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也开始了。
这次玉石展览大会的重头戏就是赌石。
几天内,不时传出来有人几万块钱买的原石切出来满绿,发了大财。
没听说谁赔钱的。
我非常清楚,赔钱一定是有的,而且应该是大多数。
可是这一行,向来是传喜不传忧,传出来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坏消息没有人传。
乔治被这些好消息刺激得,又蠢蠢欲动了,天天在我摊儿前磨我和他合资赌一把,我没干。
他就拉着我去看热闹。
展览大会设了几个专区,有成品区还有原石区。
我们没去成品区,直接去原石区。
在原石区,那些玉商摆了很多架子,一排排的,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原石。
来看热闹、赌石的人非常多,讨价还价,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原石是按大小来卖的,有几十公斤,也有几公斤的,还有不足一斤的小原石。
远处不时地传来鞭炮炸响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赌到好石头了。
乔治有些忍不住了,在一个摊儿上选了块鹅蛋大小的原石,让我给帮着看看。
这是一块纺锤型的黄皮壳的料子,两头尖,中间圆,重果不到一斤。
这是典型的大马坎的小料子“一窝鸡”。
我用强光灯往里面一打,非常的透,但是很难辨别里面有没有货。
乔治问我怎么样。
我问了下价格,才1500.
按我的经验:大马坎的料子若厚皮而雾黑,就不能赌,赌来底灰水短,绿色往往偏蓝,又无反弹力,而这块料子皮很薄,也很透,再说价格也不高,可以玩玩。
乔治听我说可以玩,马上买下来,和我一起去切石店里找师父切。
来切石头的人很多,得排队。
我们刚刚排好了队,就听到有人大喊,“涨了涨了,满色豆青种的料子,这个少说也得卖二千万,放炮,快点放炮。”
接着看到一个南方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两块豆青色满料兴冲冲地从切石店里出来。
不一会儿,一阵鞭炮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
排队等着切石的这些人听了鞭炮声,一个个也都是满怀希望,恨不能立即把手上的原石切出来满料,也可以发个大财。
乔治手里紧紧地握着那块原石,嘟嘟囔囔地说:“妈的,老子这块料要是也能切出满料来,老子以后就不用天天赚那些辛苦的小钱儿了。”
排到我们时,切石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石头,好像不想切似的,问我:“怎么个切法?”
我说:“大马坎的料子皮薄料小,你给我磨皮吧。”
赌石的手段主要通过擦、切、磨三种方法来实现。
一般情况下,料子是不能随便切的,如果贸然切了,有可能好料子都给切坏了。
磨,相对说,损耗要小一些。
毕竟这是一块小料,如果切开了,即使是切出满料,也会影响它的整体价值。
师父有点不情愿,唠唠叨叨地说:“这么块小料子,一刀两半就得了,磨皮多费事啊。”
我说:“师父,就因为料子小才不能切啊,万一切了里面不是个满肉,你是让我做挂件还是把件啊?”
师父点点头,在切割机上磨了一下,冒出来一些火花。
虽说东西是乔治买的,我心里也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师父磨了几下,我的心跟着那摩擦的声音快速的跳动着。
过了一会,师父磨开了一个口子,拿出来打了水,看着我说:“运气不错,有黄色,典型的大马坎黄翡的种,最少能打个吊坠儿。”
我听了松了口气,我说:“那就继续磨吧,看看能不能跳色。”
跳色就是翡翠里面的走色变了,一块翡翠原石里面有多少种颜色都是不定的,有时候黄色里面夹着绿色,这就叫做跳色。
如果走绿了,那石头翻倍就更多了。
我当然很期待里面能跳色。
师父冷冷地摇了摇头,看那意思好像可能性不大,他把石头掉了个头,继续打磨。
我紧张,乔治更紧张,在旁边抓耳挠腮,焦躁得不行。
突然,师父把料子拿起来了,磨开的皮里面还是淡黄色,而且明显有一些杂质。
我心里很失望,坏了跳色的可能性不大了,能保个本儿就不错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说:“要不,还要磨皮吗?万一里面没色,你这块石头可就废了,跳色跳没色的料子我见的多了,这块就差不多,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一时难以决断。
看了乔治一眼,“怎么办,你说?”
“你说呢?”他反问我。
我说:“如果现在收手不磨了,就凭现在的料色还能卖个一两千,但是很难卖,那些赌石店是肯定不会收的。”
乔治咬咬牙,那就继续磨吧,大不了就是一千五。”
“行,那就继续磨吧,也说不定能跳色。”
师父一副劝不了你死活的样子,然后继续磨。
我听着切割机尖利而词耳的摩擦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乔治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突然,师父大叫了一声:“哟呵,跳色了。”
我急忙去看那块料,黄色的下面出现了一层绿色,而且底子还是冰种的,这是典型的大马坎黄夹绿的一窝鸡,最少一万起跳!
我们赌赢了。
我们拿着那块料刚出切石店,就有一个人出价一万五买下了。
我们净赚一万三千五。
乔治乐得都快飞起来了,给了我八千。
我没要。
他非要给我,还说要继续合作,一起发大财。
我知道,像这种好事是百年不遇的小概率事件。
所以,我也没怎么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回到家,我看见孙悟空和小桥未久坐在电视前在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
手中都拿着一袋薯片在咔嚓咔嚓地叫着。
见我回来了,小桥未久马上把刚刚做好的饭菜摆到桌上让我和孙悟空吃。
她在一旁看着。
柔柔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她来的这几天,我从来没见过她吃饭。
我让她吃过几次,她都婉拒了,说她不用吃饭,充电就可以补充能源。
我和孙悟空香甜地吃着饭。
她坐在一旁瞄着我和孙悟空大快朵颐的嘴巴,脸上现出一副也想尝尝的神情。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就问她,“小桥,你肚子里有没有胃呀?”
“有倒是有,只是我担心,吃东西下去会造成内部线路的故障。”
“吃点干的,行不行呀?”
她摇摇头,笑了一下,婉拒了。
我和孙悟空继续吃。
尤其是孙悟空,吃相极为难看,猴头都快扎到碗里了,嘴巴叭叽叭叽地响。
小桥未久按着自己身体的部位——胃部,可怜巴巴地问:“味道很香,是不是?”
孙悟空抹抹油汪汪地嘴巴,“小桥,你做的菜真香,比天庭上的饭菜都香。”
说着,又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小桥未久馋得直咽口水。
我看她实在可怜,就去拿了双筷子递给她,“少吃几口干的,应该没什么事儿。”
她接过筷子,犹犹豫豫地看着我,“我真得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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