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郎定一定神,把这几的经历一遍。
“……今早上,那个吴秀才偷偷爬他家的围墙,结果摔下来,腿断了。有人听到他的哀嚎,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他。之后我们就去找他,问他到底还不还定礼和酒席钱,他没钱。我们那你另一条腿也不用要了……”
古大郎不爱读书,却酷爱听书人讲故事。这会儿由他来讲,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古奶娘虽然还是一脸愁容,眼睛里却不在冒泪花。古大妹时不时捂嘴笑,对这桩婚事放下不少。
古二郎掏出一张纸条,:“吴秀才没钱还,他还断了腿,家中还有一个孕妇。我们听少爷的,找了镇上最有名望的老人做见证人,让吴秀才写下这欠条。加上定礼送出去的,一共是十二两银子。零头我做主抹了。”
贺沉月颔首,“好。”他示意古二郎把欠条给古大妹。
“就给哥哥们拿着吧,我总不能自己上门去讨。”古大妹柔声,把纸条退回去。
“而且我的婚事花费,都是哥哥们出钱出力,这十二两银子,还不够当初哥哥们跑前跑后的辛苦费呢!”
到最后,她面露愧疚:“劳烦哥哥们这么辛苦,婚事却最终还是没成。”
“是那吴秀才混账,脑子拎不清。不关大妹的事。”古奶娘搂住她,拍着她的背细细安慰她。
古大郎兄弟也围着她们母女,笨嘴拙舌的着好听话。但翻来覆去也就一句“以后哥哥养你”。
贺沉月等他们安静下来,这才道:“准备一下,明就出发,去别镇发展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贺沉月安排好山寨的事务,和晓枫镇里的生意交给谁来打理后,带着青衣厮七,和古家三兄弟,以及十来个土匪二代悄然离开了枫山。
六机敏,被贺沉月留下来帮贺寨主一起打理晓枫镇上的生意。七擅长打探消息,对现在不良于行的贺沉月来,最是需要他的本事。
一行人最先到了隔壁奉校镇。
贺沉月让人买下一座三进大宅院,派出七等人每日在街上游走,晚上回来将打听到的消息递给他。
如此半个月过后,贺沉月命人去本地官府递交仁安堂开业申请,一边去找了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年事已高,膝下无子女,且无亲戚。他医术尚可,治疗一些常见的病症还行,稍微重的症状,却不太行了。
老大夫的病人多是邻里乡亲,他的收费不高,药材都是自己上山找来的草药。有一家破旧的医馆,胜在占地面积极大,前头是医馆,后头院子可以住人。
贺沉月打听到,老大夫一直担心他死后这医馆无人看管,或者是被坏人侵占。
“……所以,你是要买下我这医馆?”老大夫听完贺沉月的来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医馆的地理位置不大好,街坊邻居也不多,他平日里一个人开销倒还过得去,但贺沉月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只要医馆开销过得去就行的啊?
贺沉月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问道:“大夫,您听过晓枫镇的仁安堂吗?”
“当然,那是一家不错的医馆,药费便宜,里头的大夫医术听也不错。若不是我这老腿不大方便,我也是想去的,去和他们切磋医术,再看看他们那里还缺人不。”老大夫如实回答。
主要还是为了收学徒去的。老大夫心想。
他就是因为钱不够,连学徒都收不起,这才一个人孤零零住在这里,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也没人照应。
他可听了,仁安堂招的学徒,费用由仁安堂出!大夫只要负责把人教好就成。
贺沉月:“我是仁安堂的东家,听闻奉校镇上的百姓格外需要仁安堂,因此不辞劳苦来到这里。打听清楚这里的物价后,想跟您谈下合作的事。”
老大夫怀疑的打量他。
贺沉月坦然:“我已向官府递交开业许可。您若不信,可以等我的人把许可证拿过来。”
“好。”
老大夫最后应下了。
贺沉月就在他的医馆里等。
老大夫平日里是没什么病人寻医问诊的,今日却来了不少人。
老大夫仔细的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却气怒了:“如果没病,就请别逗留在这里,耽误真正的病人!”
那人讪讪笑着:“老大夫,我们就是听仁安堂的东家亲自来了,过来瞧瞧。”
老大夫一愣:“官府出榜了?”
他瞧这些人眼生得很,身上的衣物虽然不是崭新的,但衣料也非寻常百姓买得起。能让这样的人跑这一趟,只凭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出来的消息,是不能打动他们的。
除非官府张榜了。
闻名已久的仁安堂来到奉校镇上开业,这事称得上民生大事,自然也足以让官府张榜告知全镇百姓。
“对。我一看到那个榜单,就急急过来您这里了。老大夫,听您将成为我们镇上第一位进驻仁安堂的大夫,这事是不是真的?”
“……”
老大夫满心复杂,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欢喜他一下子出名了,还成了仁安堂的大夫,这下子能收学徒了。
忧愁他医术一般,怕是镇不住后面来的大夫们。
贺沉月看他们围着老大夫闹了一会,等到去官府做登记的人回来了,这才让人把他推出来。
“仁安堂已经拿到官府许可了。”贺沉月先让人把那薄薄的一纸契书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他随后:“想要新建一个医馆,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眼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和这位老大夫商量,请大家先回去吧。”
医馆里的人很快被请走,仁安堂将在这里落户的消息也随之散开。
老大夫满心复杂看着贺沉月,“您这——”
“我这举动不大合适,有点捆绑嫌疑,还有强迫您一定要转让医馆给我们仁安堂的意味。请您见谅。”
贺沉月深深弯腰,他抬起头来:“但我需要您的医馆。您想必也听过不少关于仁安堂的事,知道仁安堂能办到那些,全凭低廉的租房,从采药人手里直接进货——即是廉价的药材买卖,以及百姓们口口相传得来的名声,才能一步步壮大。”
“请把您的医馆租给我,至少租三年……不,还是一年吧。一年后您若觉得仁安堂不是您期待中的仁安堂,到时候我会搬走。”
老大夫数度张嘴,却没法打断贺沉月。一年,这个租期怎么看都是为他着想。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这东家怕他撑不了三年,所以改成了一年。
“大夫,您别误会,这事其实得怪我们。我们从官府里出来,有人见到了,就问我们在哪里开。我们就东家还在和那医馆的主人商量。然后他们就跑了。等我们来了这里,才知道他们居然把话曲解成这样。实在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老大夫见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好话得很,心情畅快些,脸上也带出了笑:“人言可畏,谁知道你一句话出来,会被别人怎么解读?仁安堂的东家愿意亲自上门和我这糟老头子谈,已经是极有诚意的了。呵呵,东家,咱们来谈一下仁安堂的事吧。”
古大郎几人愣了愣,古大郎当即就想站出来,贺沉月不是东家,这仁安堂本来就是贺沉月的主意,也是他亲自监督枫山山寨的人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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