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整个82年的电视节目就是《排球女将》主题曲《青春的火焰》的激昂的旋律。
播出的预告几乎每个人都会关注,早早的等在电视机旁,占好合适的位置。
为了坐得舒服一点,大家会把办公室的腾椅搬到放着电视机的饭堂,饭堂的方凳硬了一点。
遇到所长或徐干事下来,都会自觉的让个位置,改坐到饭凳或再去搬一把椅子。
新塘粮站站长一家三口一集不落的都会来看,自己带上小竹椅。
站长是黄所长当兵时的战友,大家对他很客气。
他女儿已是20岁出头的大姑娘,剪个齐肩短发,胖胖的,挺耐看,不太说话,很本份的样子。
整个剧本围绕小鹿纯子展开,很吸引人,把她清纯、甜美的形象表现刻划得淋漓尽致。
我特别喜欢纯子骑马奔跑在原野上的样子,也无数次被她坚耐不拔的努力和拼搏精神而感动。
当她一次次施展“晴空劈雳”、“幻影旋风”绝技的时候,暗暗的把她视为心中的女神。
穿插在整个剧中的旁白特别的走心,“向着未来奔跑!”“纯子的内心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一句句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还有那熟悉的旋律,让我精抻亢奋,仿佛打了鸡血。
我也反复思考自己的未来,开始把家里带来的高中书本拿出来看,准备着来年参加警校的考试。
当时已经了解到第三年可以参加中国人民武装丨警丨察学校的考试。
钱法根在爵溪派出所的一个老乡当年考上了那个在山西的学校,我感到自己找到了奋斗的方向。
有时晚上也有工作任务,只能忍痛割爱放弃喜欢的电视。
夏天到了,公社礼堂常会放映电影,我们要排着班去维护秩序。
如果我们不去,就会发生逃票闯卡,甚至打架斗殴的情况。
感到当时无事生非的社会青年特别多,好几次我们都是集体出动,平息治安问题。
有好几个爱闹事的“刺头”被行政拘留。
当地赌博的风气也很盛,夜里时常有人来举报。
我们都会迅速出击。
徐干事每次出去都会带上手枪。
他配的是59式手枪,集中擦枪时见过,很小巧。
我们也会带上警棍、手拷,预防赌博人员反抗。
举报人带我们到指定地点,十有八九能一举抓获。
碰到一些老赌棍还耍带回所里审查,会忙得很晚,就会叫张国兴烧点面条。
工作需要的夜餐费可以根据参加人数向上报领,然后转入伙食费。
其实这一块完全可以多造一点数字,不过当时根本没有这个念头。
夏天,派出所门口的稻田里有很多黄鳝,大家都不愿早睡,经常结伙去抓黄鳝。
徐干事刑侦出身,特别爱凑这种热闹。
黄鳝晚上半个身子爬在洞外,沿着田埂寻找,很多。
当用手电照在水中的黄鳝的头部,它就不会动了,用夹煤的夹子一夹就抓上来。
一次能抓10多斤,顺便也能抓到泥鳅。
如果是周末,会叫炊事员烧一锅,大家抢着吃,特有味道。
那可是地道的野生货!
张国兴在我担任给养员半年不到不烧饭了,由卫生员曾根友接任。
曾根友的性格比张国兴要委婉一些,烧个夜霄之类也不会有情绪,特别是有领导参与,会做得周全一点。
除了抓来的黄鱔,会再炒个鸡蛋、黄豆。
夜霄很丰盛,大家很欢快。
在生产地里种的辣椒挂满红通通的小辣椒的时候,应该是在7一8月份的样子,我们所里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和我们所联合组建党支部的西泽派出所舒所长带着7一8个人来我们所进行交流。
两个所的领导们(干部)开着会议,我们不了解具体内容,应该是发展党员以及队伍建设的重大问题,比如调整配备班长等事项。
下面的战士们在所里都有同批入伍的老乡,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三成群,相交盛欢。
上次去西泽帮过我的舒立夫和摩托车驾驶员也在,我也热情的和他们打过招呼。
稍后,根据黄所长的指派,我坐西泽所的边三轮摩托车去屿岙码头,找到屿岙渔业队书记的船只。
他打开船舱,给我装了满满一框的鱼。
这也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任给养员期间,没化钱获得的食品。
我才体会到黄所长这些老公丨安丨在当地的群众基础是相当扎实的。
会议结束后,组织了一场篮球友谊赛。
徐干事叫我去买2斤白酒,看他脸色红润笑嬉嬉的好象有喜事。
吃饭时,大徐派出所的徐所长也过来了,他穿的上身白色警服特别显眼。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徐干事提拨了。
他被上级任命为高塘边防派出所副所长。
听到这个消息我又惊又喜,我真心不愿他离开,我对他特别有好感。
我去敬他酒,想说的太多,然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看出我眼里含着泪水,对我说:
“好好干!”
“嗯!”
我喝了满满的一大口。
此时,我好想跟着他去高塘。
那天中午的菜,因为提前有准备,再加上那一框鱼有好多品种,比较丰盛,象过年一样。
有一个菜挺特别,那就是红辣椒。
烧饭的曾根友是常山人,他烧了一个油炒辣椒。
我第一次知道辣椒也能当菜。
钱法根领了两个所的常山人坐了一桌,吃完油炒的那一份,又叫曾根友装来一大盆生的辣椒,用酱油蘸了吃。
看着他们象吃水果一般的吃辣椒,我问他们:
“不辣么?”
“不辣!,你吃吃看?”
我那里敢吃,看着都怕。
过了两天,县边防大队毛副大队长带了一个姓于的干事来所里,接徐干事的班。
县边防大队没有配正职,公丨安丨局长兼第一政委,毛副主持工作,还有二个副职,都是从公丨安丨局转过来的老股长。
毛副大队长在所里住了二天,找我也聊了聊。
他一头白发,快离休的年龄。
非常随和,和我谈起他解放初期在西藏部队的一些事,时常强调一下:“小张,我那时和你一样大,条件很艰苦啊。你们现在好了!”
他也喜欢喝酒,叫我去买了二次二元钱一斤的白酒,每次都把钱给我。
有一次我不收他钱,我想帮他付钱,因为我从内心里敬重老革命。
他很较真,“我工资很高的,拿着,小鬼!”
蹲点结束时,他叫驾驶员把两人几天的伙食费和粮票交给我。
临上车,他还问我:
“小张,伙食费有没有给结好啊?”
我连连回答:
“交好了!交好了!发票给小陈了!”
小陈是大队的小车司机。
大队也就一辆北京吉普。
当时公丨安丨局长和县长也都坐这种吉普车。、
新来的于干事是从爵溪边防派出所调过来的。
他当时27岁,是和徐干事同一批从公丨安丨转为现役的,也有插队支农的经历。
个子不高,1米7不到,长得白白嫩嫩,象个书生。
据他自己说当知青时打过铁,所以他时常和长得比他魁梧的邱士良他们比划手劲,别说还真的不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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