡着一个母亲的姿势。小灰也跪在地上,同样仰着小脑袋眯缝着小眼睛,只是小小的嘴巴拱了半天却找不到*。
  罗锅山走上前去,分别用手扒了一下小红小灰短短的小尾巴,说了声:“狗日的,还真是窝龙凤胎哩。”然后拉过小黑子的*,塞在小灰的嘴巴里。

飞云寨(38)

  其实羊比人更懂得报恩,羊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懂得跪乳了。小野羊也一样。小红此时就跪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眯缝着小眼睛用小小的嘴巴拉扯着小黑子那袋鼓囊囊的奶袋子,小黑子站在那,两条后腿微微叉开,极力平衡着一个母亲的姿势。小灰也跪在地上,同样仰着小脑袋眯缝着小眼睛,只是小小的嘴巴拱了半天却找不到*。
  罗锅山走上前去,分别用手扒了一下小红小灰短短的小尾巴,说了声:“狗日的,还真是窝龙凤胎哩。”然后拉过小黑子的*,塞在小灰的嘴巴里。
  这时,有人在边上故意起哄:“大哥,哪只是龙,哪只是凤?”
  罗锅山瞪了那人一眼,说:“狗日的,是龙是凤都分不清,还背什么卵枪撒!”
  罗锅山说:“龙的性器一片红,凤的性器一片灰。”
  然后哈哈大笑。
  “告诉你们吧,这爷们与娘们的家伙就是不一样,一片红,一片灰。”
  “大哥,性器是什么?”

  李铁蛋和龙虎镇的几个小孩挤在前面看热闹,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问。罗锅山扫了他一眼,骂了声:“狗日的,细娃崽看热闹就看热闹,问这么多干嘛!”
  “不懂就要问嘛。”李铁蛋嘀咕,“不问怎么懂?”
  有人哈哈大笑:“羊屁股上的猴,没想到羊屁股上的猴也有搞不懂的时候。”
  “羊屁股上的猴?”
  罗锅山先是一怔,随即问道:“哪个是挂在羊屁股上的猴?”

  有人猛地推了李铁蛋一把,李铁蛋一下子窜到了罗锅山的跟前。
  “我,我,我……”李铁蛋半天也我不出名堂来。
  “原来你就是挂在羊屁股上的猴呀!”
  罗锅山哈哈大笑,说:“狗日的,还真他妈的像哩,这么猴急。”

飞云寨(39)

  以前,我喊李铁蛋羊屁股上的猴,听起来还比较含蓄,很少有人想到是怎么回事,现在被罗锅山无意中加了两个字,李铁蛋就成了“挂在羊屁股上的猴”,听起来就有点露骨了。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罗锅山问李铁蛋:“挂在羊屁股上的猴,你说这羊屁股怎么个挂法?”
  李铁蛋早就脸红脖子粗了,说不出话来。
  罗锅山回头快活地问我们:“大伙说说,用什么挂来着?”
  我们快活地说:“用性器!”

  然后又是一阵快活的笑声。
  这就是土匪,劳动之余,我们喜欢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当然,这些玩笑往往都是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的。我们从某些人的痛苦里得到了想要的那种快乐,并用这种快乐来打发无聊透顶的时光。
  李铁蛋在我们的笑声里悻悻离去。
  罗锅山也走了,吼着新编的歌谣。
  龙的性器一片红,
  凤的性器一片灰。

  龙在天,天红。
  凤在地,地灰。
  ……
  人们四下里散去,带着他们的笑声。只有我和龙虎镇的几个孩子还站在楼脚,开心地逗着小红和小灰。其实,真正的快乐原本是属于我的,还有这几个孩子。小红小灰,还有小黑子和那只灰色的野羊,它们在我的眼里渐渐幻化成了满山遍里的羊群,云朵一样飘荡。我快活地说:“孩子们,今后咱们哪儿也别去,就在山上当土匪,放野羊,咱们把野羊放得满山遍野都是,大家说,好不好?”孩子们就快活地喊:“好啊,好啊,今后咱们哪儿也别去,就跟三哥在山上当土匪,放野羊!”


