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哀怨,渗人心骨。
最后出现的那老太婆更加过分,说着说着,竟然还趴在陈晨身上张嘴咬了起来。
陈晨疼得的龇牙咧嘴,甩开她们又重新回来不厌其烦,在这昏冷的街道上像是个疯子一样,被折磨的满地打滚!
凌晨三点,来往车辆本就不多,偶然经过的几个司机注意到陈晨的异常,有心想要帮忙,但见他满脸狰狞,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样子,或者摇头叹气,或者干脆连车都不下了。
十几分钟后,陈晨越发难以忍受,半个身子发烫发烧,半个身子又冰冷难耐,再加上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快要挺不住了!
路边有个景观湖,陈晨迷糊中连滚带爬,眼瞅着人就要滚进湖里去了,所幸在最后关头,还是有人从后面拉了他一把!
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开始拖着皮箱向陈晨借钱的那个碎花衬衫大婶!
俗话说人看衣装马看鞍,她此刻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头发也重新扎了起来,身上的土包子气一扫而光,看上去雍容华贵!
路边停着一辆车子,大婶见陈晨这副惨状吓的不轻,赶紧叫车上朋友下来帮忙,俩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抬上去,张罗着要去医院。
陈晨认出是她,有气无力的哀求道:“大婶,我现在又渴又冷,你能不能给我点水喝,给我拿些衣服穿!”
大婶把貂皮脱下来给陈晨盖上,心疼的询问道:
“我才离开几个小时的功夫,你怎么把自己造成这副模样了?啥也别说了,咱先去医院吧!”
车上,陈晨再次推开趴在他身上的三个邪祟说:
“不去医院,我这不是实病,大婶,你要真想帮我,就听我的,多给我找点喝的,再找些衣服,求你了!”
大婶看陈晨思维清楚,脑子并不糊涂,又不明所以的如此执拗,想了半晌才答应说:
“那也行,我跟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商场,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老李,那就先去店里吧!”
开车的应了一声,把车头一拐,驶向了街道深处。
大婶说的小商场,是个综合性的商铺,里面服装超市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卷帘门才打开一半,陈晨就发疯了一样冲了进去,把超市货架上的饮料一排排的推下来,一边发疯一边大喊:
“喝吧,你快喝!”
见到饮料,那烧死的姑娘不再缠着陈晨,开始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倒!
过了半晌,陈晨又冲去了另一片的服饰区,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地上扔衣服。
“穿吧,你想穿多少就穿多少!”
那溺死的初中生见到衣服也不再缠着他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发生在陈晨眼里,那大婶和朋友站在门口,只能看到陈晨像个疯子一样的对着空气说话,到处搞着破坏!
这个商场足够大,水和衣服也足够多,半晌,陈晨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资源,累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大婶一直没敢说话,呆傻的看了老半天,直到陈晨彻底消停后,才敢走过来,小心的问他:
“小伙儿,你好点没?”
辛亏有她帮忙,陈晨点头示意好转,并感激的连声道谢。
大婶伸手探了探陈晨额头,心疼的说:
“我借钱时候就看你一个人在街上晃悠抽烟,知道你心情不好,得回我及时回去还钱看见你了,不然你还要跳湖自杀?是不是失恋了,挺大个人,咋那么想不开呢?”
陈晨苦笑着摇头,“大婶,我不是失恋,也不是生病,我是撞邪了。”
大婶和他朋友闻言骇然的对视一眼,“撞邪了?”
陈晨怕他们害怕,就没有说的详细,抬头看了一眼,一旁还在喝水,和往身上套衣服的两只邪祟,脱下貂皮还给她,指着身子说,“你看!”
陈晨的身上到处都是指甲挖进去划伤的血痕,大婶看的时候,那老太婆正低声呻吟,送我回家,送我回家的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陈晨的肩膀咬,这一咬,就在陈晨身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来!
大婶吓的尖叫出声,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陈晨叫她不用害怕,说这些邪祟只是奔着自己来的。
大婶咽了口唾沫,缓了半天才接受的了,皱起眉问:
“那你要怎么办呢?”
说话的这会功夫,那溺死的初中生把自己从里到外裹得严严实实,直到实在套不上衣服,瞥了陈晨一眼,悻悻离开了。
另一边的烧死的姑娘也终于喝饱了水,满足的抹了抹嘴,又露出了两个酒窝。
见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一个老太婆还趴在自己身上,陈晨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
“我没事儿,过了今晚就好了,大婶,真没想到,我借了你一点钱,你救了我一条命!”
大婶闻言笑着说:“我也得谢谢你呀,我都流浪好几天了,向路人借钱,都以为俺是骗子,也就碰见你这么个爽快的人!”
见时候不早了,还要送最后一只邪祟完成心愿,陈晨再三给大婶鞠躬道谢,背着身后还死死的咬着他肩膀的老太婆走出了商场。
距离四点还剩下半个多小时,天一亮,如果今晚的问题没有解决,明天可能就会更加麻烦,陈晨气愤的推了身后老太婆一把问:
“你告诉我,你家大概在什么方向,我送你回去!”
老太婆门牙掉了两颗,说话还有些漏风,闻言嘿嘿一笑,抬手指着远处的小区慢慢的说:
“往那边走!”
陈晨向那里眺望一眼,隐隐听见自那个方向传来阵阵哭声。
陈晨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越接近楼群,越能感受到风中飘散着许多没有烧干的纸屑,漫天斑斑点点的黑色,像下着瘆人的麻子,沾到身上就是一块。
拐过道口的小路,两旁各竖着一行木杆子,中间拉起一排吊灯。
沿着这条路往里走,哭声也会听的越来越真切。
果不其然,等彻底穿过这条灵路,见得一楼大院里,搭着一座简易的灵堂。
灵堂上的照片毫无悬念的正是这个趴在陈晨身后的老太婆。
看她生前的照片端庄慈祥,跟现在比还是大有出入!
灵堂前放着花圈和挽联,中间簇拥着一只华彩纸牛,民间有种说法,女人生前洗衣服会浪费很多的水,这些浪费掉的水,到了阴间会让自己喝掉。
所以大部分女人死后,都会烧一只纸牛陪行,既可以骑着它走,到时候又可以让老牛帮着自己喝干生前浪费的所有污水。
纸牛旁边是一口黑棺材,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女人正跪在火盆前哭泣着烧纸。
陈晨确认了照片后兴奋不已,转头对那个还在咬着自己胳膊的老太说:“大娘啊,别啃了,我送你到家了!”
这老太婆竟然没个反应,还在低声呻吟:“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这就是你家啊,你抬头看看,你的照片和人都在这呢!”
烧纸的女人闻声回头看见陈晨,肿着眼睛站起来问:
“你是哪位啊?”
陈晨指了指灵堂里的照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是来奔丧的。
女人一听,赶紧走上前热络迎接,一边往屋里招呼,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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