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对着女婴说了一句:“看来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和周家的关系,我会弄清楚的,若是周家人真的有愧于你,他们应受之责,绝不会少。”
女婴好像听到了我的话,在青铜棺上蹲了一会儿,就慢慢的消失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到青铜棺的前面,又过了一会儿,那女婴没有出来的迹象,我便一手扶住青铜棺,一手用命尺去推动青铜棺的棺材盖。
说来也奇怪,手握命尺,那青铜棺就很轻松地被推开了。
并没有用我多少的力气。
我往棺材里面一看,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一具婴孩的残骸,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块鸡蛋大小的血玉。
血玉上的血纹格外的清晰,就好像是快要孵出小鸡的鸡蛋被拨开后露出了血管样子。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纹路,我不由大吃一惊。
不算别的,单是这一块上等的血玉就能值几百万,运气好甚至能买上千万。
用血玉做灵媒养脏东西,真亏造这东西的人想的出来。
古铜新炼,血玉为媒。
能布置下这些东西的人,怕是有点门道啊。
我不敢用手去碰那血玉,就用命尺轻轻碰了一下。
“当!”
清脆的玉响再次证明,那是一块极品的玉料。
确定那女婴不会再出来了,我就对着门外说了一句:“你们可以进来了。”
“咯吱!”
门被推开,周国良和周瑾舒先后进来,两个人都显得格外焦急。
周瑾舒最先问我:“宗禹,你没事儿吧,刚才你好像吐血了?”
我“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你们家的好东西给害的,这东西是你们用来转运的灵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差点被那一口邪气给害死了。”
周国良和周瑾舒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脸的心虚和歉意。
周国良更是小声问我:“宗小先生,这东西,你们荣吉收吗?价格无所谓……”
我继续“哼”了一声说:“若是收,我们给你一个公道的市价,若是不收,你们就算白送,我们也不会要,现在你们需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周国良和周瑾舒点头。
我看了看周瑾舒先说了一句:“你们着急出手这东西,想必也知道,这转运灵媒的时效已过,继续留在你们家里,只会给你们不断地带来厄运,特别是你,你已经能感觉到了吧。”
周瑾舒张了张嘴,然后叹了口气才说:“好像是。”
我看着周瑾舒说:“你不用客气,把好像去了,你的命相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之前没打算接你们家的单子,所以按照我们荣吉的规矩,我不用告知你的命相,现在我接了这单子,那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你太阴、太阳两处六曜相门赤脉入命,我看到了你的‘刑死之相’。”
“之前我还纳闷会是谁对你行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若是你们再不能把这转运灵媒送走,那这灵媒就会对你行刑,让你死于非命。”
“这转运灵媒,也是你家人给你请的,对吧?”
周瑾舒点了点头。
她满脸的惊恐,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在点了几下头后,她就惊讶地说道:“您,您,您全知道了?”
我继续说:“我不光全知道了,我刚才还看到了你的转运灵媒。”
“是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婴。”
周瑾舒再次“啊”了一声说:“您看到了?”
我点头说:“没错,现在你们来回答我下一个问题,被你们当作转运灵媒的小女孩儿,是不是被你们有意害死的?整件事儿的前因后果,你们最好一五一十地,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别想着蒙混我,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我的声音很大,气势把周国良和周瑾舒父女俩都给震住了。
而我内心实则很混乱,灵媒给我带来的恐惧,周家父女隐瞒给我带来的愤怒,重重情绪在我内心交织,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情了。
周瑾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地回答我的问题:“事情是这样的,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然后没了,而我一出生也是体弱多病,我爸曾经找过一个南方的大师给看过,那大师说我活不过十岁。”
“后来那个大师,给我父亲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我养灵媒,那一年我五岁,刚开始记事没多久,但是那件事儿,我记得很清楚,大师把我关进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面。”
“那屋子,很潮,很臭,我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恶心、干哕。”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亮起了昏暗的灯光,是那种十几瓦的钨丝灯,在那种灯光下,看人都是模糊的。”
“我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个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婴,那婴儿床脏兮兮的,女婴的大小便都在那个床上,基本上没有人收拾。”
“女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分不清她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我只记得,她的嘴上被人用红色的毛笔画着怪异而锋利的牙齿,眼睛贴着一层白纸,白纸上画着一个眼的轮廓,而在那眼睛的轮廓里面却没有眼珠子。”
听到这里我就缓缓说了一句:“这是在改那女婴的五官相门,我听爷爷说过,厉害的相门高手,可以用纸画的五官混淆真正的五官,进而改变一些将死之人的相门,让其死后的阴命发生变化,俗称改阴命,本来以为爷爷说着玩呢,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样的事儿。”
我突兀说了一句,周瑾舒就停下了,我便示意她:“不用管我,继续说。”
周瑾舒点头继续说:“看到那个女婴,我当时很害怕,就退到了房间的门口,可房间里就传来那个大师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涌向我耳朵的,他告诉我,让我从婴儿床下面取出一个纸盒子,然后把纸盒子里面的东西放到女婴的肚子上。”
“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不敢动,可那大师的声音好像会催眠一样,我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动了起来,我从床底下取出一个鸡蛋一样,却带着红色血丝的石头,将其放到了女婴的肚子上。”
“我刚放上去,女婴的肚子就一下干瘪了下来,好像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
“那一幕把我给吓坏了,我哇哇地哭了起来,然后父亲冲进房间就把我抱走了,而我在看到父亲的瞬间,也是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司机开着车,我和父亲坐在后排,而在我的旁边就放着这个青铜棺材,父亲告诉我说,以后这青铜棺要放在我的床底下,一直到我三十五岁,而且三十五岁之前,我不能破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为了这件事儿,父亲花了不少钱。”
我看了看周国良。
他就说了一句:“花了三十多万,不过三十多年前的三十多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说顶现在三四百万也毫不夸张。”
我对着周国良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问当初你们没有和那个大师约定后续事宜的处理吗?就比如这转运灵媒时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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