飞云寨(40)

  罗锅山和李世雄接到山外的飞鸽传书后,带着十八名使双枪弟兄走的是远道。上飞云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近道,从麻田铺直接上来,也就是我走过的那条暗道,一条是远道,从冷水铺沿着山脚包抄过来,走虎跳崖。我带着十几个小喽罗把他们送到五里外的虎跳崖。
  虎跳崖是一处悬崖断壁,与对面的悬崖相距二三十丈,这边的老虎根本跳不过去,对面的老虎也别想跳过来,人们之所以叫虎跳崖,是说明这里地势险要。
  下山的路在对面的悬崖上,悬崖与悬崖之间,拉着一根拇指大小的麻索,下面是深渊,云雾缭绕。
  麻索上擦了桐油,李世雄他们一个个从麻索上滑过去。
  罗锅山是最后一个上滑索的,上滑索前,他跟我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山寨里的事情,要我有事没事多到竹林里走走。
  罗锅山说:“三弟,飞云寨和大嫂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纵声大笑,向对岸滑去。

飞云寨(41)

  对面的山头上有两三户人家,看上去像是猎户,实际上是飞云寨的小喽罗,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养马,放哨,看守索道。如果有强敌来犯,他们就会斩断麻索。
  我和小喽罗站在悬崖上,望着罗锅山他们一个个在山道上拍马而去。
  “三哥,他们这是去哪?”其中有个小喽罗问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我是三哥,在飞云寨坐的是第三把交椅,他们下山做大事情也没有跟我说一声,显然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心里窝火得很。我瞪了那小喽罗一眼,没好气地说:“回去吧,问这么多干嘛。”
  罗锅山是大哥,管的是山寨里的大事情,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大伙都找李世雄。

  罗锅山和李世雄下山后,山寨里的大小事情都是我掌管。
  山寨里就王寡妇的事情多,不是门窗坏了,就是水缸没水。等我忙活下来,已是晚饭时间了,她死活要留我吃晚饭。
  酒菜十分丰盛,酸草鱼,酸猪骨头,野猪腊肉,血辣椒,麻婆豆腐,野菜粑,还有几样小菜和一小坛泡酒,摆了满满一桌。这么好的酒菜,我问王寡妇,“是不是有贵客要来?”
  王寡妇说:“没有,今晚就我们两个。”
  “能吃这么多吗?”我笑了。

  “能哩。”
  王寡妇说:“三弟,今晚你得敞开肚皮吃,等吃饱喝足了,二嫂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哩。”
  “都什么时候了,二嫂还有什么掰事情要我做撒?”
  “什么掰事情你别管,二嫂等你吃饱喝足了再说。”
  我说:“吃饱喝足了还能做什么?到时人都醉了。”

  王寡妇笑了,说:“有些事情还真得吃饱喝足了才能做。”
  看来王寡妇还有体力活要我做,忙活了一天,肚子还真饿得要命。我摇头苦笑:“女人就是麻烦,事情多。”

飞云寨(42)

  王寡妇说:“就是,女人依附惯了,没办法,很多事情必须由你们男人来做。”
  王寡妇又说:“三弟,累坏了吧?二嫂陪你喝一点。”
  王寡妇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海碗泡酒,然后把酒坛子抱给我,笑嘻嘻地说:“三弟,这回全部都归你了。”
  十把斤泡酒,被王寡妇倒了一海碗,也就剩*斤了。我抓起酒坛猛地灌了一口泡酒,然后砸着嘴巴说:“好酒好酒!”
  “三弟,再尝尝这个看。”

  王寡妇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酸草鱼。
  我尝了一口,然后问王寡妇:“这么好的草鱼怎么做出来的?”
  王寡妇没有说怎么做,而是问我:“好吃不?”
  我说:“非常好,酸脆可口,香气扑鼻,人间难得吃上几回哩。”
  王寡妇说:“男不离刀,女不离梳,食不离酸。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老窜,我们麻田铺的人喜欢吃酸,这种酸草鱼家家户户都有,而且一腌就是三四年甚至三四十年,一般难得开榜桶吃上一次,除非家里来了贵客或者是办喜事。”
  王寡妇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酸草鱼,然后跟我说起酸草鱼的制作方法。


飞云寨(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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