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对轻音提过好多要求,没有一件是听到她心里去的,人言可贵,女生要自重等等之类的话,但是,她怕说多了,这丫头跑了,她这所孤儿院的账单整理等繁杂事务都是靠着她来管理的。
为了防止她总想着留在外面,她给了轻音一些劳作上的事情,原以为她会拒绝,却不成想,她做的很是认真,就连那全自动洗衣机只被她用来漂洗,甩干。她确定轻音手里有一笔钱,而这笔钱绝对不是从账上拿的,至于从哪里来的,她不会承认,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这笔钱是轻音自己捡垃圾赚来的。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轻音会在孤儿院里看一眼课本,做一道作业题,她的书包像是杂物一样被她放在门口的储物柜上,轻音的每一次考试分数总会令她惊讶,如果这丫头能考成这样,一定能靠全校第一,一定会远远地超过卢文浩。
卢文浩与她相比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孩子,学习用功努力,从没有放任一秒时间白白溜走。她心疼这样的孩子,还是一个从出生后一直跟她长大的孩子,她尽力为卢文浩创造出更好的学习环境。
轻音忙完了要做的事情,站在院外伸伸腰筋,望望天上的那轮残月,越发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很好,甚至有些不希望时间再往前动一秒,留在此时最好。
轻音带着张僧的妈妈如约抵达小院。
顾子华听张僧的妈妈如实讲清楚到底谁要使用,她和轻音之间的关系又是哪一种,顿时有一种被人压着头,逼他喝水的难受的感觉。
“情况都和你说清楚了,她是成人,身份证复印件都准备好了,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签订合同?”轻音生怕顾子华后悔,一边说,一边推搡顾子华到低矮的墙边。
低矮的墙适合做签合同的桌子。
“轻音。他能做主吗?”
喊她名字的是张僧,他的臂膀上绑着白色布条。
喊着她名字,质疑的人是王铮。
“王铮。现在是大学生,日后是要当丨警丨察的,这个人你会服吧?”
按照约定,她要找出一个让他佩服的人出来,王铮需要照顾弟弟,同时还要把他送到幼儿园里,所以来的时间晚了些,但是约定中,并没有约定王铮也要按相同时间到场。
顾子华心脏不禁抽搐,昨天他在家中已经看到他们两个男人跟轻音在一起,如今看清楚模样,不由得他不承认,这人的外表属于阳光俊朗硬男。这样的男子也能和轻音混在一块?
“王铮。高考全省状元。学校最高奖学金获得者,参加全国武术比赛第一,射击第一,还有什么来着?”轻音看向王铮。
王铮没有回答轻音的话,他已经做出最初的判断,这人是真心要让他们使用的,只是轻音说了什么让他恼怒的话,再看看立在一旁拘谨的张僧的妈妈,他有那么一点的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好。我叫王铮。”王铮把自己的身份证从钱包里抻出来,亮给这人看。
他的年岁已经过了十八岁,而这人的年岁怕是还没有到。
顾子华不想在这人面前露出自己不够格的一面,话出口,又无法把话讲的圈圆,只能闭口不再说。
“怎么了?不行吗?”轻音也看出不对了。
“他还没有十八岁,签的合同不作数。”王峥说。
“不作数?”轻音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阿姨,我们回去吧。我再找找。”
“这是我的院子,法律上归在我的名下,我说过六年不打算做其他用途,这话说话算的数。”
“谁为你作保?”王铮问。
“不用找人作保。我还差六个月就满十八岁,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等到六个月之后,再和我签合同。”
顾子华把自己的身份证掏了出来,送到王铮面前。
顾子华是可以从这些人的衣着上能看出家境及品好,王铮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中带着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家庭好造就的,而是自身就有出众的能力。那两个母子都是贫困中挣扎的人,都是不认命的人。
“租金怎么付?交一年压三年?”王铮问。
“我还没有到十八周岁,一切做不得数。”顾子华说。
话题无法再往下进行下去,无论怎样,他们是不能白白占用这块院子的。
“你家中大人呢?可以代你做决定的人?”轻音问。
顾子华一想到自己的爷爷乐不可支的样子,心里发恨,看着轻音的眼神中带有不高兴地情绪。
轻音错愕,自己这句话没有问题啊,怎么又惹恼了这个未成熟的小伙子呢?
“算了。”王铮伸手揽住轻音的肩头,准备带着轻音离开这里,他的手被对面的人打下来,轻音落入他的怀中。
他和轻音大眼瞪小眼的无声交流,最终两个不知原因的人都望向这个还没有成熟的男子。
“放开她。”张僧要冲过去,被王铮拦住。
“我叫顾子华。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是她的男朋友。”顾子华的话惊住所有的人。
张僧的妈妈在巷子口没有等到他们出来,生怕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动了拳头,跑回来一看究竟,听到这小伙子的话,震惊了。
轻音的个子比同龄人都高,但是真是的年龄并不大,她在他们中间混着,就算是到她家里来,也都是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虽然有些事还是听了她的话,但是只是把她当做心思细腻的小孩子。
如今一个自称是她的男朋友的家伙,一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她的男朋友。”顾子华生怕他们没有听到,这是树立主权的时刻,多重复几遍又如何呢?甚至用手指着轻音的嘴巴,示意围观者看。
轻音的嘴巴红肿的透亮,他们以为这是孤儿院的孩子们造成的,因为轻音身上偶尔会带些伤,造成伤的人都是不能用常人的理论与他们说教的。
轻音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光滑的似乎能听到里面液体声音,昨晚和今早都刻意用冷水冰过,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可想而知,这家伙用了多大的力气。
事情的发展也没有像顾子华幻想的那样,他们对他刨根问底,或者捶胸顿足的痛哭流涕,或者挥上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已经做好防备的动作。
轻音推开他的手,招呼着其他几个人往里面走。
两间房的门锁已经生锈,他奶奶过世之后,这里一直是锁着的,没人过来查看和打扫。
轻音从地上搬起一块完整的砖头对着锁头砸了几下,锁开了。
推开房门,厚重的尘土从里面往外扑了出来。
跳开,等着里面的尘土沉下去之后,轻音再次走了过去。
顾子华始终跟在轻音身后,他是这里的真正主人,当然得有主人的派头,只是在轻音面前变得不足轻重。
地面是用水泥铺好的,在用彩色小瓷砖做成一个个小图案,有喜鹊登梅报喜图,有梅花鹿探春图,有燕子双双把家还图,各个做的活灵活现的。
“这些是我奶奶亲手做的。”
顾子华打破平静。
没人回应他的话。
老人家的橱柜家具都还在,保留的还很新,似乎还能闻到这些漆料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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