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高御史等的便是他硬接,双手扭动戟杆,本身身高的差距,此时却成了优势。柳小奕觉出不能力敌,斜肩膀向侧面翻滚,单手拍地腾空而起,剑尖抖动有点点寒光泼洒,落在衣衫上,硬布破开几个窟窿。
起身,抬剑,提气,躲开再次戳过来的长戟,贴身抓住高御史的肩膀,手腕一抖,天霜剑法里面的寒气,顺着剑身拍打在对方的背后。
高御史动作极快,长戟的重量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个玩具,见到想躲来不及,身子错开,身体藏进长戟前,铁剑拍在长戟上,居然整个拍碎了。
可见这招用了多少力气,寒气贴附在外衣软甲上,高御史浑身一抖,冰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天霜剑法?你是夏凉的什么人。”高御史停下手中动作,忽然提到夏凉。
“我不认识他。”
“放人。”见柳小奕不说,他也没再多问,让文书多记下一笔,“雪家武教师,当晚未曾出手,因胆怯。”
这一行字他看的清清楚楚,还想说话,被净空推搡着拉了出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边走小和尚边说:“柳施主,我虽不知当晚的事情如何,但你肯定不是那般的胆小鬼,刚才的手段足以去军营里当个教头,怎会见死不救……”
“你这和尚,嘴怎么这么碎?我当是还就真是见死不救了!”
柳小奕听着烦躁,甩开净空往前走,一前一后就这么吊着,净空在后面问:“柳施主就算不出手,我看也是有难言之隐,也罢也罢……”说着话还叹了口气,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望着二人离去,从废墟内走出来个白净书生,打眼看去眉宇间有些傲气,“高英魁,就这么放他走了?十有八九当时的情况跟他是知道的。”
“圣君殿早有谋反之心,让一个孩子去犯险,不值得。”高英魁松了松腰带,这一天可把他累的够呛。
刚刚动手虽说未用全力,最后一招也是令他惊讶,天霜剑法他不光认得,还特别熟悉。
当年从军营里,和夏凉可是一个帐篷的老战友,剑法练到火候,能凝聚寒气增加剑的威力,这等修为放在江湖上算的是剑客了。
白净书生看出他所想的,开口笑道:“夏凉有个徒弟,你也舍不得把他往火坑里推吧?”
“夏侯,怎么一出京城,你话这么欠,惹我生气了就叫你尝尝长戟的滋味。”
这次出京,不光为了处理此事,地方家族的恩怨,轮不到御史出面,他是为了圣君殿谋反的消息而来,身边带着众多高手,正好借由此事,上圣君殿。
函关附近在长年累月的进行着拉锯战,最近战火颇盛,自大荒绵延数百里,圣君殿虽说是在关内,但那位置建的,背靠瀑布,后面便是关外。
贸然出手,必是有了把握对付旌旗山,雪依然的叔父是这旌旗山的二长老,动雪家就代表着宣战。
白净书生名叫夏侯迟,江湖内送了他个雅号:铁栅栏。但凡是他做事,绝对滴水不漏,几桩大案下来,皆是算无遗策。
此日夜间,他便带着人抄了圣君殿在附近的几处据点,连夜审讯拷打,得出来个消息,雪大几小姐被关在三山城外二十里的白衣堂。
这消息被写入信纸,由当差的兵丁连夜送到了旌旗城边的一处客栈内,交于柳小奕的手中。
整晚净空都在打坐,天蒙蒙亮,取出个木鱼开始念经。
柳小奕拿着信纸,毫无睡意,这信的意思很明显,不去,剑心有愧,永不能前进。
“你整晚不睡,没事吧?要不要我出去叫个郎中?”一通经文结束,净空回神过来,有些担心柳小奕。
“要不咱们先吃饭吧,昨天我看到个好去处,我请你吃,吃饱就会好受些。”
等到素面端上桌来,柳小奕吃了两口,忽然笑了。倒是让净空有些发毛:“你又是怎么了?素面这么好吃?我觉着一般般啊。”
“你左右都是迟了,也不在乎这两天吧?再陪我待一天,我就陪你去中州。”柳小奕忽然问道。
“阿弥陀佛,只要你没事,我陪你两天也没关系,柳施主我觉着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为好,带你去见见我师父,他挺会开导人的……”净空只要一张嘴,便是没完没了,这次柳小奕没着急,连着吃了三碗面,回房睡觉。
净空和尚可没闲着,先找了家医馆,将脑袋的伤口包扎一下,他自己虽带着些草药,睡醒后觉着还是疼,伤口没有好转,这令他有些心慌,在医馆排队的时候,心里还念叨着要多和师叔们学学医术。
再去雪家附近的街道转了转,发现那边依旧拦着,都是军兵把手,光岗哨就有十多处,在天池城可没见过此等场面。
回到房间,隔着门都能听见呼噜声,净空晃着脑袋推门进去,自顾自的嘀咕着:“也不知柳施主要做什么,早些去中州,兴许师父不会责怪我。”
“我认为你也躺下睡会,别说话了,今晚有事做。”
“柳施主,要去白衣堂?”
“嗯。”
柳小奕没想到,和尚也有夜行衣。
当袈裟换下,从包袱里取出身黑衣穿好,带上头巾后,单从眼眉任谁也不知道,这是个和尚。
“杀生的事,和尚也做?”
“那叫超度,不是杀生,师父时常教导我要分清楚。”
白衣堂内,足足一百多位身穿白衣的圣君殿弟子聚集,那傀儡师也在,不过在左手边第一位。
圣君殿下有八色堂口,白衣堂多是剑客,在三山城外的镇子里藏着,平日多是执行些暗探的任务。
庭院里立起的木架上,捆着个蓝色长裙的姑娘,嘴角残留着血痕,被送来此处后,免不了一番的教训。
“确定今晚他们会来?我可擅自调动了不少人,要失手了你得接着。”端坐中间的堂主,望着堂前明月,有些疑虑。
院外天空忽然飞起几只乌鸦,院外斜坡下顿时大乱,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从黑夜里传出来。
听到声响,顿时院门大开,白衣弟子们鱼贯而出,与外面的入侵者战在当场。
高英魁不知何时,蹲在了堂屋顶上,长戟点了点瓦块,“等我呢?上来一战。”
傀儡师冷笑两声说道:“旌旗山的,都出来吧,今天来多少,我范某就接多少!”自他身背后,窜出来八道黑袍傀儡,从内测撞开房顶,冲上半空。
在连片的房间顶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交手,穿着夜行衣的两人,贴墙一溜小跑,躲开外面几处战场,趁乱摸进院落。
刚进院就看见木架上绑着的雪依然,粗麻绳将皮肤都勒出血痕,看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院子里留着的守卫有三人,左院墙站着个,木架后蹲着两个。
净空没带手杖,怕被认出身份来,手指了指左院墙那个,便摸了过去。
这和尚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垫着脚蹭到院墙边,这面墙朝着月亮,月光照的煞白。
一条黑影从角落里跳出,在一米多高的空中舒展身体,从守卫背后两只修长的手掌轻轻一错,噗通两声守卫倒地不起。
“谁在那里!堂主!有情……”木架边的两名守卫,听到声音后将长剑举起,一道寒光就从两人脖子上抹过,伤口被寒气封住,没有血液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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