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像刀子一样,那叫一个凶。
牛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别说李妙香,就连苏梅也万万没有想到,被吓了一跳,花容瞬间失色,见李妙香动了怒,苏梅赶紧解释道:“李大夫你别……别生气。小牛他……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
然而,让苏梅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她本来想替牛根开脱一下,可是牛根倒好,竟然完全不领情,像是铁了心和李妙香杠上了。
李妙香的目光又是一寒。
对面的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包括林怀德在内,也在一瞬间全都愣住了,一张张惊讶的脸上,满满的尽是懵逼之色。
这人谁呀?敢这么对李妙香说话!
李妙香来镇医院上班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凶名在外,敢当面和她这么对着干的,牛根算得上是第一个。
一句话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牛根耸了耸肩,暗叹道:“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当众装过逼了,竟然有点不习惯,真是见鬼。”
“李大夫不用拿这种色眯眯的眼光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牛根和李妙香四目相对,迎上李妙香那冷冰冰的目光,他毫不畏惧,语气平缓的问道:“作为一名医生,遇到治不好的病扭头就走,这和一个士兵上阵杀敌,打不过敌人调头就跑有什么区别?李大夫这种行为。不是逃兵又是什么?”
“你!”李妙香显然没有料到牛根能说会道,口才这么犀利,她怔了怔,然后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明知道治不好,还要浪费时间,这样只会降低工作效率!明知道打不过敌人,还要冲上去送死,那不叫勇敢,而是莽撞,是愚蠢!”
博士就是不一样,嘴皮子同样很溜。
牛根笑道:“冲上去送死当然愚蠢。可转身逃跑那就是懦夫,愚蠢和懦夫之间其实只差了两点,那就是信仰和实力,有了坚定的信仰,才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有了足够的实力,才有让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希望……”
这番话说出口,连牛根自己都有点佩服他自己了。
“空口白牙的大话谁不会说?”李妙香一脸不屑道:“你说的倒是挺轻巧,那么我问你,你有坚定的信仰吗?你有足够的实力吗?你能治好童童身上白血病吗?”
李妙香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所以,直接就将了牛根一军。
“当然有。”牛根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医者父母心,这就是一名医生该有的信仰,我很好奇,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李大夫的女儿,或者李大夫的妈妈、奶奶,你还会走的这么潇洒,眼睁睁看着她们在那里等死吗?”
牛根反将一军。
“我……”这一军将的不轻。李妙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反击。
牛根趁热打铁道:“至于实力嘛,我还没有见到童童,不了解她的病情,能不能治好她身上的白血病,我不敢打保票,但是李大夫你,你束手无策,恰恰说明你的实力不济,没什么实力还在这里装大爷,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
又一军。直接把李妙香给将死了,李妙香的脸色一片阴沉,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找不出合理的言辞来反驳牛根。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再一次被牛根给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尼玛,这家伙到底是谁呀?
牛根今天这是第一次来镇医院,别人不认识他,而林怀德却在院门口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刚才第一眼看到他,林怀德就觉得有些不妙,毕竟他发现了林怀德和柳青青之间的秘密,万一在医院里胡说八道,后果不堪设想。
“小牛,你……”
在周围的这些人里面,苏梅虽然是认识牛根时间最长、最了解牛根的人,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她站在牛根身边,却突然发现牛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无比的高大威猛起来。
要知道,在苏梅心里,是一直都把李妙香当作偶像的,偏偏偶像遇到牛根,原本高不可攀的形象就在一瞬间崩塌了。
“这才是真正的小牛么?这就是我认准的男人么?太帅了……”苏梅的目光落在牛根身上。俏脸不知不觉中就微微泛起红晕来。
“说得好!”
人中群,也不知道是他娘的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给牛根加油助威。
紧接着就是一片议论声……
这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李妙香更加怒不可遏,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个医生,你也会治病,而且有信心治好童童的白血病?”
即使在盛怒之下。李妙香也没有失去理智,依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你说我不行,那么,你行吗?
“算是吧。”牛根淡淡一笑,道:“至于能不能治好童童的白血病,那要看过童童的病情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
“尽力?你以为我没有尽力吗?”李妙香冷哼道。
在李妙香看来,牛根刚才牛吹的挺大,口号喊的挺响,但是那有个屁用,她可不相信自己治不好的病,牛根能有什么作为,如果牛根尽力了,却依然和她一样束手无策,刚才的牛岂不是白吹了,口号岂不是白喊了?
而李妙香岂不是白白的被牛根训斥了一顿……
李妙香当然不能忍!
“看来李大夫不太相信我的医术啊。”牛根自然明白李妙香的心思,于是摇头叹息一声,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从始至终,牛根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似乎胸有成竹。
而牛根越是这样,李妙香也就越是恼怒。
这分明是轻视李妙香,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嘛。
打赌?
这种幼稚的游戏,李妙香十岁就不玩了,听牛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顿时有种想动手打人的冲动,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倒是想瞧瞧,牛根能拿什么跟她赌。如果输了,牛根还有什么脸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于是,李妙香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皱眉问道:“你想赌什么?”
“这里是医院。咱们都是医生,当然是赌医术。”牛根语气平淡道。
李妙香追问道:“你想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就赌童童的白血病。”牛根想了想,道:“李大夫刚才说,童童活不过今天晚上,对吗?那我就赌,我能让她活过今天晚上。”
听到这话,李妙香的脸一阵发黑。
靠。要不要脸啊?
李妙香记得很清楚,她刚才说的明明是“应该撑不过今天晚上”,“应该”这两个字很重要,也就是说,童童有可能今天晚上会死,也有可能明天白天,这只是一个或早或晚的概率问题。
“我说过童童今天晚上一定会死吗?”李妙香怒瞪牛根一眼。
“额……”牛根翻白眼道:“那李大夫你说,你能力的极限在哪里?最多能让童童撑到什么时候?”
李妙香略微犹豫一下,沉声道:“三天。”
三天,这确实是李妙香能想到的极限了,因为童童的病一直都是由她负责的,所以对于童童病情的发展,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而根据她的推测,其实正如她刚才说对病人家属说的那样,童童撑不过今天晚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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