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治理妥当,旱灾之后,丰州并没有迎来大面积的饥荒。贺沉月几乎坐坏了百来张轮椅,跑遍丰州各地,确保每一个地方都没受饥荒威胁。
他的名声传出丰州,经由来往商人传到别的地方,渐渐和另一个有名的地方官被合称为“南赵北贺”。
北贺,自然是指丰州的贺沉月。
南赵,指的却是另一位同样由百姓推举,最后做到一州大员的赵千武。
贺沉月知道,这位的来头其实也不。
贺沉月没怎么放心思在“南赵北贺”上,此时他忙着给古二妹和古妹办婚事。
古二妹的夫君,找的是在贺沉月办的酒楼里一个账房先生。古二妹本来满心欢喜,直到账房先生被古奶娘问出是个读书人……
“你骗我!”古二妹怒气冲冲。
账房先生愣了愣,手足无措:“没……我怎么骗你了?”
“我跟你过,我不嫁秀才!”古二妹大声。
账房先生拍着胸脯,一副真是大惊怪的神情:“这可真是好悬!我去年刚考上举人。”
古二妹还是很生气:“你都没跟我过这个。”
账房先生挠头,尴尬:“这不是你哥是知州嘛,我觉得你的才学肯定比我好,自然不敢在你面前搬弄。”
“你知道就好。”古二妹奇妙的被他逗开心了,她双手掐着蛮腰,得意洋洋:“我哥可是知州!你不准对我不好!”
“不敢不敢。”账房先生连忙拍胸脯保证。他随后又嘀咕:“就算你哥不是知州,我也不敢对你不好啊。你一巴掌能打死我。”
古二妹娇笑起来。
贺沉月和古奶娘安静的坐在一旁倾听。贺寨主摸摸头,看看古二妹,又看看账房先生。
最后他只能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经打!
古二妹很快出嫁。轮到古妹时,她同样带回来一个读书人。
姓鹿名单,一表人才,言谈大方,举止文雅。
古奶娘和贺寨主都挺满意的。
贺沉月看过之后,却私下里叫了古妹来问。
“鹿单并非良配。”贺沉月。
古妹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她沉默了许久,低头绞着衣袖,轻声:“有哥你在呢,他不敢对我不好。”
贺沉月看着她,最终还是没什么。
古妹的一颗心,已经完全系在那个读书人身上了。
她很快也出嫁了。
古大郎三兄弟也相继带回合心意的姑娘。让人比较意外的是古二郎的妻子。
她正是前衙役头头的亲妹妹。
“你们俩怎么搞上的?”
古二郎上门求亲那,前衙役头头惊得差点平地摔。
古二郎嘿嘿笑:“我不过是帮你家姑娘买过几盒胭脂。”
前衙役头头脚步发飘。直到亲妹妹进了古家大门,他也没缓过来。
“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据,前衙役头头在婚宴上拉着妹夫喝酒,一边喝还一边不住念叨这句话。
贺沉月倒是一直单身。
每逢过年,他混在这么一群夫妻登对,还携儿带女的人中间,格外显眼。
贺寨主苦劝他婚事无果,愁眉苦脸的好些时日,忽然就害羞起来。
不久后他扭扭捏捏私下问贺沉月:“你觉得古奶娘为人如何?”
“适合当你的妻子。”
贺沉月语出惊人,贺寨主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当场了。
他磕磕巴巴问:“你,你,你……”
你了半,没个下文。
贺沉月只好解释:“你们的事,我们都看出来了。”
“不止你……”贺寨主倒吸一口凉气。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大概还让古奶娘误会了什么。
她也私下来找贺沉月,:“是我没忍住,他也孤身寡人挺久的了。”
贺沉月点头,“所以,我跟他,我们都知道了。”
古奶娘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脸恍惚。
古大郎兄弟几人也来找贺沉月了。听贺沉月明白缘由,连最愣的古大郎都:“我娘亲觉得她和贺寨主的事情掩藏得挺好的吗?”
“就差摆几张宴席请人喝喜酒的事。”古二郎已经兴趣缺缺了。他还以为贺寨主变心了,打算跟贺沉月透个气,再去“教训”贺寨主来着。
贺寨主和古奶娘最终没有举行婚事。
他二人私下里交往依然密牵
被孩子们问起来,贺寨主和古奶娘都:“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两个也老了。都老了,还何必拘那些个虚礼?”
贺沉月并不意外。只有古二郎本来已经改口叫他的名字,因为贺寨主和古奶娘最终没有成婚,在不知何时又改回“少爷”。
这一年是科举年。
古妹的相公参加举人考试,最后只得刘车尾的名次。
古妹看起来闷闷不乐,鹿单却特地跑了趟知州府,对贺沉月拱手鞠躬,恭敬:“多谢舅哥成全。”
古大妹和古二妹的夫婿,喊贺沉月要么以字,要么称贺兄。他们很少来找贺沉月。
唯有鹿单,和古妹定亲后,就改口叫贺沉月舅哥,且平日里没少来知州府串门。古奶娘倒是挺喜欢他的,贺寨主也喜欢听他话。
“谢什么?”贺沉月真心实意发问。
但这话落在鹿单耳里,却是让他喜不自胜:“确实!一家人何须言谢!”
他站直了身,脸色红润,目光湛然。
贺沉月看了他几眼,忽然明白了鹿单特地跑这一棠缘由。
鹿单十二岁中秀才,此后屡试举人考试,屡屡榜上无名。他娶古妹时已有二十五岁,依然只有一个秀才功名在身。在向古家求娶古妹时,时不时做不经意状提及他只有秀才功名,跟古妹的两位姐夫根本没得比。
他今年也下场了。古妹曾私下里来找贺沉月,让他帮忙“打点”一下,贺沉月没答应。古妹负气离开。
没想到今年鹿单运气不错,堪堪搭上最后一名。
他或许以为这是贺沉月出手了吧。
贺沉月觉得无趣,摆手:“听你考上了举人?此次阅卷人有朝中来的钦差大臣,他亲自排的名次,我自然不会多加过问。”
鹿单嘿嘿笑着,拱手称是。看他的眼神,显然没把贺沉月这番话听进去。
贺沉月摆手让他出去了。
鹿单回去后不久,古妹也回来了一趟,特地找到贺沉月:“沉月哥哥吓唬我!”完,她掩嘴娇笑两声,像是嗔怪又像是撒娇:“可这功名也太靠后了!”
贺沉月看着她,忽然想起刚来找过他的鹿单。大抵夫妻相,就是如此。
“只能他只有这点本事。”贺沉月最后只这样。
古妹同样没信他这话。她笑盈盈对他,既然肯帮忙,那他们还是好兄妹。
贺沉月没做理会。
翻了年,贺沉月接到了回京述职的圣旨。
封钦差不陪他回去,在贺沉月离开丰州这段时间里,他将代行丰州知州一职。
古二妹的夫婿是最先上门问的。他今年准备赴京赶考,本来已经到了启程的时候,一听贺沉月要回京,就来问问能不能捎他一个。
“二妹怀孕了,我怕这路上颠簸。想请贺兄帮忙带一程。”账房先生红着脸腼腆。
贺沉月点头。他自然知道古二妹打算陪她夫婿赶考,只是在出发前一忽然被昏倒,随后又被诊出有裕账房先生这才被耽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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