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
元青花?
我急忙端着煤油灯快步先去二楼。
婆婆的房门大开,床下的柜子已经不见,房间内没有人影。
我速度再检查二楼的其余房间时候,又有婴孩的短促惨呼声从一楼传来。
我急急再回一楼,婆婆的尸体已不在棺材内。
我追出店门,外面除了负责监视我的几个乞丐缩在墙角的阴影里,我目所能及处没有人影。
我于是冲向那几个乞丐,想要问他们是否有看到婆婆出了冥品店,婆婆朝哪个方向去了。
当我近距离看清楚他们,我瞬间寒意四起。
几个乞丐都坐的笔直,除了脖子以上,其余外露地方已被剥皮剔骨。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笑容,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黑洞不断外溢着鲜血。
有碎肉堆放在每个人的脚边,还冒着淡淡热气。
我连连后退,再转身回到冥品店去厨房拎把菜刀坐到冥品店门口。
当我在冥品店门口坐定时候,几个乞丐的尸体已不在之前位置,已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将背部死死靠在墙壁上,只有这样才能稍感安全。
有类似于铜铃撞击的隐约动静这个时候传来,我顿时精神一振。
小和尚?
我即时坐直了身体仔细去听音辨位,那类似于铜铃撞击的动静持续没再传来。
或许,是听错了吧?
顾姓老者也说过,我溺水之后持续昏睡,直到我在宾馆房间醒来之前所经历的都是幻境。
如果他所属实,那么,小和尚也只是幻境的一部分,是不存在的。
我颓然再背部死死靠在墙壁上,更握紧手中的菜刀。
接下来直到天亮没再有异常发生。
村镇上的人们一切如常,没谁知道婆婆的尸体已经不见,也没谁在意那几个乞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待在冥品店门口等到街上热闹起来后,进入店内先合上棺盖,再到厨房填饱肚子后守店。
中午时候,另有几个乞丐蹲到了离冥品店不远处的角落,时刻关注着冥品店内的动静。
我吃过午饭到二楼找出婆婆的积蓄,准备到街上购买一把锋利匕首。
之前在大宅子里,随着我心中突起戾气,老太太说我爆发出了骇人杀气。
她随之不再趴在我的背上,极有可能是,我爆发出的杀气,即便对她构不成实质伤害,也能震慑于她。
如果猜测属实,我若想提升自己面对鬼魂时候的自保能力,就要提升杀气。
而杀气,归根结底又来自我的戾气。
我的戾气,产生于我溺水之后,到我在宾馆房间醒来之间,是我在不断用匕首刺烂尸体时候所获。
我想提升戾气可通过再去找尸体练手。
我要找尸体练手缺不了匕首。
即便我猜测的不对,买把匕首也有利于防身。
随着我出来冥品店,有小乞丐立刻跟随。
我走上一段路后,因为持续没见到卖匕首的,于是转身走到尾随我的小乞丐面前,问他到哪里能买到锋利匕首。
他大约是没料到被尾随者竟会向尾随者问路,愣神好大一会儿后,带我左拐右拐到了一家不临街的铁匠铺。
不大的铁匠铺内摆满了各种冷兵器,我将随身携带的钱尽数掏出推到老板面前,告诉他我要他铺内最值我出价的匕首。
眼见着铺主盯着那堆钱两眼放光,我再告诉他,他可以欺我年纪小不识货。
不过,一旦被我知道,我就算死也拒绝再在冥品店营业,我会拉着这里的所有人一起死。
到时候,害死所有人的就不是我,而是他。
到时候,他也会死。
他会,有命挣钱没命花。
我再来的话语,让铺主顿收两眼放光。
他连声咂舌后,不情不愿着从墙角处的一个大箱子里扒拉出一个小盒子扔给我,再赶瘟神般将我和小乞丐推出铁匠铺。
出来铁匠铺后,我取出盒子里的带鞘匕首塞入袖口,将古香古色的空盒给了帮我带路的小乞丐,再问他到哪里能找到可以让我随便捅的尸体。
小乞丐哆嗦下掉了手中的空盒,后退两步思索会儿跟我提及水葬师。
水葬的方式有三种,漂尸式,投河式和撒灰式。
这里的人死后,有土葬的也有水葬的,水葬选择的是投河式。
投河式,是将死尸背到河边肢解后投入河中,或将尸体用布包捆后坠上大石块抛到河中。
在这里的投河式,是把死尸背到河边肢解后投入河中。
我如果想杀尸体,可以去做水葬师。
不过水葬时候常常会有家属跟随,应该不会允许我随便捅。
“谢谢。”我将地上的空盒拾起来再递给小乞丐,抬脚沿原路回返。
“听说,给黄婆婆扶乩的术士昨天晚上上吊死了。”小乞丐的再来话语,让我前行的脚步有瞬间的停顿。
我没有回头继续前行,回到店内的第一时间就将匕首从鞘内拔了出来。
匕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弯弯的黑色手柄更利于紧握,银白色刀刃线条流畅,刀体上隐秘的纹路能吃进人的骨头。
匕首让我惊艳,也让我更迫切想找尸体练手。
我于是去厨房找个铁盆到店门口敲响,等围拢过来的人数差不多后宣布,我要做水葬师。
以后,任何一家如果水葬的话都必须要由我来负责。
我当时的模样应该像极了恶霸,死死拿捏着众人怕我不继续待在冥品店营业的弱点,强迫众人必须满足我的要求。
不过,也的确奏效。
不过,众人虽然都答应了我的要求,有人还没散去就已低声嘀咕以后打死都不会选择水葬。
我:“……”看来只能随后试着找鬼客们帮忙弄尸体。
我没考虑过干脆自己去刨坟挖尸,倒不是觉得缺德,而是清楚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很难撬开棺材板。
而且我不知道哪座坟是无主的。
如果我刨到了有主的坟,即便主人家忌惮我需要继续待在冥品店营业才能保大家平安,应该也会激动到痛扁我一顿。
接下来直到婆婆出殡,我虽夜夜燃着煤油灯,但持续没有鬼客过来。
我无从获取尸体,也没机会拜托鬼客们,帮我寻找元青花,寻找婆婆托付给我的孩子的踪迹。
在此期间,店内没出现任何异常也没任何生意,村镇上的人们在陆陆续续的离开。
婆婆本就死的诡异,扶乩术士当晚就上吊死了更添人们心中的阴影。
能离开是村镇上多数人的美好愿望。
但如果拖家带口又没亲戚投奔还兜里比脸干净,就只能被迫继续留下,充其量去买张黄符贴到家里,如何都好过饿死在路上。
我时刻携带着匕首,有试过让心中再起戾气但都无所得。
我想心中再起戾气,应该是需要外因的催发。
随着时间到了婆婆该出殡的日子,众人终是发现婆婆的尸体已经不见。
我坦告诉众人婆婆的尸体早已不见,又引起了一阵恐慌。
尽管棺材已是空棺,我还是要求众人将空棺葬入了已挖好的墓穴。
时间等到我跟着抬棺人重回村镇时候,又有十几户人家正在打包行李准备到外面待上一阵再回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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