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你先等我一会儿,我男友现在正在门外,你不要出来。我让他先去找个地方吃午餐,其实我们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无奈的看着画板,手机在我手里翻动。我不以为我在等待改变,当我摇摆不定时,谁能说这不是为了停止。
“还要画吗?下次吧!我还是先回家吧!”她揭掉披肩,放在我手里,朝卧室走去。
“总之你不要出来!”
我极其不耐烦的按下电话。
“你还是先去对面的咖啡厅等我吧!我现在不方便出来。”
“我人都在门口了。至少让我把包放下吧!”
权委屈的语气更是让我恼羞成怒:“我学生现在光着身子,你明白吗/?!”
“老师,您怎么哭了?没关系的,我们再约时间。昨天陈佳她们几个说中午要请我吃饭,给我过生日,嘿嘿,我应该给她们一个慷慨的机会。”等我挂了电话,魏琪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我面前。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流泪。
开门时,我想如果不是魏琪站在我们面前,我会毫不留情的对权发一场火。他凭什么要这样,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每一次,都是突然的出现,从来不预先通知。这种惊喜跟定时丨炸丨弹有何区别?
依旧是一束红得发黑的玫瑰,依旧是一张充满期待的脸。这个男人,爱的让我痛,他却一点都不明白。
不开心不能说,并非不想说,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听众的表演,哪来的共鸣。
我没有给他们作介绍,我认为没有必要去辜负我们三个人脸上的笑容。
我满腹郁结的坐在权的对面,看着他大口的吃着餐包,喝着罗宋汤,我钟爱的蘑菇芝士汤现在显得如此淡然无味。然而,当他每一次抬头用深情款款的目光凝望我时,我又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分,被爱是幸福的,世上哪还会有这样的男人,愿意将所有的时间分成两半,一半给事业,一半给我。我甚至跟自己说,如果现在他再次掏出戒指求婚,我就应该嫁给他。也只有这样,我才会停止一切挣扎,人生不是艺术,过往的斑驳陆离不可能成为色彩斑斓的画景。除非我知道我要的人生版图。可除了去拥有他对我的坚定不移,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日期:2011-12-24 21:38:42
5.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场梦。这个梦的起因,必定与我在睡前特别去收藏那副未完成的作品有关。
在梦里,我抱着魏琪光洁的身子失声痛哭,而我不是我,是权。是一个男人,一个性功能低下的男人。而权却是我,她在我身后讥讽,嘲笑,她是如此高傲。魏琪捧着我的脸,她也在流泪,她的唇在我嘴角轻轻触碰了一秒。在她转身投向“我”时,那个吻不过是一剂安非他命,喘上一口气,裂骨般的疼痛必定死灰复燃。
梦醒了,枕边的权也醒了,我没有停止哭泣。他心急如焚的抱着我,问我是不是做恶梦了,叫我不要怕,温柔的帮我擦拭眼角的热泪。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主动抚摸他,主动讨好他的身体。也是第一次,我觉得在他那里我得到了高丨潮丨。即便整个过程同往常一样不超过三分钟,即便我脑中清晰的飘忽着魏琪的身影。
“权,如果哪天我给男学生画裸体素描,你会生气吗?”他从来不过问我的工作,不提及我周遭的人。在我的圈子里,几乎没有他。
“你是说像今天这样带学生回家吗?”他出乎意料的平静。让我在他怀里,显得十分弱小。
“是呀!你能接受吗?”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的。
“呵呵,最好不要吧!我相信你,可男人要是在女人面前脱光了身子,他是静不下来的。到时你要怎么办?”
他如此从容的将问题破解,并揪出一个尖锐的问题给我。
“哈哈,也对,男人的身体是信不过的。”我开始喜欢这样的有点小聪明的他。
他双手把住我的肩膀。慎重其事的问道:“你经常帮学生画画吗?”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睡吧!以后不会再帮谁画了,你就放心吧!”哎……扫兴。
“我要是可以放心,就不用两边跑了,公司最近也很忙,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没有再说话,失望来得太快了。连我决定要嫁给他的准备,也一并打消了。他能读懂我的沉默吗?在死寂般的沉默中,他安然入睡。
也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分手的念头会周而复始的出现。它没有脱口而出是因为我不够勇敢还是因为他没有打破我的沉默?
窗外的光映在他脸膛上,他让我感受到比孤单更难受的一种寂寞。我冰冷的心如此倔强又如此脆弱。我试着贴近他的身体,我试着找回半小时前的温度。徒劳无获。
我们之间,前进与后退,总是差一步。
失眠让我觉得头痛,我想到了咖啡,每次头痛,它都能帮我得到平静。
拿铁太滑了,它不能将我衰弱的神经在短时间内收紧。黑咖啡不同,那纯正的苦涩泛起我浓烈的酸楚,透过呼吸直达我的血液。我停止了思考,并沉溺于决绝的灰暗之中,不再动弹。
天亮后,我在被权抱往卧室的途中醒来,权说我在书桌前睡着了,说我不该半夜起来看书,说我不会照顾自己,说我任性。我一笑而置。
日期:2011-12-25 16:03:56
6.
周一我最后节课是在下午4:10,跟权约好一起吃完晚餐再到机场送他。我回到办公室,手机里有他传来的短信,说是公司有事,他改了航班,也没说是几点。我播通电话,他已经在登机了。
办公室的气氛和往常一样,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像生活在独立的星球上,没有谁会去碰撞谁。
来学院时,天欣就交待过,他们是异类,无时不刻的排斥是他们最统一的风格。刚开始我不以为然,作为艺术工作者,没理由死板到每天见面零交流吧!于是我细心观察,试图找寻开腔前的切入点,结论是,无论什么样的话题,他们都是冷处理,不作沟通。再后来,天欣才诚实的告诉我,在我来学院的前半年,这间办公室闹了一桩性丑闻,涉及到四名教师,其中一名女钢琴教师在这间办公室割腕自尽。从此,这里就没有“互动”这个词了。
至今我仍旧不能理解这样冷漠又诡异的局面,却也只好像他们一样,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做自己的事。
“妞,你又失眠了?”前天早上的签名招来了天欣的关切。
“555。。。每天。。。无一例外。”几个好友中,我也只有跟她讲话会夸张一些,其他那几个,我的角色是老大姐。想撒娇,免谈。
“为么事咧?前阵子不是好好的。”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我觉得自己蛮可怕的,最近老是觉得心里堵得很。十一你有没空?我们去泰国玩几天吧!”
“你找你老公陪你吧!十一我要跟孙子回去。”孙子是天欣的男友,也是我们的高中的同学孙海明。这个男人,嗯,我不喜欢,花心萝卜一条。
“呀?你们要回武汉呀?好事将近了吧?”
“算是吧!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先答应着,那孙子要是再让老娘一个不爽,我就飞了他。”
“Hahaa…你就装吧!先说好,要是来真的,别再反复了,你也不小了。我的红包早就为你封好了。”
五一的时候,她就说十一可能会嫁,现在十一了,终于有了眉目。
“你呢?莫非你们家权哥还在原地踏步,就没有点作为?”
“别提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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