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阴差也做出租车司机?”
陆鹤鸣挠头呵呵一笑,“最近地府紧贴赤吃紧,我这也是生活所迫。”
“昨天晚上,我开出租车在附近溜达。碰巧有一个女孩给了我一千块钱,要我坑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小宾馆。”
我急问,“什么女孩?”
“就是刚才画出的女孩模样,只不过她的下半身是人。”
我气得直瞪眼,却也拿面前的阴差没办法。他虽坑了我,却也救我一条命。
陆鹤鸣朝着我招了招手,“趁天还没大亮,我带你去真正的地址。”
“有劳。”
我与陆鹤鸣下到一楼,猩红色的“住宿”牌子还亮着,绿莹莹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一臃肿的身影。
“稍等一下,我处理公务。”
话落,陆鹤鸣拿起墙角堆着的一根生锈铁棍,又从内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符纸,贴在铁棍末端。
准备完毕,陆鹤鸣一脚将玻璃门踹得稀碎,里头的破旧办公桌上,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大夏天四十多度,老妪穿着灰布棉袄,布满尸斑的皴皱老脸,正顺着下巴往下淌尸油。
腥臭味道充溢鼻腔,我赶忙退到门外。
老妪浑浊老眼中凶光闪烁,忽然神情狰狞张牙舞爪的扑向陆鹤鸣。
陆鹤鸣没有磨叽,抄起棍子就往老妪的脑袋上招呼。
两人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几声凄厉嘶吼过后,老妪就躺在一滩腥臭的绿色血泊中无法动弹。
陆鹤鸣又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老妪的脑门上。
老妪身形不断缩小,最终化为符咒上的剪影画,被陆鹤鸣收入怀中。
“又是一千块津贴到手,这下就算不当出租车司机,也能滋润一段时间。”
捉到一只鬼的陆鹤鸣红光满面,我却发现他印堂中隐约有黑气萦绕,且左耳垂泛红,便提醒说,“你命宫犯煞,可能横财不保,要小心。”
“少废话,上车。”
陆鹤鸣满不在乎的道,“你们风水师的那一套,对我们阴差不管用。”
开车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直盯着陆鹤鸣。
按理说,阴差都是阴灵,可陆鹤鸣身上没有死气。
若说是活人,他三魂七魄竟一个也没有,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陆鹤鸣的身份,必定有些来头。他不说,我也不愿多问。
因为爷爷曾告诫过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沾染因果,惹祸上身。
车子行至十字路口,一个交警示意陆鹤鸣停下。
“晚上戴墨镜开车,违章扣两分,请到附近银行缴纳罚款。”
拿着罚款单,陆鹤鸣推了推眼镜,满不在乎的道,“哥有钱,不在乎这三百两百的。”
交警眉头皱了皱,直接伸手将陆鹤鸣的眼镜摘下。
看到陆鹤鸣的模样,我稍有吃惊,交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墨镜下,眼眶空洞下陷,他竟没有眼珠!
“你……你是人是盲人!”
陆鹤鸣将墨镜扣上,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你歧视盲人当出租车司机?”
“立即熄火停车,配合调查!”
交警指挥道路的同时,也叫了拖车将陆鹤鸣的白色伪造牌照轿车给拖走,同时判处七天拘留,两千元罚款。
在处罚单上签字以后,陆鹤鸣向我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那老家伙的徒弟,卦象真准。”
“请立即跟我到巡捕局,配合调查。”
后头交警在催,陆鹤鸣挥手示意,“等一下,我和我兄弟交代几句话。”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百米,左拐看见亮着格林豪泰的牌子,进去就是。”
“还有,那个小姑娘体内寄宿着邪秽。你将这枚符咒贴在她的眉心,就能将邪秽吸入其中。”
“事成之后,你带着符咒到老地方来找我……”
陆鹤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人架着胳膊塞进巡逻车带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陆鹤鸣口中“被邪秽附体的小姑娘”,指得必定是刘雯丽。
在这个关口,有能收服鬼魂的符咒,无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了些。
按照陆鹤鸣所说,他是收了刘雯丽的钱,才将我坑入诡异的宾馆中。
既然陆鹤鸣曾经见过秦茵,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捉鬼,反而要拜托给我?
刘雯丽只是个刚死不久的鬼魂,实力并不强,只因寄身于秦茵的身体,才显得麻烦了些。
陆鹤鸣既然不是既然刘雯丽的实力,那么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陆鹤鸣所指的格林豪泰酒店。
“你好,我要住店。”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
我尝试把秦澜给我的纸条递给前台,可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重申一遍,“请您出示身份证。”
我窘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梯口,一个穿制服套裙,黑丝踩高跟鞋的高挑女人,迈着小碎步到我身前,彬彬有礼的说,“李先生,您请跟我来。”
在木讷点了点头,跟着女人上电梯,来到十八楼的贵宾间。
真皮沙发上,秦澜披着一条毯子,俏脸尽是疲惫的昏沉睡着。
听到开门声,秦澜揉揉惺忪睡眼,很快端正姿态,勉强向我挤出一丝微笑,“陈先生请坐。”
我问,“昨晚,秦茵是否有异状?”
秦澜纤细柔荑紧攥,娇躯轻颤却故作镇定语气说,“自你走后,秦茵就开始拼命吃东西。”
“起初,我父亲以为她大病初愈,想进食是好事,就吩咐仆人去做。”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吃了大概十几公斤的食物,肚子一点也不见鼓。”
“吃完以后她还不满足,要我们第二天多准备一些活牲口,给她进补!”
说到这里,秦澜语调已经有些哽咽,“她说话的腔调很怪,眼神和动作更是一反常态!我能断定,那具皮囊里藏着的绝对不是我妹妹……”
我说,“恶灵占据人的肉体后,需要血食来维持灵魂能量,等她力量充盈时,便能鸠占鹊巢,将真正秦茵的灵魂赶出躯体。”
秦澜眼角淌过两行泪水,“大师,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现在带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秦澜迅速备车,等我们到了别墅区时,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爸!秦茵!”
喊了几声发现没人答应时,秦澜开始有些慌了神,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凝神盯着她的脸色看了一会儿,“你打不通的。”
果不其然,秦澜在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脸色如切开两片的面包一般,唰的一下惨白。
她扶着额头急促呼吸,脸色惨白嘴唇却诡异潮红,几次摇摇欲坠差点昏厥过去,是典型的心力交瘁,体弱气虚的症状。
“立即带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你父亲或许就在那里,而且正在遭受危险!”
我搀扶着秦澜肩膀的同时,指尖悄然揉按在她的玉枕穴,能暂时缓解焦虑和恐惧。
从刚才在车上我就注意到,秦澜的左眼布满血丝,右眼却没有丝毫变化,而且浑身缠绕着水纹状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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