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相劝多时,老道才勉强同意。
事态发展到这里,我开始着手下葬事宜。
赶在午饭前,青伯青岱已然下葬店内也被打扫干净,老道和他的两个徒弟入住店内开坛做法。
接下来,老道和他的两个徒弟日日做法,我跟着老道先学习驱邪本事。
驱邪本事中最主要的是符咒和布阵,老道的画符最高只能对付厉鬼我无需去学,他的布阵华而不实对我而形同鸡肋。
关于老道的驱邪本事,对我而实用的,是如何借助外物看到鬼。
牛临终那一刻流淌出的眼泪,擦拭可通灵。
只是这种牛眼泪很是难得,通用的牛眼泪是混合调制而成的。
将薄荷牛黄甘草按照一定比例捣碎混合再加热冷却后,添加适量的尸粉也就是骨灰,再用清水稀释即成通用的牛眼泪。
用柳叶擦眼可以看到鬼,但利大于弊。
人有三把火,一把头顶两把肩头。
三把火是人的阳气,不灭可辟邪。
用柳叶擦眼等于是自灭肩头两把火,容易被邪祟侵体。
若三把火全灭人就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人死灯灭。
走夜路的时候不要戴帽子因为会将火压弱;走夜路时候也不要猛然回头因为会熄灭肩火。
老道的驱邪本事虽然不行,但他走南闯北多年,知道不少奇闻逸事,了解各地的风俗和禁忌。
我得以知道,外面的世界,大而精彩。
我在了解到如何借助外物看到鬼之后的当天晚上,关闭店门将从老道那里得来的牛眼泪涂抹在眼皮,再次进入地道。
地道内,黄婆婆那双白底红面绣有莲花的寿鞋嵌在地面。
一前一后,保持着想要追上我的姿态。
再见寿鞋,我不禁苦笑。
我根本无从查起,黄婆婆为何会出现在地道内,她的欲语还休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越过寿鞋继续前行走至冰窖,持续没见到任何鬼魂的存在。
我于是再回到冥品店,堪堪合上木板,有敲门声响起。
我扬声问询哪位,敲门声继续,但无人应答。
我没去贸然开门,就此去到柜台里面待着,催动戾气连成最多数量的符图备用。
接下来,敲门声持续不断,且越发急促越发声大。
我将符图朝着门板尽数推出,敲门声却没有停顿半分。
如此情况,我立在柜台内,再催动戾气,这次只连成五个符图备用。
符图尽成后在备用的状态下最多可维持五分钟,一旦超时会自动溃散。
我只成五个符图,可以赶在符图自动溃散之前再成五个符图,让自己时刻都至少有五个符图傍身。
我再连成五个符图之后用牛眼泪再涂眼皮,毕竟不管是借助牛眼泪还是柳叶,我双眼能看到鬼魂的时间每次只有半个小时。
我也亮了电灯,免得若煤油灯灭了自己会成为睁眼瞎。
时间尚早,除了敲门声,我能清晰听到街道上晚睡人们发出的各种动静。
外面的人们对于敲门声如同无所觉,貌似敲门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到。
伴随着敲门声越发急促越发声大,门板初时只是随之震动,到最后摇摇欲坠。
当门板最终轰然倒塌,有阴冷大风灌入店内。
煤油灯被吹灭被掀翻,电灯开始忽明忽暗,柜台碎裂。
冥品店外除了黑暗只有黑暗,原本装在柜台抽屉内的冥币就此朝我劈头盖脸砸来。
我即时从凳子上跳下再催戾气,再连成五个符图备用。
我尽成最后一个符图之际,老道带着他的两个徒弟匆忙跑来。
电灯随之不再闪烁不定,风就此停止。
老道扫视一眼店内情况目光定格在围我四周的黑色符图上,呆若木鸡。
他的两个徒弟,也尽显错愕。
眼见着他们的到来使得异状消失,我抬手溃散符图,再简要讲述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老道急急回神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贴到冥品店的门框之上,再随手拾起一根树枝闭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着就地画起。
随着老道开始画起,他的两个徒弟蹲下--身体仔细去看老道画了什么。
扶乩?
不是至少需要三个人一起完成,且必须要有鸾笔,且掌控鸾笔的两个人必须是文盲么?
怎么还能如此简便到单人操作且随便到如信手涂鸦?
我也凑过去旁观,并没能看懂老道都画了什么。
时间再到老道停下手中动作睁开双眼,他扫一眼地上的内容捋着胡须告诉我,前来捣乱的有青岱和一群野鬼。
青岱和野鬼们如今的位置,在乱葬岗。
真的是扶乩!
我对老道顿时刮目相看。
扶乩是占卜的一种。
我本以为老道的占卜本事跟他的驱邪本事一样菜的一批,原来他的占卜本事是真的很可以。
如果我能学会扶乩,我应该就能知道爷爷的生死和位置,应该就能知道黄婆婆为何会出现在地道内她的欲语还休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甚至,我还能算出是谁将我囚在了冥品店,其目的又是什么。
“我要学扶乩!”我迫切到,暂时将刚才的危险完全抛之脑后。
“啊?现在?”老道愣神下,再提及,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
我即便学会了扶乩学会了占卜,也不能为自己测算任何。
“如果是我跟亲人失散了,我想要确认他是生是死在哪个位置,是否可以通过扶乩通过占卜算出答案?”我打断他的话急急确认。
“只要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兄妹,可以。不过,确定位置的前提是您要知道他的全名和生辰八字,而且只能算出大致方位;判定生死的话不通过扶乩也能达成,例如为其烧纸,前提都是您不但要知道他的相貌还要知道他的全名。”我的迫切,影响得老道也加快了语速。
“那么,如果我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遇到了一个鬼魂,她想告诉我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讲就被我魂飞魄散了,我是否能通过扶乩,算出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接着再问。
“不能。若有她的尸体可卜凶手,除此之外,不能卜算明知道已死之人。”老道摇头。
“你总结下都不能算什么。”我就此平静。
“不能为自己算;除了卜算凶手,不算明知道已死之人;不能算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兄妹;不算同行。”老道认真作答。
“哪些情况属于为自己算?”我沉默会儿再问。
“这说来就话长了。例如卜算旁人对自己的意图,卜算旁人的作为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遇到困境时候卜算谁是幕后黑手,卜算自己的未来,都属于为自己算。总之,出发点只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都属于为自己算。”老道再来的答案,让我对于学习扶乩学习占卜已没太大兴趣。
“占卜这个本事,同一个师父也教不出同样的徒弟。最终能学到何种程度,跟天赋和悟性都有关系。”老道讲到这里,静等我反应。
我最关心的几个问题,自己都不能算。
不过,老道倒是能替我卜算是谁将我囚在了冥品店其目的又是什么。
我张张嘴正想让他替我卜算,不由得再忆起之前的扶乩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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