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了分辨良久,只隐约看清几个符号代表的文字,却始终无法拼凑成一句话。
唯独一行用简体字,笔法苍劲有力的刻着一串字符格外醒目——李搬山到此一游。
这串字符明显是后雕刻上去的,从字迹上来看,竟然和爷爷如出一辙!
只不过爷爷的名字叫李半山,为何这个“半”字,改成了搬运的“搬”字?
自从我记事以来,爷爷就一直呆在山洞中,从未出去过。
接着我又翻开第二张图片。
第二张图拍摄的是乱七八糟的一堆尸体,约摸有十几个人,尸体腐烂得只剩骷髅,现场有战斗痕迹,而且能从断肢处看出是被重物砸死。
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隐约可见斑斓的花纹,从款式上看应该属于少数民族服饰,和慕容长青的风格有些相像。
第三张图是一具骷髅趴在墙壁旁,手中攥着小刀在墙壁上刻下歪歪扭扭的一行符号,我从未在任何古籍上见过这串字符,只能大概猜测出是他临死前留下的讯息。
见我盯着第三幅图良久,一旁的秦澜主动解释说,“这段话是古苗文,意思是:李搬山联合地府,对我南疆一族暗下杀手,但凡有族中后辈看到这句话,必要为族报仇,灭李搬山满门!遇见阴差,必杀之!”
看到这句话,我恍然明白当初慕容长青要杀陆鹤鸣的原因。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慕容长青看过这句话,为什么在最初相遇时,没有对我下杀手呢?
不,这个判断太过于主观。
虽说秦茵抢先了一步,但夺走我肉身的人正是慕容长青!
或许慕容长青并非想放我一马,而是暂时没有灭杀我灵魂的手段。
说借我肉身一用,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他的真正目的是借肉身将我拖住,从而想办法让我身死魂灭!
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只能前往帝陵一探究竟……
秦茵也是苗疆一族的人,为了防止她看到这张图时对我下手,我立即将第三张图攥在手心,悄悄塞进裤袋里,并朝着秦澜比了个嘘的手势。
秦澜神情疑惑,却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秦茵从我手中夺过两张图片,饶有兴致的翻了翻,旋即不耐烦的将之扔在桌上,“秦澜,这上头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看不懂。”
“墙壁上的铭文古迹拍摄的不清楚,我需要实地考察才能进行翻译。至于这个叫李搬山的,应该是个盗墓贼,临走的时候胡乱的写下这句话。”
秦茵又问,“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知吃秦澜和秦茵之间交情如何,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却没想到秦茵只是稍作犹豫,即便说道,“暂时没有别的发现。”
“好吧。”秦茵略有些失望的道,“至于科研经费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不够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就凭咱们姐妹的关系,就算没钱,我也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秦茵笑着秦澜挥了挥手,旋即拽着胳膊将我拖到门外,压低了嗓音凝重说道,“李天赐我告诉你,帝陵重新开启的消息,惊动了各大势力,没有人保护的话,你会被他们碎尸万段!”
“我不知道李搬山那老东西把你放出来,是不是想让你送死,但你如果想要活命,与我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为只有我对你毫无所图!”
面对秦茵的歇斯底里,我则显得异常平静。
经历了上次秦家的事件以后,我不愿再相信任何人,更不用说原本就不熟悉的秦茵。
我平静回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杀我,想我与你合作,没有一千万免谈。”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对此并不感冒。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在于秦茵交涉的过程中占据主动权,第二则是为了掩盖与他合作的真正目的。
我要查清楚爷爷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各大势力会争相杀我而后快。
秦茵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真当你是不染尘世的得道高人呢,原来也是个爱钱的小屁孩儿。”
“这是三千多万,你拿去随便花,不够再管我要。”
我将卡片收下,重新折回房间。
等秦茵走远了以后,我向秦澜询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概是在一年之前,我在一个考古交流会上认识了秦茵,她知道一些偏门旁类,古怪而又好玩的知识,一来二去就成了闺蜜。”
我疑惑,“就这么简单?”
“后来秦茵提供资金,拜托我调查一件关于帝陵的事。碰巧上级派我的工作就是调查帝陵,因此交往就越发频繁。”
“她拜托你查的是什么?”
秦澜轻盈一笑,“就像你有事情需要瞒着秦茵一样,她同样有事情要瞒着你,我绝不会泄露任何一方的秘密。”
“如果想弄明白,你可以自己问去。”
听到这话,我反而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秦茵与秦澜之间的关系,并非我之前想象的那般牢不可破,而且秦澜也不是泄密的人,我暂且可以相信她。
我说,“帝陵的事我会帮忙到底。作为交换,你收到的第一手资料必须越过秦茵,交到我的手上。”
秦澜惊喜的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秦澜做事格外效率,次日凌晨四点多钟,一个越野车队就出现在四合院的门前。
事关重大我没有再摆谱,拎着早点就跟着一起坐上中间的一辆车子。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开车的人竟然是赵金焕。
看到赵金焕时,连我都觉得惊讶,“你没死?”
这次见到我,赵金焕明显变得敬畏许多。
他苦笑着说道,“李教授,准确来说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上次在南坡,我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看见无数狰狞的恶鬼扑杀向我。”
“情急之下,我跳下了十米多高的坡地,摔的差点疼昏过去。”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手持玉净瓶向我撒了几滴露珠,缺少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出现在十几里之外的荒地上,原本祖传的观音玉佩,眉心也裂了一条缝。”
我这才注意到,赵金焕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应该就是玉佩的带子。
可就在当天,赵金焕离开时露出的明显就是必死之相,而且身上没有祥瑞征兆,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保命的玉佩呢?
我问,“能不能把你的传家玉佩借我一看?”
赵金焕表情有些古怪,眼珠诡异的咕噜一转,随后咧了咧嘴角尴尬的笑着说,“抱歉李教授,这东西是我全家的宝贝,连我老婆都不能碰。”
秦澜疑惑,“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老婆?”
赵金焕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答话。
我总觉得赵金焕有些古怪,以前的他相貌猥琐阴里阴气,对秦澜格外殷勤。
今天他整个人的气场变了,让我有些捉摸不透,而且无从猜测。
可惜我没能拿回肉身,否则无论赵金焕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我都能一眼看个真切。
车子行驶途中,我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秦澜说了句,“虽说没有证据,但我觉得赵金焕有古怪,你尽量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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